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位当事人带着她刚满月的婴儿来请教我,她很爱她的宝贝儿子,所以这段时间放弃工作以便照顾孩子,她得到家庭和朋友的支持,感到很幸福和满意,但是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忧虑。9·11事件过后几天,他的儿子就出生了,她确信荷尔蒙的作用和对儿子马克未来的担忧使她的反应比其他人更强烈,她认为她的反应是正常的,但是想知道我有什么提议。
当然,我认为她的焦虑是正常的,我们边聊边谈,她开始告诉我关于她怀孕和分娩的具体细节,她自己沉浸在回忆中,“说来话长,我真的不该浪费时间跟你说这些,但是我可以简短地告诉你”。我靠在椅背上,听她讲述她充满自信的怀孕经历和一个健康宝贝的出生,这是我喜欢听的故事类型。莎拉的故事没有很多细节,她似乎有其他事情要讨论,当她把马克放在她的右胸部时,她的叙述慢了下来。刚才我还感觉自己在一列正在行驶的特快列车上,倾听一个故事的高速版本,现在我觉得好像她带我走进房间,她叙述的声音变了,变得更加令人信服。“他当时就靠在我的右胸,没有睡觉,也没有什么举动,有人走过来,把他换到我的左胸,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低头一看,发现他的脸色开始发青。我叫来护士,她一看这种情况立即把马克带走了。
莎拉接着讲,很快医生决定对马克进行一系列检查,以便确认他是否听觉上有问题,她身体虚弱,只能在医院的病房里等待,而不能抱马克去检查。当时有许多家人和朋友陪在她身边。
九十分钟后马克被抱回来,所有检查结果都是否定的,马克的听觉没有任何问题。莎拉接着问我有什么建议,可以帮助她抑制焦虑。她一再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选择她分娩后的经历作为我概括性见解的开始,莎拉感到吃惊。我告诉她,她的经历并不仅仅是因为初为人母,或者和我们大家一样,在9·11事件后感觉焦虑,而是她的宝贝从她的胸前被人抱走,九十分钟里她与儿子分离,她害怕孩子会有可怕的缺陷。她经历了一个母亲生理上最易受伤害时刻的震惊的严酷考验,我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忧虑。
她的眼睛里满含泪水,“你知道那天不止一个人说,‘这对你太难了,为马克担忧’,但是没有人提到所发生的事情,我感到你讲出了我无法用语言表示的感觉。毕竟马克一切正常,事情好像没有发生”。
根据我的观点,莎拉经历了戏剧性的日常震惊,她正在给她刚刚出生的儿子喂奶,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变青,刹那间痛苦、爱怜、恐惧和不相信交织在一起,在她平静的心里翻起了巨浪,情况突然转变——完美的怀孕和健康宝贝的分娩——房间里的亲朋好友和来祝贺的人们绝口不再提她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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