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其先生所著《汉藏语同源研究》一书,与影响很大的马学良主编《汉藏语概论》、白保罗著《汉藏语言概论》比较,有自己的特点。马著主要是描写,语料限於中国境内。白著主要是比较和构拟,材料陈旧。吴著有描写,也有比较、构拟,语料较新、较广,除了主要论述汉语、苗瑶语、侗台语、藏缅语外,还涉及了南亚语和南岛语。
书稿用一章的篇幅引用考古学和民族学的新成果,论述了操汉藏语的族群的起源、迁徙、分布和文化沉积,使语言研究在文字记载,和民间传说之外,增加了一条新的路子。
书稿把汉语、苗瑶语、侗台语、藏缅语的构拟都上溯到了较早的时代。构拟古音在收罗、筛选语料,吸收前人成果、解释错综语音现象方面难度都比较大,作者不回避这些,都作了大胆的评论和假设。
书稿提出了许多新的观点。如:说汉藏语的人是末次冰期(一万多年前)从南方迁到黄河中下游的。尾是长江中下游和黄河中下游古代语言的区域特征。尾与-p、-t、-k尾不同,前者构成舒声韵,后者构成促声韵。上古汉语有许多由单辅音充当的前缀和后缀,它们有构词或构形功能,但不单独成音节。汉语、侗台语、苗瑶语的上声(B调)是由上古的尾转化来的,苗瑶语的去声(C调)形成于开尾音节和鼻尾音节。苗瑶语的鼻冠音是从声母中塞音后的-r或-1-转化来的。藏缅语的许多前置辅音在古代是带元音节。苗瑶语和孟高棉语有一些词来源相同。汉语、苗瑶语的长短音区别是后起的等。这些新观点,有的很有说服力,有的虽不一定能得到学术界的公认,但对开展讨论是有促进作用的。
这部分稿不仅论述了亚洲、太平洋地区的语言源流,也论述了有关民族的族源和接触关系,这对探讨这一地域的稳定和发展有参考价值,因此我乐意推荐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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