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高级检索
高级搜索
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文献来源:
出版时间 :
也许这爱情太平常
0.00     定价 ¥ 48.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JD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5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508693347
  • 作      者:
    陈麒凌
  • 出 版 社 :
    中信出版集团,中信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8-10-01
收藏
产品特色
编辑推荐

★联合报文学奖首奖、全球华文文学星云奖、林语堂文学奖得主,『一个』电子杂志常驻作家陈麒凌短篇力作!她深谙人性之变,又信仰人情之美,她的作品被选入高中语文考试阅读题。她笔下的人物和故事,在云端之下,在泥沼之上,比现实温情,比童话真实;她书写俗世情感,白描人性底色,却又让人听到“高昂优美的裂帛之声”。

★华语世界深具影响力作家琼瑶感动推荐!

我写了一辈子爱情,在麒凌的书里,我读到了人世间的别种滋味,千回百转,荡气回肠。——琼瑶

★这本书的故事,你猜得到开头,却猜不透结局,这里的爱情太平常,平常到有的人在柴米油盐里,一晃就过了半生;这里的故事一点也不平常,因为缘分有时真的不够用上一世,只到半生。原来书里说的不是故事,而是人生。


展开
作者简介

作者:陈麒凌


联合报文学奖首奖、全球华文文学星云奖、林语堂文学奖、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奖得主,广东文学院签约作家。


首部短篇小说集《一念,半生》入选2013豆瓣受关注小说100强,被读者誉为风格强烈令人过目不忘的女作家。


首部长篇小说《回首又见他》,被《皇冠》创始人平鑫涛盛赞为“近十年读过的一本好小说”。


长篇小说新作《红尘如泥》,获全球华文文学星云奖。


展开
内容介绍

他年轻时真的很帅,尽管她从来不肯当面赞他。

他*次约她出来,漫山遍野的雪,他便带她去食堂的锅炉房取暖,炉火熊熊,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们*个女儿出生时,大雪封山,她肚子开始疼,他拼命给她讲孙猴子的故事,一心想把她逗乐。

他总说她是“大傻瓜”,她说你聪明就行了。她四十多岁才学会骑车,六十岁才学会换煤气阀,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费心。

她带着两个孩子返乡,从北到南几千公里,他在车站等,一个一个窗张望。

物质匮乏的年代,他得了肝炎,医院给他开了一盒葡萄糖,糖的甜多么稀罕,他舍不得独享,把针剂里的葡萄糖一点一滴掺进面粉,烙了糖饼给她吃。

为了生计他常常要远行,他怕别时伤感,动身之前总要找碴和她吵架,好像吵狠几句,心就会硬些。

老来心境平和,他们已很少争吵,但他的脾气突然变坏,经常无故骂人。她有时也气,却并不真的计较。


只是她没想过,他的无理取闹是因为一种预知,远行的时候到了。


                                              ——《也许这爱情太平常》



展开
精彩书摘

也许这爱情太平常 ——献给我的父亲母亲 

他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帅,尽管她从来不肯当面赞他。浓黑的眉,炯炯的眼,肩膀很宽,走起来带风,他穿着北京蓝的上衣,军绿色的帆布包斜挎在身上,他的手臂一甩一甩。他上台演出,唱《金红的太阳》,激昂热烈,可是高音的地方没唱上去。她的眼睛一直跟着他,是好奇吧,因为有人说,小谭,那个是你老乡。她一直不大明白自己的心思,这以后对他的注意和注视,是因为老乡的亲切,还是因为,一开始,她就喜欢他。那是 1971年,在中国很北部的地区,黑龙江省北安市二龙山农场。他和她的家乡,却是中国的南部,粤西南。老乡,这是一个多好的理由。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开始来她家,说是找她父亲,却当着她的面,劈柴,挑水,喂猪,不仅仅是勤快,活儿还干得漂亮。

他那时在农场食堂,晚上来的时候,常会捎几个新蒸的馒头,一小块新鲜的猪肝,用报纸裹好,藏在大衣里。那些个寒冷的冬夜,他递过来的纸包带着体温,她一直记得。

他们没有什么交谈的机会,她的父亲很严厉,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手上玩着毛线活儿,耳朵却张着。她不想他走,又盼着他走,因为只有在他走时,父亲才会说,去送送陈哥。

雪在脚下踩得嘎吱嘎吱响,话很多,路程很短,好像来不及说什么,好像什么都还没说,她不敢耽搁太久,怕父亲会骂。

他送她的*份礼物,就是在这路上,还是从大衣里掏出来,带着体温的小玩意儿,他的双眼在夜色里闪动,“给你的,我自己刻的。”

那是一枚精巧的印章,黑色的牛角材质,雕刻成一座山峰的模样,上面有石、有树、有亭子,跟活的似的。印章底部刻着毛主席的诗:无限风光在险峰。

她不禁呀地叫一声,心里满是崇拜。“陈哥,你手真巧!”

他手的确是巧,结婚的时候他们没买家具,家里的沙发、立柜、写字台都是他自己做的,他把自己的热情和聪明倾注在家里每个细节,甚至一个小闹钟,他也特意造了个木头钟楼,上面涂了橙黄色的油漆。

他*次约她出来,无处可去,漫山遍野的雪,天真冷。他便带她去食堂的锅炉房取暖,炉火熊熊地,空气中是松木燃烧的香,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们这样就算是恋爱了,那个时代的爱情,即使蕴藏无限,也只能微风细雨。

他很在乎她,又没法确定她的心,冒充别的追求者写信试探,她没理睬,他暗暗欢喜。

他拿给她看他写的情诗,“为什么你不明说 /你的沉默为我 /倘我猜的是错 /我愿永远走开 /不让你有几分为难 /假如冬花需入暖房 /我宁愿和霜雪在一起”,她红着脸看了,不语,他以为她在感动。谁知她说:“陈哥,这——这不是《小城春秋》里的吗,这个——我看过呀。”他大窘,只好嘿嘿地笑。

他们的爱情并非没有阻碍,她父亲就是一个,父亲嫌他脾气不好,怕她受气,她从小到大什么都听父亲的,就这件不肯。她单纯,却又执拗,认定了他,一辈子就只有他。 1971年底,考验她的时刻来了。

他突然被人抓走了,那年代,灾祸的降临常有些无稽的理由,说错一句话,写错一个字,他给人刻印章误用了字,罪状可大可小,关在小号里,谁也不知道要关多久。

那也许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候了,他自暴自弃,以头撞壁,心想这辈子完了。她在外面又急又乱,他们不许她去见他,全世界的人都逼她划清界限,每一天,都漫长如年。她偷偷哭了多次,怕是怕的,担心还是担心,可心里的主意很硬。擦干眼泪给他写信,知道那信要经过很多关卡才能到达,所以写得庄严革命,只在最后,用了全部的心意,短短的一句,“我会等待你。”说真的,当时她真的不知道要等多久,三年?十年?做了最坏的打算,一辈子,咬着嘴唇,她想,那也得等。六个月之后,他放出来,身体虚弱极了,连骑自行车都会摔倒。

但他很紧很紧地拉她的手,说:“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 

1972年 11月 28日,他们登记结婚。 1974年,他们的*个女儿出生时,恰是正月里,大雪封山,他把火生得旺旺的,她肚子开始疼了,他还拼命给她讲孙猴子的故事,一心想把她逗乐。

除了脾气有点大,在她眼里,他几乎是完美的。他那么聪明勤快,什么活儿都难不倒,只要他在家,她就闲着去吧,烧炉子挖菜窖砌砖房,蒸花卷烙饼炒土豆丝,写对联画画修半导体,甚至裁布料踩缝纫机,他都干得忒像样。冬天来了,他会在院子里凿个晶晶莹的小冰雕,过年了,他就糊个红彤彤的大灯笼,高高挂在门前,风一来,灯笼转,上面画的马啊龙啊,也栩栩如生地动起来。

她夸他,他便有点骄傲,总说:“大傻瓜,你怎么那么笨呢,让我来吧。”她不介意被他说笨,笨就笨嘛,你聪明就行了。他一辈子都这么说她,也一辈子这么宠她,宠得她真的笨起来,她四十多岁才学会骑自行车,六十岁的时候才学会换煤气阀。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费心,他去哪都带着她,一前一后地。她从不花力气认路,他属马,她就总说他是老马识途,他领路,她一万个放心地跟着,路上的风沙雨雪,他挡着,她怯怯地躲在身后。她的性格始终没大变,老了还带着少女的气质,孩子们都说那是老爸惯的。

其实她也不总是那么弱的,那年冬天,孩子才一岁多,分场抽调他上山伐木。这个抽调其实不大公正,因他平日耿直敢言,开罪了个小队长。那里的冬天多冷啊,零下四十多度,冰天雪地,她不能看着自己的男人受委屈。她抱着孩子,踩着厚厚的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场部,见了场长,把孩子往桌上一撂,带着点撒泼的劲,不走了。场长忙问为什么,她说我男人不在家,没人生炉子烧炕,我们娘俩快冻死了,今晚就在这儿过了!场长赶紧打电话去分场,喂你们那儿有个带孩子的女同志,她男人昨天上山的,家里没人烧炕,马上把人叫回来!

他赶回家的时候是夜里,一进屋就抱住了她们,他的怀抱很大,他喜欢把她和孩子一起抱在怀里,紧紧地,用带着雪星儿的胡碴扎她们的脸,孩子给扎哭了,她笑了。

这样难忘的拥抱记忆中有无数次。 1985年,她带着两个孩子返乡,从北到南几千公里,他在广州火车站等,此前他们已分别六个月了,那可是婚后从没有过的漫长。火车才停,他就心急地沿着车窗去找,一个一个窗张望,孩子们惊喜地叫爸爸,他快乐地把女儿从窗口抱出来,一个一个地,最后是她,然后站成一圈,他张开大大的怀抱拥她们入怀,紧紧地,久久都不松开。 1987年,他从枣阳出差回家,她带着孩子们在山上扒草,他放下行李就去找老婆孩子,她看着他从山下一路跑上来,脸上都是汗,却是笑着,笑着张开大大的怀抱,把她和女儿们拥紧,再拥紧。 

他们的物质生活一直不大宽裕,但他给她的,是自己所能给的全部。1976年,他患急性肝炎,医院给他开了一盒葡萄糖。那是物资匮乏的年代,糖的甜多么稀罕。他舍不得独享,把针剂里的葡萄糖一点一滴地掺进面粉,烙了糖饼给她吃,那点点滴滴的甜,就像他给她的幸福,也许平淡微小,却点滴地渗进了她的生命。

他人生的一大快事就是把赚来的钱交给老婆,他们清贫过,小康过,也困顿过,但无论他赚多赚少,都会一股脑交到她手里。 2006年,她回娘家数日,他帮人择良时进宅,得了五十元的红包,舍不得拆封,直到她回来,才笑吟吟地从怀里掏出来,“婆仔,上缴国库!”

他开始叫她婆仔,是他们有了孙儿之后,在粤西方言里,这称呼带点怜爱的亲昵,有时也叫她“大傻瓜”,她却一直叫他老陈,结婚之后就这么叫,那时他还没老呢,叫着叫着,他真的老了,她也老了,这大半生他奔波坎坷劳苦,结果却不能算得志,至少他以为,他给她的幸福还不够。

她知道他心里有结,春日里央他去兜风,他开着摩托车,她坐在车后,郊外的新稻入眼青青,她迎着风大声说:“老陈,我很开心,你听到吗?”他点头,她更大声说:“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他微微侧头看她,说好。

那以后,他似乎真的安下心过些清闲的日子了,他打太极练书法,还在附近的荒地上依山垦了片菜园,她喜欢种菜种瓜,他就想方设法把那儿变成乐土,破竹扎篱笆,栽香蕉木瓜,沿着山坡凿一溜土梯上去,在半山种玉米,怕她取水远,就地开小井,怕她有急不便,还搭了个有门有篷的简易洗手间。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乐在其中流连忘返,常常要他煮好了饭来叫她,“婆仔,吃饭咯!”才肯依依回家。他天不亮就起床,等她吃了早餐来菜园时,他已淋了一遍水,清晨的太阳照着,碧绿的菜叶攒着水珠,光闪闪的,他知道她腰不好,连浇水的活儿也不许她干。

也有吵架的时候,他脾气大,年轻时冲动大吵了,怕她负气出走,总把门锁了等她消气。中年时为了生计他要常常远行,每次都难测归期,舍不得她,又怕别时伤感,所以总在动身之前找碴吵架,好像吵狠了几句,心会长得硬些,过后再写信道歉。老来心境平和,近年他们已经很少争吵,但有段时间他的脾气突然变坏,经常无故骂人,她知道他有糖尿病,虽然有时也气,却并不真的计较,只是她没想过,他的无理取闹是否因为一种预知,远行的时候到了。

他入院,开始以为是肝炎,吃两剂中药就行了,她没当回事,他整天吵着回家。谁知情况急转而下,十天后回家时,他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医生说没办法了,她还不信,他要回家,她说我们回家就好了。

她没日没夜地守着他,她不停地说许多许多话,她说老陈我们的玉米熟了木瓜黄了你想不想吃,他点点头,她说菜地很久没淋水了怕是都旱了,他虚弱地挤出一句,等我好了淋,她说老陈你不会死的对不对你答应我,他说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她顿了顿说,我对你好不好,他又点头,她忍住汹涌上来的泪说,下辈子还要不要我做老婆,他笑了说,要。

之后就是他的昏迷,说胡话,认不得人,连她也不认得,却有一晚短暂的清醒,那时她和女儿们都围在他身边,他突然伸出很瘦的手来,挨个地去摸她们的头,反复说,“人啊就是天边的远来客”,这句算是道别吗,她不肯听,哽咽着追问,你答应我不会死的,你说话要算数。他的手停在她的头上笑了,算数,大傻瓜。

他没能算数。

临行前她用柚子叶给他擦洗身体,怕眼泪落在他身上他去得不安,擦一下背转来拭一把泪。她给他刮胡子,手硬是抖,刮破的地方慢慢渗出血珠,她说,对不起了老陈。

她看着他躺在冰凉的板上,一口气迟迟不肯咽下,求人给他铺层棉被,主丧的师傅说人就要去了,用不着了。她哭着喊,他会冷的!

最后那刻她在他身畔,轻声轻气地说:“老陈,你去远游吧,放心去吧,什么都不怕哦,我们梦中见,来世还要做夫妻啊!”他那时已经没有知觉了,却自眼角缓缓地,缓缓地流出一颗泪。 2008年 11月 21日,他走得那么急,差七天就是他们结婚三十六周年。

他去后的第二天,治丧的亲戚们上楼吃饭,她执意守在灵前,睡意蒙眬中似乎听到他在叫:“婆仔,吃饭咯。”她猛地乍醒,眼前空空,痛哭应道:“我没有伴儿啊!”

入秋以来天一直旱,许多天后,她想起了他们的菜园,强打起精神,她对自己说,明天该淋淋水了,那些菜是老陈种的。入秋以来天一直旱,但那晚,悄悄地下了场小雨。早上她来到菜园,推开竹篱笆门,停住了,清晨的太阳照着,碧绿的菜叶攒着水珠,光闪闪的,光闪闪的。跟他在的时候一样。


展开
目录

白菜玫瑰 1

也许这爱情太平常 ——献给我的父亲母亲11

待到紫荆满枝头 21

半局  41

不是相思 ,是红豆杉 57

老曹 69

陈仲南有信 149

丑妻163

轮回 185

故事 205

失败者217

上岸 231

痴情者李必 241

他处的房间 265

春天抱 275


展开
加入书架成功!
收藏图书成功!
我知道了(3)
发表书评
读者登录

请选择您读者所在的图书馆

选择图书馆
浙江图书馆
点击获取验证码
登录
没有读者证?在线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