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布其治沙的故事始于一家濒临倒闭的盐厂,一位当时年仅29岁的年轻人。平淡的生活中悄然奏响后来震动世界的乐章,而它的开始却是那样无奈无助,充满酸涩和艰辛。
五星上将、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年轻时,有一回和家人玩牌,连续几次都拿到很糟糕的牌,情绪很差,态度也恶劣起来。母亲见状,说了一段令他刻骨铭心的话:“你必须用你手中的牌玩下去,这就好比人生,发牌的是上帝,不管是怎样的牌,你都必须拿着,你要做的就是尽你全力,求得最好的结果。”
死亡之海——库布其
我对沙漠的最初认识,来自三毛。26年前,大学时代捧读女作家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贫瘠广漠的大沙漠在三毛眼中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她勇敢地抛弃繁华都市生活来到这里,迎接她的是黄沙滚滚、风声呜咽、水源奇缺、物质匮乏。还有那置于大坟场的破旧沙土房:狭窄简陋,没有家具,没有床,顶上一个大窟窿。三毛不觉得困苦,她和何西甚至将生命中最神圣、最憧憬的婚礼也搬到了沙漠。他们设计房子,买石灰水泥糊墙、补窗户,用装棺材的外箱改做家具,到垃圾场拾汽车外胎自做鸟巢式坐垫,用铁皮和玻璃自制风灯,用沙漠麻布缝制彩色条纹窗帘。
三毛尽一切可能探寻浩瀚沙漠的真实面目,她用相机拍下极荒僻地区游牧民族的生活,描述撒哈拉人的肮脏、奇异生活习俗。沙漠里的女人三四年才洗一次澡,洗澡的方式闻所未闻,用石片刮掉身上的污垢、还用海水灌肠,让人真实地感受到沙漠环境的恶劣与生活方式的落后。
《撒哈拉的故事》犹如一幅充满异国风情的画卷。很多人怀疑三毛描写的沙漠是不是真的?答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1991年1月4日凌晨,三毛在荣民总医院神秘地离开人世。自杀抑或他杀?至今没有答案。而关于她眼中的沙漠是真是假,亦成了永远难解的谜。
库布其沙漠在我的眼里也充满了神秘。那恢弘壮丽的日出,静谧的沙海升明月,传说中漂移的朔方郡,诡谲的太阳神湖,有求必应的神树和总是在呵呵笑的喇嘛……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别称——死亡之海。
库布其沙漠位于内蒙古鄂尔多斯高原北部。在北京正西,是离首都最近的沙漠。有媒体说:库布其沙漠曾是京津冀地区沙尘暴的三大风沙源之一,这里的沙尘在6级风力作用下,一夜就可以刮到紫禁城,是“悬在首都上空的一盆沙”。北京人老张说得或许没错,当年北京上空飞旋的一粒沙,有可能来自并不太遥远的库布其。
库布其沙漠东西长262公里,南北宽60多公里,总面积约1.86万平方公里。
我遇到一位民间学者,老人可谓库布其的一部活辞典,他告诉我:
2000多年前,库布其沙漠曾是森林茂密、水草丰美、绿茵冉冉、牛羊成群的人类幸福家园。当时的库布其可以说是天野相接,生机勃勃,壮美无比。
200多年前,中国封建社会最后一个王朝清王朝在库布其平息叛乱,连年战争,加之无节制、无约束的放垦开荒,加重了土地的荒漠化,大片良田变成荒漠,繁华胜景终究湮灭在漫漫黄沙之中。
20多年前,库布其的生存条件极其恶劣,可谓是一片不毛之地。当地流传着“沙里人苦、沙里人累,满天风沙无植被;库布其穷、库布其苦,库布其孩子无书读;沙漠里进、沙漠里出,没水、没电、没出路”的民谣。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当时的库布其降雨量稀少,沙尘暴泛滥。生活在这里的十几万老百姓常年饱受风沙之苦,沦为蓬头垢面的生态难民。
关于库布其沙漠的形成,我还看到另一种说法:
中国的气候区划分为三大区,东南季风区、青藏高原区、西北干旱区。中国的沙漠主要分布在西北干旱区,因为干旱缺水才有了沙漠。历史上,中国的西北地区是温暖湿润的稀树草原区。后来因为青藏高原的3次抬升,把只有21000公里的印度洋到西北地区的暖湿气流阻断,太平洋到西北距离3400公里,中间有秦岭、太行山、贺兰山等高大山系的横竖阻隔,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很难到达西北,所以西北地区成了干旱区。
有人曾经提出,把青藏高原炸开一条10公里的长廊,让印度洋暖湿气流通畅地再输送到西北地区,改变这里的沙漠。这个颇具浪漫主义色彩的建议,因为不科学,成了天方夜谭,无法实现。
很难想象,世代在沙漠游牧的库布其人,怀揣着怎样的生活梦想?
他们的祖先曾经目睹这里美丽的草原。千百年来神不知鬼不觉,沙漠一点点吞噬人类生存的聚集地。哪怕每年只是侵袭一小步,漫长的时间过去,曾经的草原变成一望无际的沙漠。
他们是否梦想过回到2000年前,水草丰美,牛羊成群?一代又一代人过去了,他们依然在库布其过着凄苦的生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沙漠吃什么?唯有吃苦。
“我的爷爷这样吃苦一辈子,我的爷爷的爷爷也这样吃苦一辈子。我的父亲还是这样。轮到我了,我不想守着沙漠走先辈走过的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沙里不会长粮食,更不会长猪牛羊肉。认命吗?不甘心,很痛苦!”阿布得老人忆及往昔,眼睛里噙满泪水。
从小吃着沙拌饭长大的王文彪,面对央视记者的镜头,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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