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建成以后,康熙皇帝很喜欢这座园子,为此还专门写有《御制畅春园记》一文。由于这里“酌泉水而甘”,实在是养颐的胜地。所以除了要举行重大庆典外,康熙皇帝就经常在畅春园内听政,据后人的详细统计,康熙皇帝自康熙二十六年(1687)二月二十二日,首次驻跸畅春园,至六十一年(1722)十一月十三日病逝于园内寝宫,凡三十六年,每年都要去畅春园居住和处理朝政。三十六年间累计居住畅春园257次3800:余天,年均驻园7次107天。最短者为29天,最长者为202天。可见畅春园在康熙朝的重要性。
为了听政之便,康熙皇帝便把附近的园林都先后赏赐给他的儿子们居住。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康熙四十八年在畅春园的北边,修建了“镂云开月”景区,并赏赐给皇四子胤祯居住。胤祯即后来的雍正皇帝。雍正即位以后,便在此基础上大肆扩建,遂形成圆明园四十景区,并正式命名为圆明园。乾隆时又在圆明园西边修建了清漪园。至此,清代在北京西郊所建的皇家园林区“三山五园”就基本形成。它们是香山的静宜园,玉泉山的静明网,万寿山的清漪园和畅春园与圆明园。山于畅春园建造得最早,又为圣祖幺烨所建,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三山五园”之首。在圆明园成为清帝主要活动场所之后,因畅春园位于网明园的南边,故也称其为为“前苑”。
由于畅春园是清朝皂帝的一个重要活动场所,它和清室的政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时的很多大事逸事都发生于此。其中比较有名的当数康熙朝的“千叟宴”和雍正的夺宫轶闻。
“千叟宴”为清宫中规模最大,与宴人数最多的盛大御宴。这一盛举肇始于康熙皇帝,而首次举行的地点就在畅春园。康熙年间,三藩平定,人民得以休养生息,“国家积蓄有余,民间年岁丰稔”,大清帝国呈现出一片繁荣兴旺的景象。康熙五十二年(1713)三月十八日,是康熙皇帝的六十大寿。在此之前,各地官员、富人为感谢皇帝的“恩泽”,不少老年人为了庆祝皇帝生日,从新年开始,就陆续入京。康熙看到这种盛况,十分欢喜,同时为了体现自己“与民同乐”、“尊老敬贤”的圣君风范,下诏于三月下旬在畅春园正门前,宴赏六十五岁以上的祝寿老人。据记载,二十五日,参加御宴的官吏十庶达4240人。二十七日,又有2605人参加御宴。宴会上。由皇子皇孙和宗室人员执爵敬洒,分发食品。康熙对于年过八十岁的老人,还亲自搀扶,赐酒慰劳。二十八日,又召集八旗满蒙汉七十岁以上的妇人于畅春园皇太后宫门前参加御宴,由皇太后和康熙帝亲赐茶果洒食。可见御宜的盛况空前。宴毕之后,又各赏白银,并告谕各位老人回家肝,要在乡间讲解养老尊贤,尽知孝悌的传统。
康熙六十一年(1722),为了博取民心,康熙皇帝又先后召群臣耆老一千余人,宴赏于乾清官。在这次宴席上,康熙即席赋诗《千叟宴》,“千叟宴”之名由此而定。此后的乾隆皇帝也在乾清宫、宁寿宫皇极殿举行过“千叟宴”。这就是被传为佳话的康乾盛世“千叟宴”。后人称誉“千叟宴”是“恩隆礼洽,为万占未有之举”。乾隆之后就再也没有举行过这样的宫廷大宴了。
至于雍正夺宫一案则显得扑朔迷离,是清代野史渲染的重要话题,至今仍是众说纷纭。但不容置疑的是康熙皇帝病卒的地点就在畅春园的寝宫中,雍正登上皇位的地点也是在畅春园。康熙六十一年(1722)十月中旬,康熙皇帝在南苑行围,突然患了感冒,便赶回畅春园养病。谁知一病不起,不久便病逝于畅春园。由于康熙皇帝在废掉太子胤扔以后,就没有再立太子,一直到病逝前也没有明确宣布把皇位传给哪个儿子,便在身后留下了“世宗夺嫡”的疑案。清世宗雍正皇帝是如何登上金銮宝座的,历来众说纷纭。一说康熙帝本意传位于第十四子胤欐..临终前写下“传位十四子”的遗嘱,狡诈的胤祯(雍正帝)通过其舅父隆科多设法得到遗嘱,在“十”字上加上一横一勾,变成“传位于四子”;一说康熙帝病重时,皇四子胤祯用一碗人参汤将父皇毒死,然后才夺得了皇位;也有的说康熙帝特别喜欢他的皇孙弘历(乾隆帝),因而把皇位传给弘历之父胤祯,以望相承。种种说法,似乎各有道理,但究竟谁是谁非至今尚无定论。一般情况下,当代史学家比较认可第三种说法。
及至乾隆朝时,畅春园又成为乾隆皇帝生母孝圣皇太后的园居之所,孝圣皇太后一年四季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园中度过的。乾隆皇帝每三日必到畅春园请安一次。还经常“驻跸其间”,于游赏之余处理朝事。乾隆皇帝的很多诗文都作于畅春园中,现在未名湖南岸的诗碑上所镌刻的两首“御诗”即是一例。
咸丰十年(1860),英法联军入侵北京,在焚毁圆明园以后,又对周围的皇家园林进行了大规模的抢掠和破坏,畅春园首当其冲,园中建筑悉被焚烧。旦夕之间,一代皇家名园被殖民主义强盗焚毁殆尽,让人扼腕痛惜。
在以后的一个多世纪里,畅春园一直未能重建。据宣统元年(1909)时的测绘地图所见,当时的畅春园已是一片荒地,只留下几处土丘和低洼苇地。民国时期,北京西苑一带先后驻扎陆军十六师、冯玉祥国民军第十一师、万福麟五十三军和宋哲元二十九军等军队,畅春园旧址被辟为操场。日伪时期,畅春园又被开辟成农田。
直到仁个世纪70年代前,畅春园旧址上新建楼宇还不是很多。1983年以后,便开始在旧址上大规模地修路建房。在旧址西南部建成芙蓉里居民小区和万泉河中学,东南部建成海淀体育清官。在这次宴席上,康熙即席赋诗《千叟宴》,“千叟宴”之名由此而定。此后的乾隆皇帝也在乾清宫、宁寿宫皇极殿举行过“千叟宴”。这就是被传为佳话的康乾盛世“千叟宴”。后人称誉“千叟宴”是“恩隆礼洽,为万占未有之举”。乾隆之后就再也没有举行过这样的宫廷馆和畅春园饭店。在修建畅春园饭店时,当代著名的历史地理学家、北京大学著名教授侯仁之先生曾撰写《新建畅春园饭店记》一文,以简洁明晓的语言记述了畅春园一带的历史沿革,对于我们了解畅春园的历史掌故大有助益。现将全文抄录如下:
新建畅春园饭店记
北京近郊海淀镇之西北一带,地势低湿,草木丛茂,原有流泉淙淙,随地喷发.汇为湖泊,名曰海淀。早在辽金以前,滨湖低地,已历经开垦,修渠作埂,艺稻植荷,俨然江南景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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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东发
“常向湖光会意思,偶从塔影悟精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以“一塔湖图(一塌糊涂)”来概括燕园的风景,语虽诙谐,却也恰切。围绕着未名湖、博雅塔和图书馆,燕园里产生了很多美好的传说,也涌现出了很多巧妙的解释。有人说,博雅塔是一枝硕大的神来之笔,而未名湖则是一方来自天池的巨砚,一代又一代的北大人挥动着博雅巨笔,饱蘸未名之墨,书写了北大的辉煌历史,而图书馆则正好是北大百年历史的最好见证和保存者,等等。这样的传说和神话实在是举不胜举。
近来,我倒对“一塔湖图”有一种新的理解——那分明是北大精神的一种特殊象征:
古朴庄重的博雅塔·原是为解决校园供水问题而建造的水塔,模仿通州古燃灯塔样式,简洁朴素,卓然耸立。能把与我们生存相关的最基本的现实需求化作为一种超然的美,而且名之博雅——广博优雅,这一现实,焉能不发人深思?湖光潋滟的末名湖,曾是前清淑春园的所在地,石舫横卧,石鱼翻尾,垂柳环湖,美不胜收。蜿蜒曲折的小径旁,常有琅琅书声;碧波掩映的小岛,宛若嵌于湖心的珍珠。立足湖畔放眼望去,东观博雅塔影,西对钟亭落霞,南眺林木葱郁,北望层楼掩映,游目骋怀,平添多少书生意气。
湖光塔影,确实是北大校园最有代表性、最醒目的一景。博雅塔雄健挺拔,体现着北大人自强不息的阳刚之气;未名湖柔波荡漾,象征着北大厚德载物的阴柔之美。
塔和湖,一纵一横,一刚一柔,一凸一凹,一阳一阴,一伟岸,一纤秀,一沉稳凝重,一欢快空灵。
塔象征着思想自由,卓尔超群,特立独行,敢于创新,科学求真;湖隐喻了兼容并包,虚怀若谷,整合精深,和而不同,民主多元。二者刚柔相济,珠联璧合,相映生辉,缺一不可,暗合着北大人的精神品格。古话说“大象无形”,我们居然把充溢在空气中,原本无形的“北大精神”、“少年气象”、“风骨气韵”有形化了,与可视的燕园景观融在一起了。
为什么北大学生“一旦配上校徽,每个人顿时便有被选择的庄严感”?而且总有一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豪迈气概和“心忧天下,继往开来”的历史使命感,这就是博雅塔和未名湖所体现的精神。就是毕了业,走到天涯海角,也改不了特立独行、不迷信权威、舍我其谁的劲头。难怪在有些人的眼里,这些特征被置换成另一套词语,如狂傲不羁、眼高手低、自由
散漫、清高而不合群等等。这些用不着申辩,因为大致符合事实,确实是不少北大人的毛病。早在1931年,蒋梦麟校长发表《北大之精神》一文、在谈到“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时候便说过:“我们有了这两种的特点,因此而产生两种缺点。能容则泽宽而纪律弛;思想自由,则个性发达而群治弛。故此后本校当于相当范围以内,整饬纪律,发展群治,以补本校之不足。”世上事物往往如此:有一长必有一短。识己之长补己之短,方为明智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