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卖点
作者以资深媒体人、作家的角色,多年熟稔杭州的大街小巷,前尘往事如烟,风物唯美如画,一书道尽千年古城的文化精髓,阅读像开启了一次杭州历史名城游,笔触细腻,思考独到,百余幅图片,为解读杭州历史文化提供了一种别致而难得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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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历史文化名城杭州当作舞台,以西湖周遭的山水草木、寺墓碑院等为道具,资深媒体人、作家萧耳将历代的骚人墨客、帝王将相、官吏富贾、才子佳人、武师戏子、僧道隐士、贩夫名妓,一一请上舞台,上演出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戏剧。由此,西湖山水舞动起来,摇曳多姿,魅力四射。书中各篇笔触细腻,感情绵密,观察细微,幽思警策,与绮丽多姿的西湖风光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 曼 殊
从清末到民国时期,西湖的奇僧有两位,一是李叔同,二是苏曼殊,两人性情、经历大不一样,却都在日本留过学,入了当时著名的文学团体“南社”,一位有日本夫人,一位有日本母亲,两人被称为“南社二僧”,也同在上海为《太平洋报》主笔。李叔同出家的那年,恰好苏曼殊在上海去世。后来,西湖边就多了两座特别的佛塔:一是孤山的曼殊大师之塔,一是虎跑的弘一大师之塔,隔着西湖遥遥相望。
从前有个中国的男演员迷上了摇滚乐,整天听一首约翰·列侬的歌《昨天》,他对别人说他的精神故乡在英国,人们以为他疯了,后来,他在孤独中死了。我却很理解他,一个人的故乡和精神故乡,可能是同一个地方,也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就如苏曼殊,飘零一生,魂归西湖,是圆满的结束。
苏曼殊又是如何跟杭州扯上因缘的呢?苏曼殊1884年生于日本,学名苏元瑛(亦作玄瑛),小字三郎,曼殊是他的法号。他祖籍广东,父亲是在日本做生意的华侨,母亲是日本人。他的出生就很离奇,据说是父亲苏杰生和妾河合仙的妹妹河合若的私生子,这出生带着“耻”感。苏元瑛从小生母过世,由河合仙抚养长大,六岁后认祖归宗,却是在大家族里寄人篱下,得不到关爱。小时候生病,广东老家的亲戚认为他没救了,就把他弃在破屋子里等死,他连命都是捡来的。他短短的一生只有三十五年,基本上萍踪浪迹,居无定所。来杭州十三次,居住的时间或长或短,不过是西湖芸芸过客中的一人,但最终得偿心愿,埋骨于西湖孤山,成了孤山的一部分。
苏曼殊与西湖是如此投契,看他年轻时穿西服的照片,还有后来僧人打扮的照片,都是眉清目秀的才子相,这副样子,也是最与西湖的柔波相配的。
杭州就像是他的精神故乡,孤山的“孤”字,也正是曼殊一生断鸿零雁般孤寂的那一个“孤”字。
提倡白话文的新文化运动先驱、诗人刘半农是苏曼殊的朋友,曾写诗怀念他:“残阳影里吊诗魂,塔表摩挲有阙文。谁遣名僧伴名妓,西泠桥畔两苏坟。”
两座苏坟,一座的主人是苏小小,乃西湖名花,另一座是苏曼殊,世称西湖名僧。
一僧一妓,还有一侠。孤山的西泠桥畔,还有一位女侠与名僧比邻,那是也葬于此地的秋瑾,而曾为秋瑾烈士遗诗写序的,正是“革命僧”苏曼殊。苏曼殊去世六年后,终得归葬孤山安魂,也是当年安葬了秋瑾的女侠生前闺中密友徐自华帮的忙。
苏曼殊短暂的一生里,成就了好几个传奇的身份:诗僧、画僧、革命僧、情僧。他的诗画都堪称一绝,他还是中国最早的翻译家,懂英文、日本、法文和梵文,他最早将拜伦、雪莱、彭斯等人的诗翻译成中文,还译过雨果的《悲惨世界》,他的小说《断鸿零雁记》《天涯红泪记》《绛纱记》等,都轰动一时。说到如此奇才,人们不免惊叹,他一生不过短短三十五年,东西南北地漂泊,一半时间在中国,一半时间在日本,其间还曾云游东南亚。虽自称佛门弟子,世俗上的热闹事也没少干:与清末民初的各色人物交游,结社;也曾放浪形骸,显名士做派,与南社的文人们吃花酒,抽雪茄。他身上的那么多才华和博学是如何获得的呢?且不说诗和画都登峰造极,仅外语一样,我们普通人,一生学一门外语都未必学得精,苏曼殊是四国外语,除了叫人惊叹天才之异,真是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