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岁的全庸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神话,有人说他是“文坛侠圣”,有人称他为香港“良知的灯塔”,也有人认为他一钱不值。其实,媒体和大众眼中的金庸都是神坛之上的金庸。
这是第一部以平视的眼光写下的《金庸传》。作者以客观、理性的尺度,依据大量翔实可信的史料,写出了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出类拔萃的武侠小说家,一个报业巨子,一个备受争议的社会活动家。忠实地再现了金庸青少年时代备历艰辛的求学生活、创作武侠小说和创立《明报》的过程,从中可以看到他成长的脚印,奋斗的汗水和思想的脉络。本书首次利用第一手的档案,挖掘出不少鲜为人知的珍贵资料,矫正了有关金庸生平的许多讹误。
在这部传记中,您将看到一个神坛之下的金庸,一个同样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人性中的欢乐与悲伤、高尚与卑微、天才与平庸、谦逊与傲慢……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他的理想、事业、婚姻……从各个侧面反映出历史的曲折和变化,他的思想与故事折射出了大时代的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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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动笔写这本传记之前,我曾向一位老师请教,他在来信中说,写传“必须采取俯视和平视的角度,不能仰视。任何传记都是评传,要站在高处,对传主进行拷问,站在平处把传主作为与自己一样的普通人进行平等交流,而惟独不可跪在传主的脚下,把他作为什么圣者或大人”。一位德高望重的知识界前辈忠告我:“靠武侠小说出名的金庸,在有独立思想的知识分子中间是个争议人物。”但也有截然相反的另一种意见,一位“金迷”朋友得知我将不以仰视的角度写“金庸传”而大失所望。
我几乎读过两岸三地所有公开出版的金庸传记,都无一例外地采取了仰视的角度。斟酌再三,我还是选择了平视的角度。无论外界对他是褒、是贬,我自有我自己的尺度,即客观、中立、理性的尺度。我试图以平实的语言,忠实地再现金庸——一个作家、报人、企业家、社会活动家的人生历程,写出一个真实的人和他所处的这个时代。仰视写不出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只能写出一个虚幻的神化的人物。但人毕竟不是神,人无完人,人不过是血肉之躯。七情六欲,都属于普遍人性。
不少人听说我要写《金庸传》,都忘不了问我是不是和金庸很熟,这是我必须在后记里郑重说明的,我不仅和他不熟,而且连面都没有见过。但我从小熟读他的武侠小说,写这本传记的日日夜夜里,我和他朝夕相处,几乎无时不在和他的心灵对话,在这个意义上,我确实敢说,我和他很熟。整个写作过程中,我一直在踌躇,要不要想方设法与传主见面,从杏花春雨时节,到桂子飘香,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直到最后阶段,我才决定放弃,尽管这不无遗憾。原因有三,一、文学传记毕竟不能等同于采访,也不是按照传主的意思来写的,作者有自己自主的权利,可以根据资料作出独立的判断,不一定要与传主相识,不一定非得“问”传主“一下”,诚如是,司马迁就无法写屈原、项羽了。即使费尽心思与传主联系上,当然这在有些细节上将会是有益的,但我担心传主的态度会影响传记本身的独立性、客观性。由于人类自身的弱点,大多数人都喜欢别人看到自己好的一面(这并不是针对传主而言),那样会让我追求公正、客观的全部努力打了折扣。二、金庸是个盛名赫赫的明星人物,车马往来都是政要名流、雅士墨客、有头有脸的人,要不就是至亲故交,我与他素昧平生,“地位悬殊,处境迥异”,虽然媒体常报道他来杭州的消息,老实说,对于他是否愿意抽时间见我这个普通作者,我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何况我并不是以捧场的心态去写名人传,不是为了讨传主的欢心。我不想碰一鼻子灰,影响我的写作情绪。随着写作的进展,掌握的资料越来越多,对他生平、个性、思想等各方面的了解与日加深,这种念头也越来越强烈。这是我最终放弃的重要原因之一。三、本书的写作完全是利用业余时间进行,主要靠双休日,所以一直争分夺秒,非常紧张,我几乎抽不出时间为了这事去奔波、折腾(比如托人、找关系等)。直到此刻,我还在想,要是与传主本人接触,接受了传主的一些意见,这本书也许就不可能写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将是另外一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