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70后，云南昭通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在《中国作家》等报刊发表作品百余万字。作品曾被《小说选刊》《散文选刊》等刊选载。已出版文学作品12部。中篇小说《包裹》被改编为同名电影。长篇小说《万物生》被改编为同名电视剧。中篇小说《易地记》被改编为电影《安家》。获第十一届“茅台杯”《小说选刊》年度大奖、云南文化精品工程奖、云南文艺基金一等奖、云南省优秀作品奖等奖项。

本书以习总书记视察过的昭通市为中国扶贫攻坚缩影，以多样性的艺术手法和风格，精深的思想，精湛的艺术，全景式的扫描，聚焦“易地扶贫搬迁”这一啃下脱贫攻坚这块硬骨头的“铁齿铜牙”，紧紧围绕贫困群众搬得出、稳得住、能发展，以昭通苹果、竹子、马铃薯、花椒、天麻、高原特色养殖六大产业配套及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基层社会治理为重点，书写昭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伟大历程和辉煌成就，反映脱贫攻坚主战场具有“样本意义”的昭通大地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与人间奇迹，表现脱贫攻坚斗争中涌现的新人物、新故事，生动展现人民群众的拼搏奋斗和幸福生活。

引  言

“乌蒙磅礴走泥丸。”

对云南昭通而言，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之路，就是新时代的长征路，注定是一条坎坷之路、艰辛之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

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巩固好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机衔接，实现城乡一体整体推动，需要鼓足勇气，绵绵用力，久久为功。

昭通，这个地处滇东北、辖11个县区市、有629万人口的贫困大市，在脱贫攻坚大决战中迅速崛起，在乡村振兴中脱颖而出，已然成为新时代滇、川、黔接合部的区域新地标、新轴心。

昭通，古称朱提县，设置于西汉建元六年，修有朱提城池。元朝统一全国后，修筑乌蒙城，于公元1294年、1315年在今昭阳区境内建立乌蒙军屯，开垦田地十余万亩，并设立总管万户府进行管理。这一时期，屯田军在今昭阳区用土建筑了乌蒙城，史称土城，直至今日，乌蒙城遗址依稀可辨。清雍正九年，因乌蒙城在历年的战乱中毁坏严重，决定另建新城于二木那，亦名朴窝。清雍正十年，开始修筑昭通砖城，即今昭通城，城东、南、西、北各有一城门，城门上建有城楼，东为抚镇门，西为济川门，南为敉宁门，北为趣马门。一段时期，昭通曾有“小昆明”之美誉。

进入新时代，“滇东北城市明珠”“引领省际区域发展的滇川黔省际中心城市”和奋力促进“滇东北开发”的城市发展定位，无疑体现了云南对于滇东北重镇昭通寄予的厚望，压肩的重担。

如此四梁八柱的设计和定位，该有怎样的城市规划与之匹配，成为一个迫在眉睫的困局与难题。缜密覃思，昭通一改整体规划滞后的“摊大饼”式城市发展现状，绘制了“一城三区、若干小镇、产城融合、城乡一体”的发展蓝图，昭通的城市建设也由“脏、乱、差、灰、堵”走上了“净、治、好、清、畅”的蝶变之路。

城市，是时代文明进步的产物，集中体现一个地方的综合发展水平。因为脱贫攻坚的纵深推进，因为乡村振兴的持续发力，因为城市建设的深刻蝶变，昭通，这座古老城市，正发生着从外表到气质的深刻变化。

在昭通古城心脏之辕门口，放眼东边，云兴街直通抚镇门，那一排排仿古建筑，斑驳中仍显古朴与华贵。位于正东边的昭通镇署衙门，彰显着昭通这座古城的历史。滇军182师抗日出征的群雕，雄踞广场中央，昭示着昭通这座城市的英雄气概、家国情怀。位于广场正北的钟楼，曾经用于城市规划馆作展览展示之用，三层古色古香的小楼，与昭通古城的传统川南木板青瓦建筑相映成趣，浑然天成，大方中不失雅致。在建设之初，就在顶楼处设置一口巨大的钟，每逢春节或重大节庆，钟声都会响彻昭通古城，平添了这座古城的喜庆与烟火之味。如今，钟楼变身昭通新华书店的云上乡愁书院，从一楼到三楼，供人们阅读、购买图书和古玩字画。这样的功能调整，似乎更有味道，更合乎昭通人的心意，也让昭通这个刚刚被授予的“文学之乡”美誉更有人文气息。

昭通古城中心，陡街陡中显高，这高，既是地势之高，亦是气势之盛，更是心境之阔。陡街两边的两层或三层法式建筑，彰显着这座古城的开放与包容，那些拱形门洞，写满了昭通古城曾经的繁荣与兴盛。街面上的那一块块青石板，泛着幽光，浸透历史与文化。沿西街一直向西延伸，直通济川门，当年两排法国梧桐像是两列卫士，让这座城市充满安全和温馨之感。后来按照城市绿化的要求，换成了今日之桂花和泡桐，又不失清新秀丽之气象。

沿北正街直通趣马门，两边的木板楼因为年久失修，已然变身清式仿古建筑民居，虽然没了当时的古典范儿，却也在新的时代焕发出了新的气息，毕竟时代洪流滚滚向前，势不可当。

向南回头，过街楼，怀远街，文渊街，文庙，壮元桥，红学，记忆中的杨柳飘散在了时光里，文明的积淀却浸入了每一个老昭通人的血液中。

一句话，昭通这座老城，是有点历史的，是有点文化的，是有点底蕴的，是有点厚重的。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一座小城，其本质上还是一座建立在传统农耕文化基础之上的小城，曾经安宁、布满沧桑、经历繁华。一段时期，尤其是成昆铁路修通后，马帮时代终结，交通格局发生了革命性变化。昭通，辉煌不在，沦落为贫穷之地，成为乌蒙山集中连片贫困地区，属国家级贫困县最多、贫困人口最多的地级市。

昭通，因地处乌蒙山腹地，山万重，水千条。山高谷深，地势陡峭，山体破碎，灾害频发，是这个贫困大市最基本的地形地貌特点。

昭通的主政者们，对昭通的市情进行深入剖析，把脉问诊，得出了“五个并存”的诊断书。

处方是这样开的：

历史悠久与发展滞后并存。昭通，秦开“五尺道”、汉筑“南夷道”，是云南最早接受中原文化影响的地区，得风气之先；1935年2月，红军长征途经昭通，中共中央在威信县召开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扎西会议”，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全党全军的领导地位。近代以来，受发展条件影响，昭通发展不充分、不平衡问题尤为突出。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远低于全国、全省平均水平，对上级财政依赖程度高达83.8%。

区位优越与交通不便并存。昭通地处昆明、成都、重庆、贵阳四大城市的交会中心，素有“咽喉西蜀、锁钥南滇”之称，自古就是出川入滇的重要通道和中原连接南亚、东南亚的交会走廊。但交通发展严重滞后，全市仅有一条258公里通车高速公路、一条过境铁路（内昆铁路），每万人拥有高速公路0.44公里、铁路0.41公里，到2017年底才实现建制村通硬化路全覆盖，公路高等级率仅为6.5%，等外公路占比达30%。

资源富集与产业弱小并存。昭通煤、硫、硅等矿产资源储量大、品位高，有白鹤滩、溪洛渡、向家坝3座世界级巨型水电站，总装机超过3700万千瓦，是国家重要的能源基地；同时，还是中国南方最大的优质苹果基地、世界优质天麻种源基地。但产业发展的质量不高，农业和煤电烟等传统产业占大头，新产业、新业态培育不足，结构不合理，组织化程度低，技术落后，特别是贫困群众的生产经营性收入仅占人均可支配收入的19.86%，产业对经济发展和群众增收的支撑作用不明显。

文化厚重与教育落后并存。昭通历来崇文重教，近代以来诞生了抗日名将罗炳辉将军，爱国将领龙云、卢汉、曾泽生，国学大师姜亮夫等杰出人物。但教育发展供给不足，人均受教育年限仅8.6年，现有资源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教育需求差距较大；贫困人口中，初中以下文化程度者高达92.61%，每年约有“两后生”4.5万人，多数贫困家庭子女仅接受完义务教育就外出务工。

引言　　　　　　　　　　　　　　　　001

|上篇| 　   凤凰涅槃

　　　　红旗漫卷乌蒙　　　　　　　　003

　　　　新丝路从这里延长　　　　　　042

　　　　教民务农的现代版本　　　　　069

　　　　金沙江点亮万家灯火　　　　　109

|下篇| 　   浴火重生

　　　　搬不动山就搬人　　　　　　　119

　　　　异乡安家路　　　　　　　　　168

　　　　心安处是故乡　　　　　　　　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