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沈从文,对大众来说并不陌生,他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是一部里程碑式的巨著。他的《边城》(节选)、《云南的歌会》等,入选各种版本的中学语文教材。他是我国著名的作家、学者。
从1902年沈从文出生,到2003年张兆和去世,这是刚刚过去的一个世纪,是中国从旧的封建帝国向新的社会主义共和国转变的一个世纪。从沈从文的人生经历、职业变化来看,恰能折射出从旧的清朝封建帝国到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中华民国,最后到新的社会主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这几个历史阶段的内涵。从沈从文与徐志摩、胡适、傅斯年、丁玲等文人的交往,又恰能折射出20世纪中国文人的命运。下面,就从一份档案开始对沈从文的叙述。
姓名:沈从文
别名:沈岳焕、沈崇文
性别:男
民族:汉
学历:小学
职业:学者
生卒年:1902—1988
主要任职情况:
1929—1930:中国公学讲师
1939—1946:西南联合大学副教授、教授
1946—1949:北京大学教授
1949—1978:中国历史博物馆
1957—1959:故宫博物院兼职研究员
1978—1988: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出版作品:《从文自传》《边城》《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唐宋铜镜》等。
1.早年的沈从文
沈从文于清光绪二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1902年12月28日),生于湖南湘西凤凰镇一个军人家庭中。刚生下来,家人给他取了一个乳名,叫茂林。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字崇文。“从文”这个名字是他后来自己改的。他“要一个人自主地去闯荡世界的时候,确定改名为沈从文”。①沈从文是在他脱下军装退伍后才开始“一个人自主地闯荡世界”。因此可以说,改名从文的意思就是表明自己弃武从文。按照约定俗成的叫法,本书也叫他沈从文。
沈从文的父亲沈宗嗣从小过继给了自己的亡叔,因早年习武,所以便在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参军。因为会武功,因此他很快被提升为天津大沽提督罗荣光的裨将。这一年发生了“庚子国变”,也就是八国联军侵华战争。这年六月,八国联军舰炮在天津海域开始进攻大沽口炮台,提督罗荣光率领清军奋勇反击,最终失败,罗荣光自杀殉国。沈宗嗣因武艺高强,得以从乱军中逃出。②沈宗嗣逃回到了家里,此时的沈宗嗣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回到家里后的沈宗嗣又要了第四个孩子,这第四个孩子就是沈从文。用沈从文自己的话说是“没有庚子的拳乱,我爸爸不会回来,我也不会存在”。③
沈从文的母亲叫黄素英,出身书香门第,其父黄河清是当地的贡生,担任书院院长,所以黄素英在父亲的影响下读了很多书。沈从文4岁时,他的母亲黄素英教他认字,一年时间,就已经认识了600个字了。
沈从文6岁时,和他两岁的弟弟一起患疹子,而且病得非常严重。家人已经准备放弃了,做好了两个孩子随时可能死亡的心理准备,并准备好了两具小棺木。但是让家里人不曾想到的是,这两个孩子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
沈从文的病痊愈之后,就上了私塾读书。沈从文私塾的同学逃学,并且向沈从文讲述如何蒙骗先生以及在外面玩耍的情形,这也勾起了沈从文逃学的念头。沈从文后来回忆在私塾逃学的经历说“我非从学塾逃到外面空气下不可,逃学过后又得逃避处罚,我最先所学,同时拿来致用的,也就是根据各种经验来制作各种谎话”。④
宣统三年(1911年),这一年沈从文九岁了。中国历史上发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件,就是辛亥革命爆发,帝制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每次改朝换代无不以流血牺牲作为代价。沈从文看到的家乡是“一大堆肮脏血污的人头,还有衙门口鹿角上,辕门上,也无处不是人头”。 ⑤
中华民国成立后的第四年,也就是1915年,沈从文正式进入民国的新式小学读书,做了插班生。在民国的新式小学,不需要背诵经书了,上学期间还可以到校园里玩耍,每天下午3点就可以放学了,每周还可以放假一天。所以沈从文不需要再逃学了。
民国六年(1917年),沈从文升入高小,并在征得母亲的同意下,参加了当地开办的一个预备兵技术班。民国七年(1918)年6月,沈从文高小毕业,本应该继续读初中,但是在当年的8月26日,沈从文正式参军了,被编入“湘西联合政府”所属的“靖国联军”第二军第一游击队,归张学济所管辖。9月以后。沈从文随所在部队被分配到芷江(即沅州)榆树湾去“清乡”。“清乡”就是去乡下搜索所谓的各路“土匪”。军队一到,成群的农民就被绳子捆了来,先打一顿皮开肉绽的板子,再加上呻吟惨叫的夹棍。酷刑之下,超过半数的人画了供,第二天就推出去砍头了。后来沈从文在他的自传《从文自传》里说到“前后不过杀了一千人罢了”。又随部队移驻到怀化镇。
1922年,沈从文因为缮写的能力,被调入统领官陈渠珍身边任书记员。陈渠珍与沈从文是同乡,都是湖南凤凰人,陈渠珍也特别欣赏沈从文,实际上,沈从文就相当于陈渠珍的私人秘书了。他在陈渠珍身边要负责记录公文、抄写电报等。陈渠珍在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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