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艺术家”的工作性质更接近工匠。他们受雇于有钱人和贵族,依照对方的要求作画。那个时代,还没有哪位艺术家能够画自己想画的东西,创作自己想创作的艺术品。
在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有一位名叫何塞的少年。他从小就很擅长绘画,十岁时被父母送到画家阿方索身边当学徒。阿方索是大贵族巴尔加斯家族的专属画师,一切顺利的话,何塞或许也能成为一名专属画师。
何塞的父母正是怀着这样的期待,才将他送到阿方索身边的。
然而,何塞并不算一个优秀的学徒。他不乏绘画才能,但就是不愿意坚持练习,总是找借口,说什么“不是自己想画的东西就画不出来”。
阿方索十分无奈,渐渐地不再教他画画,而是安排他做一些杂务。
时光荏苒,何塞转眼就十五岁了。
这一天,何塞也像往常一样没有画画,而是默默地打扫着画室。
没办法,他就是画不好。其实他很喜欢画画,可是一听到别人要求画这个画那个,他马上就不想画了。何塞自己也很着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画什么,应该画什么。
这时,阿方索走过来说:
“喂,小子,我要去巴尔加斯家,你来帮我拿东西。”
“好的,师父。”
何塞抱着成堆的画具,跟着阿方索出了门。
巴尔加斯家的房子简直就像一座豪华的城堡,仿佛只有在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何塞跟着师父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会赞叹不已。
师徒二人被领进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问。房间里十分冷清,只有一张很大的画布,上面还是一片空白。
阿方索问引路的侍女:
“请问艾米莉亚小姐在哪儿呢?”
“艾米莉亚小姐正在准备,还需要一点儿时间……请您再等一会儿。”
“唉,真难办。模特不在,让我怎么画肖像画啊?”
阿方索转过身,气冲冲地对何塞说:
“小子,去把窗帘再拉开一点儿,这屋子里的光线不够……不行不行,背景太空了,你去院子里摘些花来!要白色或者其他浅颜色的花,这样才能衬托出艾米莉亚小姐纯洁的气质。”
“好的。”
何塞连忙跑到庭院里,却感到十分困惑。
他知道师父要给一位叫艾米莉亚的小姐画肖像画,需要一些鲜花当作背景,这样可以让画面显得更华丽。可是,庭院里有这么多种白色和浅颜色的花,哪一种才是适合那位艾米莉亚小姐的呢?
六月的庭院里繁花似锦,何塞望着眼前的光景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位少女正朝这边跑来。
少女身穿一件奶油色连衣裙,上面缝着许多小小的珍珠,还装点着金色的蝴蝶结和银色的蕾丝。她的鞋子上满是用金线刺绣的图案,深棕色的长发上戴着宝石头饰。从这一身装束就能看出她的高贵身份。
何塞并不关心女孩的身份,他只是单纯地被她可爱的模样打动了。尤其她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是比爱琴海还要深邃的群青色,是将青金石磨碎后制成的最完美的蓝,简直就是最纯的群青颜料的颜色。她戴着一串青金石珠子穿成的项链,与这双眼睛的颜色完美地彼此映衬。
看见何塞站在庭院里,少女吃了一惊,愣在了原地。这时,几个侍女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艾米莉亚小姐!您在做什么啊!”
“画师先生正在等您画肖像画,请您快去吧!这可是老爷的命令啊。”P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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