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月莲:那些永生难忘的红色往事
◎李晓军
2020年6月4日中午,在五云街道问渔路一幢5层楼前,百岁老人蔡月莲见了我们,马上迎了上来,高兴地说:“我在这等了10分钟了,这是我女儿家,来,我带你们上去。”只见她走在前头,步履轻盈,根本看不出是一位百岁高龄的老人。
回顾那段战火纷飞的革命岁月,老人仍历历在目,投身革命、黑夜行动、营救革命老妈妈……一个个尘封多年的故事,从她的记忆深处浮现。
一、家境贫寒,一心向党
蔡月莲出生在双溪口乡南源村一个穷苦农家,后嫁大源镇稠门村。丈夫李钟铭父亲早逝,家有老母亲,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妹,一家人生活窘迫。1941年春,丈夫在党员李庆仁(稠门村最早党员之一)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事情报收集、传递等。
“我家在村后山,房外往西有一条山路通往依弄山,往东有一条山路通往北山,往北有一条山路通往金西塘,往南绕过村庄沿小路可到达江西山后,房子隐蔽。受丈夫影响,组织也认为我穷苦出身,老实可靠,再加上家庭妇女不太会引人注意,于是就让我加入了组织。主要任务是站岗放哨、收集情报、人员接待、跑腿送信等秘密工作。慢慢地.我们家就成了一处秘密交通站。”蔡月莲回忆道。她指着一张照片介绍:“这就是我的老房子,这里是陈天印(地下党组织领导)在稠门活动的主要落脚点。陈天印同志每次到我家,我都主动承担站岗放哨任务。1944年冬,我们还护送陈天印和另一位同志从稠门大山后的一条羊肠小道,途经鲤鱼孔、越王山,安全到达三溪。”
二、投身革命,不怕危险
“我第一次送信,来回辗转走了三趟,走了三条不同的线路,第三次才安全送到。”蔡月莲清楚记得,那是一个冬夜,特别寒冷,她已躺在床上。这时,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着几声敲门声,她正要点灯,被丈夫阻止了。丈夫摸黑下楼开了门,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人影进了屋子。两人在内间的屋子里小声交谈着。大约过了半炷香工夫,丈夫走上楼来,把她叫下楼,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李庆仁。
李庆仁严肃地对她说:“现在形势紧急,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帮我送封信给同村的李坚栋。”说着,在柜背上撕下小半张纸,摸出笔在纸上写了两行字。“他写好后,把纸条折成三角形,见我放在柜子上的衣服有补丁,叫我拆开补丁,把信放进去,然后叫我用针线把补丁缝回去。同时,叮嘱我送信路上一定要多观察,信一定要送给坚栋本人,不能递给他人转交。”蔡月莲对当时的情况仍记忆犹新,“那时,稠门村驻着联防队,主要路口都设有岗哨,对来往行人严格盘查,送信风险极大。”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蔡月莲就起床,抱着孩子出了门。李坚栋家住在村西头,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她选择了走道坛小路,当时心里非常紧张,巴不得马上送到。让她意外的是,李坚栋家房门关着,没人,向邻居一打听才知他一早就出了门,不知去向,只好原路返回。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为了早点完成任务,她又出去送了一次。这次她换了送信线路,从前门往石子名堂、再经过大井,绕到他家后门,但还是没人,只好再次折回。回到家,为了节省点时间,她给全家简单做了一点玉米糊,心想到晌午了,他也该回来了吧,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再出发。这次她特意提了一个篮子,故意上山去拿白菜,绕着山路,边走边观察。为了摸清情况,她还故意在他家附近的一个茅房解手,经过仔细观察,四周都看不见来人,这才小心地走了进去。这次终于见着了李坚栋。她赶紧把补丁拆开,把信递给了李坚栋,补丁也没缝,就提着篮子绕小道高兴地回了家。
第一次送信成功给了她信心。此后送信,她有时挑着豆腐担子,有时挑着柴草,有时抱着孩子串门……1942年至1949年间,受陈天印、李庆仁、李联芝、李钟铭等同志委派,把信送到庙下、前山山头、越王山等联络点,蔡月莲共送了100多次,有书信也有口信,虽然经历多次危险,但都能逢凶化吉,出色地完成任务。
三、黑夜行动,干净利索
1945年5月15日,仙居安仁开粮仓胜利,提高了共产党的威信。但安仁、曹店反动势力不甘心失败,继续不断骚扰岭后等革命根据地前沿村庄,游击队决定再次出击安仁。5月25日夜,李庆仁身先士卒,亲自带了5个同志在前面探路。当他们6人到达安仁大岭头时,突然遭遇敌人伏击,李庆仁壮烈牺牲。残忍的敌人将烈士的头颅割去,悬挂在曹店中央溪桥头的一棵树上,枭首示众,威吓群众,不准收尸。
蔡月莲悲痛地回忆道:“为了让烈士安息,组织安排给我们一个重任,要我们趁黑夜陪同烈士遗孀王秋蕊抢回烈士的头颅。我们连夜急行军,为了安全,我充当前头‘探子’,到曹店后,在当地革命同志和群众的帮助下,我跟同事一前一后,相距数百米,约好以‘扔石头’为暗号,向他们扔一块石子表明是安全的,没扔说明有情况。当我们来到那棵树下时,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国民党兵因喝酒庆功,有了一个空隙期,我马上向队友扔了拿在手上的石头,战友们接到消息后马上爬上树,摘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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