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入考试这块冷酷的领域时,尚不到20岁。考官们最喜爱的科目无一例外的都是我最讨厌的。当时我喜欢考历史、诗歌以及写作等科目,然而恰恰相反,考官们却对拉丁文和数学情有独钟。当然,总归是他们说了算。不仅如此,我喜欢被问那些我所知道的问题,但他们总是问些我一窍不通的东西。当我想尽力展现我的知识时,他们却极力暴露我的无知。如此一来,结果肯定是:考试时我总是考砸。
在参加哈罗公学入学考试时尤其如此。不过,校长韦尔登博士很大度地看待我的拉丁文作文:他洞察到了我的综合能力。这就更不平常了,当时的拉丁文试卷上我一个问题也答不出来。我在试卷上方写下名字。我写下问题序号“一”,搜肠刮肚一翻后,我加了一个括号,变成“(一)”。之后我就想不出任何与问题相关的东西或是正确的答案了。面对如此悲惨场景,我只能白白地瞪了两个小时的眼睛;然后那位仁慈的老师把我的试卷收走了。当时韦尔登校长就从这点寒酸的学业成绩中得出结论,认为我可以进入哈罗公学就读。事实证明他是一个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不从卷面成绩判断一个人。我总是对他敬佩万分。
入校后我被分在最低年级里层次最低的班里。实际上,我在全校排名倒数第三。我后面那两位学生,很遗憾,也许是身体不好也许是其他原因,很快就退学了。这种落后情形,我维持了将近一年。然而,由于这么长时间呆在最低层次的班里,我成就了那些聪明的男孩达不到的优势。他们都要学习拉丁文、希腊文等精妙的东西。他们认为我太笨,只能学英语。这样我便有机会精通英语的基本结构和常用句式——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多年后,我那些因写优美的拉丁诗歌和精炼的希腊短诗而获奖的同学,他们要回头学习普通英语,以此谋生或谋出路时,我丝毫不觉得自己处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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