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学理论批评和文学观念发展影响最大最直接的,是比上述广义的“文”稍微狭隘一些的文化之“文”。《论语》中记载孔子所说的“郁郁乎文哉,吾从周。”以及“天之将丧斯文也”中的“文”,都是指西周的文化。孔子所说的:“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指的是文化修养。《论语》中说孔子的弟子中“文学:子游、子夏。”此“文学”乃指对西周文化的学习与研究。《左传》中引孔子所说“言之不文,行而不远”,这种对语言的修饰是指能体现有很高文化修养的语言,而不是粗野的语言。这些从文化的角度与范围所说的“文”,自然是包括了纯粹的文学在内的,但又不能等同于纯粹的文学。郭绍虞先生说先秦时期的“文”包含了博学与文章两个方面,这就文化之“文”的含义来说,有一定道理,但是,在战国中期以前,实际上其中文章的含意,亦即词章写作的含义,所占比重是很小的,主要是指学术,像《墨子?非命》中说的:“凡出言谈、由文学之为道也。”又《天志》篇说的:“下将以量天下之万民为文学出言谈也。”这里的“文学”都是指学术,几乎没有什么文章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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