“一个民族产生几个大哲学家没什么希罕,但一个民族都能以哲理的眼光去观察事物,那是难能可贵的。无论怎样,中国这个民族显然是比较富于哲理性,而少实效性,假如不是这样的话,一个民族经过了四千年专讲效率生活的高血压,那是早已不能继续生存了。”林语堂的文章很有自己的风格,其散文,随笔半雅半俗,亦庄亦谐,深入浅出,人情入理,可谓是独具一格。林语堂“不同于现代西方许多人,不是对人类持悲观态度,而仍抱着希望,并热心为之探索”,林语堂“关注的不是人和山,人和自然的外在关系,而是山,自然的内在精神对人的根本性影响”,这种“高地人生观”“是为他以往肯定过的那些观念提供了一个总的哲学归宿”。林语堂选择“语录体”为自己的语言——精神家园,固然有反拨,矫正的初衷,但在一个反拨时机远未到来的时刻祭出这一法宝,宜乎哉受到时人的冷落,而自己的思想也随之定格,未能达到新的更高屡次的统一,他的怀疑主义因此也止于自适自足而缺少建设性——这对于今天我们仍处于文化转型阵痛之中的国家和民族来讲,未尝没有现实的意义。林语堂有名的一句话是:既然人生本质是悲剧式的,那么我们就应该善待它,去努力地创造一种快乐的生活。也可以这样说,林语堂的生命画布是悲剧底色的,但他却倾其一生用整个生命在那上面涂抹着快乐的色彩,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被误解的作家为数不少,林语堂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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