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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邺市接连发生多起单身女性被害案件,凶手手段利落,且呈现不断“进化”的趋势。尸检结果显示,凶手瞄准的是拥有同一种唇形的单身女性。同时,重案队在对案件进行走访调查时,意外发现了另一起凶杀案,在这名死者家中搜查出的证据,指引警方连根拔出了盘踞在边境的黑暗势力和旗下的不法产业链条……
祈月山中的腐烂男尸,被割掉嘴唇的独身女性,血液浇灌的灵验“福牌”,“无人生还”的真人狼人杀……明恕遇到的问题一道难过一道,但没什么可以阻挡他追寻正义的决心。
首泉镇,祈月山。
这天夜里,重案队发现了一个位置极为隐蔽的山洞,山洞里藏着三具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
三具尸体并未被掩埋,而是以面朝地的姿势被并列放在地上。从方向来看,他们的头颅统一朝西,而脚朝东,身上的衣物几乎看不出本来的色调。
“褚江那三人?”方远航戴着口罩,声音很闷,“怎么蜡化了,我最怕这种尸体!”
“从着装和腐烂呈现的时间来看,大概率就是他们,不过还是得等邢老师出结果。”明恕低头看着三具尸体,眼神渐渐变深。
尸体中最左边的一具,部分软组织已变成泥浆状的灰色物质,这是正在白骨化。而另外两具的臀部、腹部、四肢则呈黄色脂蜡样,这是开始了尸蜡化进程;中间那一具的死亡时间更早,所以蜡化程度比最右那一具严重。
山中气温很低,山洞中温度更低且潮湿,尸体被抛掷在这种环境中,蜡化的可能性很高。但为什么右边两具蜡化了,而左边一具没有?
尸体是否蜡化,受到很多外界因素的影响,是否暴露于空气中是其一,周围环境是否阴冷潮湿是其二,通常情况下,埋藏于湿润泥土中或者直接抛在水中的肥胖尸体更容易蜡化,但也不尽然。
明恕又看了看白骨化的尸体:“邢哥,这些尸体是死后立即被抛掷在这里,还是在经过一段时间后,才被转移到这里?”
“我估计是死后立即抛掷。”回答明恕的是肖满,“你们进来之前,我已经对这里进行过勘查,这里至少已经有半年没有来过人了,土壤完好地保存着一个人的足迹,而且只有这个人的足迹。很明显,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邢牧也道:“从尸体的情况看,我也觉得他们是死后不久就被放到这里的。至于为什么在同样的环境下,一具尸体白骨化,而另外两具蜡化,这和他们的自身原因和死亡时间有关。”
明恕蹲下来:“白骨化的这一具更瘦。”
邢牧点头:“现在我无法告诉你他们遇害的具体时间,但大致时间还是能判断。这具进入白骨化进程的尸体,死亡时间在去年六月到七月。”
“夏季。褚江下山就是夏季。”明恕说,“但夏季潮湿度应该更高。”
“但夏季山中的蚊虫也更多,蚊虫会加速尸体的白骨化。”邢牧说,“在对尸体如何发展的影响上,蚊虫比温度、湿度的影响更大。山洞这种环境虽然容易让尸体蜡化,但他们毕竟没有被埋入土壤中,所以正常腐烂并不奇怪。还有一点,蜡化不蜡化和尸体的肥胖程度也有关。”
明恕想起此前看过的褚江、常庆英、王路三人的照片,褚江很瘦,而常庆英与王路都较为肥胖。
“这两具蜡化尸体的死亡时间要晚一些。”邢牧接着道,“二号尸体是去年十一月到十二月,三号尸体是今年三月。这个时间段,山中最为阴冷,蚊虫绝迹,再加上他们本就肥胖,各种因素相互影响,造成蜡化。蜡化尸体你们都讨厌,但对我们法医来说,蜡化比白骨化‘可爱’多了。”
明恕站起来:“因为蜡化的尸体上能够保存更多线索吧。”
邢牧说:“对,你看这两具尸体的胸腹、手臂、大腿,还有颈部,就有绳索束缚的痕迹。”
方远航连忙忍着恶心凑过来看。
弄清楚同一环境中的尸体为什么两具蜡化、一具白骨化,明恕便不再打搅邢牧,走到山洞外,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个山洞非常隐蔽,只是粗略搜山的话,不一定能找到。凶手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将尸体带到这里来之后,不仅没有掩埋,也没有处理掉自己的足迹。
尸体全部面朝下,这是不是寓意着忏悔、赎罪?
一人死于去年六月到七月间,一人死于去年十一月到十二月间,一人死于今年三月,间隔在三个月到四个月,但从今年三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凶手再无行动?
如果凶手是假扮窥尘的牟海渊,他在等什么?
三具尸体被带回市局做进一步尸检,邢牧在尸体的贴身衣兜里发现了三张塑料纸,上面分别写着“色欲”“陷害”“不孝”,其对应的正好是褚江、常庆英、王路。
褚江的失德在于调戏寡妇,间接导致寡妇自杀;常庆英的失德在于嫉妒优秀的后辈,在公司重要项目上错误引导后辈,间接导致后辈跳楼;而王路的失德最为明显,是不孝。
这三点除了不孝还未得到证实之外,又全部与牟海渊本人的失德相对应。
明恕将装在物证袋里的塑料纸一一摆在桌上:“我的推断应该没有错,牟海渊是在以杀害‘同罪者’的方式,为自己赎罪。现在在山里的人,除了刘岁、唐远和楚信,全都是他以某种方式聚集的‘替罪羊’。他召集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替自己去死。他的下一个目标要么是殷小丰,要么是方平旭,他们对应的都是暴力倾向。”
“山洞中的足迹来自这双雨靴。”肖满提着一个大号物证袋,里面装着的是一双黑色雨靴,雨靴看上去非常陈旧,表面附着大量灰尘与泥浆,“雨靴是在土屋里找到的,从上面提取到的指纹,与牟海渊过去留在其经纪公司里的指纹一致。”
不久,解剖结果与DNA比对结果出炉,三具尸体的身份再无疑问。
邢牧站在王路的尸体侧面,双手虚放在王路头颅两侧,做了个掰拧的动作:“三个人都是颈椎严重受损死亡,从解剖结果以及留存在王路、常庆英头部的痕迹来看,凶手是这样徒手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牟海渊习武几十年,倒是有这样的身手,而且站在他‘惩罚者’‘赎罪者’的角度,有一个势必让死者痛苦的心理。”明恕说,“不过正面袭击,这风险有点大。邢哥,当时在山洞里,你说蜡化尸体上有捆绑痕迹,是死前束缚,还是死后束缚?”
“是死后。”邢牧说,“综合他们身上的其他伤痕,我判断,凶手是在将他们杀害之后,为了方便转移尸体,才在他们身上套上绳索。”
明恕又问:“他们有中毒迹象吗?”
邢牧摇头。
明恕走到邢牧跟前,双手举起,像邢牧刚才在褚江头上比画那样,笼住了邢牧的头。
邢牧登时浑身僵硬,心脏狂跳:“领领领导,你你你想干吗,有有有监控!”
明恕说:“你在清醒状态下,我站在你面前,控制住了你的头,你会反抗吗?”
邢牧心想,废话,是个人都会反抗好吗!
“可可可是我打不过你!”邢牧说着抓住了明恕的手臂—这是个源自本能的动作。
“打得过打不过,你都会挣扎,这是人的求生本能,就像你现在这样。而我还没有用力,如果我用力……”说着,明恕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邢牧差点跳起来就是一脚。
明恕迅速将他放开,笑道:“袭警了,邢老师。”
“是你先袭警!”邢牧委屈的脸都白了,“你练过的,凭你那本事,轻松就能把我的头给拧下来!”
“对,是我先袭警。”明恕说,“这种面对面的姿势,只要一个人处于清醒状态中,怎么都会挣扎。但他们身上并没有反抗痕迹,也没有中毒迹象,那就是在睡梦中被人拧断了脖子?”
邢牧还陷在被袭击的紧张中,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啊”了一声:“不对,不是在睡梦中,是以跪着的姿势被杀害的!”
明恕蹙眉:“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邢牧语速不由得加快:“我不是说过吗,蜡化的尸体更容易保存线索,王路和常庆英膝盖部位有压伤。领导,他们死前没有被捆绑,那就是自愿跪在凶手面前,让凶手拧断他们的脖子?”
明恕闭上眼,线索渐渐在脑中描摹出案发时的情形。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邢牧等了会儿,小声喊:“领导?”
明恕转过脸:“邢哥,我让你跪下来,把头递到我手中,你愿意吗?”
邢牧眼皮直跳,心里吼道—愿意你个鬼,我打不死你!
明恕说:“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没有犯过罪,没有做过特别失德的事,那就用不着忏悔。但褚江这三人,曾经严重失德。”
“窥尘在山中德高望重,告诉他们,自己可以帮他们忏悔。在窥尘的劝说下,他们主动跪了下来,却被拧断了脖子!”邢牧一拳砸在手心,“通了,尸体呈现出来的线索,全解释清楚了!”
明恕在邢牧肩上拍了拍,鼓励道:“多亏邢哥的尸检分析。”
邢牧想笑又憋着,脸都憋红了。
明恕还有条分析没跟邢牧说。
褚江这些人都是五六年前上山的,但牟海渊迟迟没有对他们动手,直到去年才杀了第一个人。时间拉得这么长,让人无法不在意。
但从下跪这一点看,牟海渊是要他们主动跪下忏悔,那么在这之前,必然需要漫长的时间“驯化”他们。早早被“驯化”的,已经遇害,而剩下的几人,则是尚没有被“驯化”的。
除开刘岁和唐远,楚信、殷小丰、方平旭都是年轻人,牟海渊想要像杀害褚江三人一般让他们“伏诛”,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没有可能是,剩余者中的某人发现了牟海渊的秘密,先一步“反杀”?目前牟海渊行踪不明,线索还无法被一把拧起来。
重案队搜查祈月山时,对牟海渊的详细调查也在进行。
隐退之前,牟海渊在全国多个城市都购置了房产。隐退之后,这些房产全部变卖,所得钱款几乎都捐赠给了青少年福利事业。
牟海渊所做的这一切没有任何媒体报道,若不是警方这回锁定了他,也查不出这些陈年往事。
方远航说:“这个人真矛盾,善事是真的在做,歹事也一件不差。”
“不是‘这个人真矛盾’,是绝大多数人都很矛盾,程度不同罢了。”明恕注意的问题比方远航更多,“牟海渊热衷做慈善,但他做的慈善只针对青少年。从他雇假父母,并善待他们这一行为看,他过去应该是做过对不起亲生父母的事,并因此后悔、忏悔,那正常情况下,除了关爱青少年,他还应该关心与他父母同龄的老人。巨额资金全都投入青少年慈善事业,这有点儿……古怪。”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萧遇安加入讨论,“行为反应心理,虽然最近我们遇到了不少故意干扰警方判断的对手,但牟海渊做慈善是隐瞒着所有人,换言之,在做慈善这件事上,他无须伪装,所以在他的这项行为里,反映出的是他的真实心理。”
方远航抓了下头发,陷入苦思。
的确是真实心理,但重要线索是指?
“将钱全部投入青少年福利体系,说明这是牟海渊急切的心理诉求,这种诉求甚至超过了他对亲生父母的愧疚。”萧遇安说,“这一行为可能预示着,牟海渊的童年、少年时代过得极为艰辛,留下的阴影一直伴随着他。”
明恕说:“牟海渊成名之前,确实过得很糟糕。”
萧遇安翻阅着打印出来的资料:“牟海渊重点关注的是龙省,其次是我们隔壁的函省。函省很好理解,这是他名义上的家乡。但龙省呢?”
“龙省是边陲省份,殷小丰的家乡粱奚镇就在龙省!”明恕目光一紧,“萧局,你怀疑牟海渊真正的故乡是龙省?”
“不排除这种可能。”萧遇安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关心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地方,殷小丰被牟海渊带回祈月山,牟海渊和他是怎么相识的?在哪里相识?是不是就是在龙省?”
在被问及如何与窥尘相识时,殷小丰沉默了很久。就在方远航以为他要沉默到底时,他忽然抬起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窥尘说,带我去一个比医院还安静的地方。”
方远航问:“你是在哪里认识窥尘的?”
殷小丰说:“就在粱奚镇。”
楚信则坚称自己是主动到祈月山的,和窥尘没有关系,而方平旭也说,在来到祈月山之前,并未见过窥尘。
“褚江三人已经死了,但至少殷小丰证实了我们的推测。”方远航说,“之前我也觉得挺奇怪,方平旭和殷小丰都对应暴力倾向,牟海渊要赎罪,只用杀死其中一人就行了,没必要连杀两人。”
明恕一边听方远航分析,一边看徐椿发回来的视频。
牟海渊的慈善资金多用于福利院、中小学。经查,粱奚镇有一所福利院几乎全靠牟海渊的善款运转。这座福利院里,甚至挂有牟海渊的照片。
“类似慈善项目基本都是匿名,牟海渊的照片为什么会被挂在福利院?”明恕说,“他去过?有渊源?徐椿,你在龙省去过的别的受助福利院或者学校,有没有挂牟海渊的照片?”
徐椿说:“没有,而且除了这里,院方都不清楚资助者是谁。”
明恕说:“询问这座福利院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尤其是年纪较大的,如果有人已经退休,就去他们家中拜访。这里这么特殊,我怀疑牟海渊当年就是从这所福利院走出去的!”
“这是我们的恩人。”一个小孩指着墙上的照片说,“我们都是他的孩子。”
徐椿注意到,福利院里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毫不掩饰自己对牟海渊的敬仰,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位大善人。
但问及这位大善人与福利院的渊源,又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来。现任院长修春华五十来岁,在福利院工作了二十多年,只知道牟海渊和上一任院长好像有些交情。
“照片是最近几年才挂的。”修春华说,“牟先生以前不让。”
徐椿说:“为什么不让?”
修春华说:“可能是做善事不图被人知道吧,牟先生好歹是个名人。”
“那现在你们怎么又把他的照片挂上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孩子们想用自己的方式感谢他。”
徐椿又问:“老院长现在……”
修春华叹气:“已经过世了。”
老院长也许是最后一个了解牟海渊的人,一旦去世,很多秘密就等于被带进了坟墓。
徐椿不肯放弃,还是赶到了老院长的家中。
老院长的老伴姓陈,七十来岁了,神志还算清醒。柜子上摆着好几个相框,从多张全家福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在这些全家福里,竟然有一张牟海渊与两位老人的合影。
“海渊是我们的朋友。”老人干枯的手拿过相框,细细抚摸,“他没有忘记我们。”
徐椿一听这句话,就明白老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老人对警察丝毫不设防,道出了几十年前,发生在他、他的老伴李柳兰,还有牟海渊,以及许多孩子身上的事。
即便是现在,粱奚镇也不富裕,更别说几十年前。
冬天,穷得揭不开锅的穆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取名穆海渊、穆海峰。那时也没有上户口这种说法,两个孩子和镇里其他的同龄孩子一起,一天天地长大。
整个镇都穷,父母们将口粮省下来,留给孩子,即便是这样,也难以糊口。穆家两兄弟长到五六岁时,弟弟穆海峰被“送”给了外地人。
靠着外地人给的钱与粮,穆家三口没有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冻死。
开春后,穆海渊跟一同长大的伙伴说,自己想出去闯荡,要把弟弟找回来,将来还要让父母摆脱这般贫穷的生活。
伙伴们七嘴八舌,有的说要当军人,有的说要当科学家,只有穆海渊说,自己要赚钱,要发财。
“那你可不能忘了我们。”李柳兰说,“我们小时候受苦,但我希望将来出生在这里的小孩不要受苦,我要建一座爱心屋,谁家孩子吃不起饭,就来我的爱心屋吃!海渊,你有钱了可不可以捐献一些给我的爱心屋?”
穆海渊郑重地点头,稚嫩的声音道:“我要让所有的小孩都能吃上饭!”
李柳兰就是后来的福利院院长。而穆海渊就是后来的牟海渊。
“海渊改了名字,第一次回来时,我和柳兰都认不得他了。”老人说,“那时福利院刚建起来,哪里都需要钱。海渊说,他回来兑现儿时的承诺。”
穆海渊是怎么成为牟海渊的,老人并未说清,但徐椿已经勾勒出一条清晰的轮廓,赶在老人还没有疲惫得说不出话之前问:“牟海渊的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早就没了。”老人摇头,“海渊十来岁离开,后来镇子里遭了饥荒,大人们将食物让给我们这些小孩。那年啊,饿死了很多人,海渊的母亲就是那时候死的,他的父亲也没有等到他衣锦还乡。”
第一章 山洞陈尸
第二章 复仇者归来
第三章 滔天旧恨
第四章 初遇即诀别
第五章 垃圾桶无面女尸
第六章 割唇
第七章 “慕男”&“厌女”
第八章 M唇杀人动机
第九章 心理操控
第十章 染血的“福牌”
第十一章 沉默的守护
第十二章 狼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