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

南开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南开大学竞争法研究中心主任，《数字经济与法治》主编，《互联网法治文丛》总主编。工业和信息化部信息通信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科技创新委员会委员，国家级法治人才库入库专家，中国法学会经济法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法学会法学教育研究会理事，中国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战略研究院特约研究员。兼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通讯评审/成果鉴定专家。天津市优秀中青年法学家，天津市“海河英才计划”引进领军人才。主要研究竞争法学、数据法学、知识产权法学。

曾赴中国香港、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韩国等高校学习和工作。在中英韩文刊物上发表论文二百余篇，CSSCI来源刊收录百余篇，SCI/KCI收录六篇，四篇论文入选哲学社会科学主文献（2013-2023年），三十余篇次被《人民日报》《法治日报》《新华文摘·网刊》《中国社会科学文摘》《人大复印报刊资料》《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等转载转摘。

主持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最高人民法院司法研究重大课题、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人文社会科学青年项目、司法部国家法治与法学理论研究中青年项目、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咨询课题、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特别资助、国际交流计划派出项目等。获最高人民法院“全国优秀应用法学论文成果奖”，天津市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一次、三等奖二次，获省部级教学成果奖两项，省部级人才奖励三项。

科技创新引领产业变革，驱动经济发展，法治作为数智经济创新发展的制度保障、规范遵循及矫正工具，应紧跟数智经济创新发展的步伐，为数智经济规范健康可持续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本书以数智经济高质量发展中面临的法治挑战与革新为主线，梳理数智经济发展中经济法治理论的整体脉络，着眼于数据要素市场化、平台经济领域竞争规范化、人工智能技术及应用通用化等多个新兴领域的关键节点与社会热点，从理论探索与澄清、实践检视与评价多个纬度进行述评，试图全面客观、生动细致地展现数智经济动态发展的法治化治理及推进过程，扩展和深化数智经济到来对法治理论思辨和实践反思的影响，从中探寻数智经济下法治理论及实践的发展态势，为推动数智经济重点领域、新兴领域的法治建设提供深刻见解和创新思路。

数字经济发展关键期：为善治提供良法

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已步入模式调整期、速度换挡期及质量提升期。在此关键阶段，新质生产力的提出，对新型生产关系的内涵和形式进行了创新，为数字经济创新发展提供了新思路。数字经济也应为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提供动能支撑。

数字经济发展处于关键期，新质生产力的形成和发展也处于早期，以法为据，依法而行推进数字经济创新发展显得十分必要。须持续坚持科学立法，明确数字经济法制在现行法律体系中的地位，检视我国数字经济法律规范得失，聚焦数字经济法治化的主要场景，弥补实践中法律适用依据的不足，以“创新、公平、安全、包容”为核心，实现多元价值动态平衡。

一、数字经济科学立法的现实意义

数字经济创新发展离不开坚实的法治保障。加快推进数字经济发展促进法的制定，一方面，能够与我国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的国家战略相契合；另一方面，数字经济正步入调整、换挡、提质的关键时期，需要更加坚实的法律保障。

（一）加快数字经济立法有助于疏解经济高质量发展难题

我国在数字经济领域仍然缺少能够引领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性法律。实现数字经济可持续的高质量发展需要在制度供给层面持续发力，推进数字经济发展促进法的立法工作，发挥法律在数字经济发展中提纲挈领的作用，使市场主体有更加稳定的预期，能够更好地掌握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脉络。

（二）加快数字经济立法有力回应新质生产力现实需求

新质生产力是以科技创新为主的生产力，是摆脱传统增长路径、符合高质量发展要求的新型生产力。新质生产力更需要在制度层面加以完善，推进数字经济立法与新质生产力的要求深度融合，推进新质生产力向实际生产力转型有着现实意义，也能够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更为明确的方向指引。

二、数字经济科学立法的关键点

（一）明确数字经济法制在现行法律体系中的地位

就数字经济立法而言，若以现行立法为基础，数字经济发展中呈现的动态性、去中心化及融合性等特征决定了最终将形成一部集合多法律部门的“综合法”，仅是现行法律体系的升级版。若以数字经济发展中科技要素及创新特征为本体，制定专门的数字经济法律，则能从系统上和整体上提升立法质量、优化数字经济法制体系，但此种模式也可能存在一定风险，即专门法出台后能否适应调整对象的快速发展亦未可知。故无论采取何种方式，为使相关立法能够顺应数字经济发展，明确促进数字经济立法的定位与定向至关重要。

（二）检视我国数字经济规范得失统合部门法的交叉性

立法机关在立法层面，特别是在民商法学、经济法学领域对数字经济法治建设中呈现的诸多问题作了及时有效的回应，如2017年修订的《反不正当竞争法》增设“互联网专条”；2018年《电子商务法》出台，进一步推进电商产业健康有序发展；2020年《民法典》强化了对个人信息和数据的私法保护；2021年《数据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使数据与个人信息保护得到空前提升；2022年《反垄断法》修正后专门加入了“数字经济条款”等。虽然这些法律的制定完善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部分问题，但暂未有系统性地立足促进数字经济发展的法律。

“科技改变生活，科技变革法治”已成为时代主题，经济法治创新与理论探究近乎进入无人区，全球尚无成熟经验可以借鉴，在此背景下，我国法治实践有可能成为全球范围内数字经济治理法治化的重要范本。为此，在数字经济立法过程中，一方面要以多元视角统合数字经济现行立法，在立法理念、模式、体例、文本上明确立法意图和立法技术的原则和进路；另一方面要注重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算法在立法技术和立法语言中的导入，在强化“法治科技”目标的同时，提升“科技法治”水平。

（三）聚焦数字经济法治化的主要场景厘定立法架构

对数字经济领域不断涌现的新问题，学界和业界多以具体技术形式结合现行法律规范进行个案研讨，有待进行系统化、体系化的提升。大数据、人工智能、算法等技术及商业模式的应用场景之间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和进阶效应，单一化和碎片化的研究不能打通文本制定与解释适用之间的堵点。须围绕数字经济发展中的主要场景及问题，聚焦数字经济竞争、数据治理、人工智能与算法规制等问题厘定促进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立法架构。以实现既能规制现有经济法治问题的线上化挑战，也能回应全新的基于数字经济纵深发展引发的平台竞争治理、数据治理以及算法规制等新问题、新挑战，升级以工业时代经济发展特征为基础构建的现代经济法治的理念、原则、逻辑及方法。

（四）补足实践中数字经济治理法律依据的漏洞

近年来我国就相关重大案件作出具有时代性示范价值的司法裁判和执法决定，……为其他国家和地区对高通公司的竞争执法提供了思路和借鉴。同时也须认识到，与数字经济高速发展的现实相比，法律制度的相对滞后性较为凸显。

执法、司法实践重点关注数字经济领域生态系统的健康运行，然而相应评价模式尚未调整到位，亟待引入能够适配数字经济发展的规制逻辑和规制方法。当前，全球数字经济领域竞争激烈，我国在参与制定国际竞争政策及执法协调中缺乏国内法相关法律依据，难以与国际通行数据标准接轨。在力争成为数字经济强国的道路上，我国务必提升配套法治体系，提升国际话语权。

（五）立足全球竞争构筑数字经济立法的国内外目标

开展数字经济立法研究不仅是对国内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法治建设的积极回应，更是为我国参与全球数字竞争提供重要的法治理论与实践方法。数字经济法治问题不仅关乎国内经济法治，更涉及国际经济法治，其建设和发展的方向应立足国内现实，立足全球竞争，厘清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立法的具体要求、任务及目标。

……

第一编 新发展格局下经济法理论的发展与创新

数字经济发展关键期：为善治提供良法

夯实数字经济发展安全底线

推进数字贸易健康发展 做好数据跨境流动

加快涉外法治建设 促进外贸稳健发展

欧盟给科技巨头戴“紧箍咒”是否真的只为支持公平竞争

M公司或将正式过招《数字市场法》，胜率几何

新发展理念下如何设好中国版“守门人”

长短视频之争作何解？以用户为中心是方向

元宇宙潜在的法律风险与应对

反垄断民事诉讼征求意见亮点有哪些

促进数字经济健康发展 科学搭建多维治理体系

以公平竞争促进知识产权高水平保护

调处知识产权保护与公平竞争维护的司法实践

《公平竞争审查条例》夯实市场经济法治基础

加快营商网络环境法治化建设

以公平竞争治理为抓手 深入持续优化营商环境

数字经济下商业秘密保护何其难

网络反不正当竞争新规对数字经济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司法中数据不正当竞争认定规则日趋清晰与精细

“恶意不兼容”行为认定须以“恶意”查明为前提

推动经营者加强反垄断合规 以公平竞争促进高质量发展

放宽经营者集中申报标准 鼓励企业投资与创新发展

反垄断豁免条款适用面临的挑战及改进

多方合力精细治理 促进新就业形态健康发展

第二编 数字经济时代数据要素治理的经济法治回应

以数据要素治理为契机 开启互联网治理新格局

以数据分类分级为基点 统筹数据安全与发展

以数据安全产业健康发展 支撑数字经济行稳致远

《数据二十条》构建数据基础制度 释放数据要素价值

《数据二十条》助力全国数据交易迎来热潮

促进数据要素市场公平竞争与创新发展 为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注入强动能

健全数据要素市场法律机制 释放数据共享共用价值

进一步完善数据交易制度体系

全国性数据交易平台建设的法治促进

以国家数据局正式运行为契机 加快释放数据要素创新动能

以法治促进数商服务高质量对外开放

以数据要素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为抓手 大力推动数字经济赋能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

以科学保护促高效利用：数据不正当竞争规制逻辑

精准规制数据爬取 促进数据要素流通

涉数据竞争行为司法实践检视及路径优化

科学合理构建数据开放共享的限度

推动数据开放流通，关键在于规则明确

第三编 平台经济领域商业模式发展的经济法治调整

落实平台经济常态化监管的思路与进路

提升常态化监管水平 支持平台企业发展

建议完善平台经济常态化监管机制 提振创新发展信心

平台企业发展须坚持创新主基调

发展新质生产力须审慎看待平台互联互通

网约车驶入下半场 合规化运营是关键

统筹安全与发展 网约车平台常态化监管须时刻在路上

以敏捷监管与精准监管 筑牢跨境券商展业安全

Web3.0下规制网络新型不正当竞争行为的挑战

规范主播营销行为 促进直播带货健康发展

规制网络虚假宣传行为 反不正当竞争法须有更大作为

关注灵活就业平台细分市场 促进维修服务平台健康展业

平台算法规制的多维思考：从个案侵权裁判到算法综合治理

第四编 人工智能发展中科技强国建设的经济法治保障

生成式人工智能发展进入常态化 规范创新是关键

依法规范科技创新 促进生成式人工智能健康发展

可信AIGC发展的治理基点

为AIGC高质量发展 搭建科学审慎的法治架构

如何看待生成式人工智能爆火背后潜在的法律风险

《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务管理暂行办法》规范助力人工智能安全发展

支撑人脸识别技术规范使用的关键基点

规范人脸识别技术促进科技向善 保障科技红利均等化享用

“AI换脸”等深度合成服务应用要守住安全底线

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是否为“作品”？版权归属于谁

索拉引领时代风口抑或加剧社会风险

索拉生成短视频是否能构成作品？以法治发展回应技术创新

代后记 持续推进数智经济创新发展的法治化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