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论证有一个假定的前提,那就是我关于旅馆的看法是被许多人接受的,但应该指出有一个有力的反对意见——弗朗茨·卡夫卡(Franz Kafka)的日记里说过一句话:“我喜欢旅馆的房间。我在旅馆的房间里总是立即感到是在家里,比在家的感觉还好,真的。”请注意这里的他是在正话反说(irony):除了说“在家”之外没有别的方式表达在属于一个人自己的地方的感受。很难让人们否认“在家”这句话引起的那种精神上的安宁。但是,如果他们没有感到这样的安宁又该如何?如果他们的生活像卡夫卡笔下的K,或像是20世纪的任何被流放者、被驱逐者、难民或没有祖国的人呢?对于这类人来说,旅馆是非常重要的。他们需要旅馆房间的保护,需要还过得去的(即使是勉强可以住的)居住环境。他们需要一套普世的道德规范(即使数量很少),或者至少是一套由一群陌生人创造的道德规范。然而,他们通常渴望的不是永远居住在旅馆里,而是要在一个新家,在一个他们在其中可以感受到一些归属感的厚实细密的(dense)道德文化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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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Choice)
《阐释和社会批判》行文简洁,同当下欧洲与北美有关批评、理论、知识分子在型构社会运动、形成社会变革方面的作用的争论,紧密相联。
——哈维·J凯(Harvey J Kay),《社会主义与民主》(Socialism and Democ ra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