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绪论
　　第一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面临新的发展背景和要求
　　一、促进中小企业发展
　　中小企业是社会经济系统的基本构成单位，在推动经济发展和维护社会稳定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纵观21世纪以来的世界发展，中小企业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创新的革命性进步和社会的稳定发展，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许多国家和地区把促进中小企业创新发展作为重要的发展战略予以积极推进。美国把中小企业作为“美国经济的脊梁”，建立了包括税收优惠、资金扶持、政府采购等扶持政策的政策体系；欧盟将中小企业视为“欧盟经济的核心力量”，欧盟各成员国普遍实施了创业投资引导基金、技术创新计划等扶持政策；日本政府则通过建立担保公库方式支持中小企业融资。《中国中小企业2019蓝皮书—新时代中小企业高质量发展研究》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末，我国中小企业超过3 400万家，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术创新、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和 90%以上的企业数量[1]，是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生力军，已成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
　　中小企业对外界环境变化敏感，能够灵活调整发展方向，是开展面向未来的颠覆性创新的先行者和“侦察兵”。同时，中小企业向专业化、精细化、特色化发展，则可以更快占据细分市场，具有成长为“瞪羚企业”“隐形冠军企业”“独角兽企业”的潜力。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加强对中小企业创新的支持，促进科技成果转化” 。近年来，国家各部委先后制定了一系列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政策，如《国家税务总局关于小微企业免征增值税有关问题的公告》（2017年）、《财政部 税务总局关于支持小微企业融资有关税收政策的通知》（2017年）、《财政部 税务总局关于延续小微企业增值税政策的通知》（2017年）、《中国人民银行 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 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 国家发展改革委 财政部关于进一步深化小微企业金融服务的意见》（2018年）等均强调了中小微企业发展的重要性，从各自分管领域积极为中小微企业发展提供更多扶持。各地方政府纷纷制定实施了“科技小巨人成长计划”“瞪羚计划”“中小企业创新能力提升计划”等多个中小企业帮扶计划，在科技企业孵化器与加速器、科技型中小企业成果转化、中小企业投融资及担保等方面加大政策供给和工作力度，全方位推动不同行业、不同类型的中小企业发展。然而，中小企业抗风险能力较弱，其成长壮大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难题。我国中小企业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效，但依然面临诸多困难，在专业人才获得、资源配置、融资渠道、创新服务、政策落实等方面还存在瓶颈。
　　二、促进中小企业发展面临挑战
　　（一）全球经济增长放缓压缩中小企业外需增长空间
　　近年来，受中美贸易摩擦等因素影响，我国中小企业对外贸易空间被进一步压缩。在发达经济体方面，根据HIS Markit公布的数据，美国2018年12月制造业PMI（purchasing managers’ index，采购经理指数）为53.8，创2017年9月以来的新低。在欧元区方面，2018年12月法国制造业PMI终值为49.7，比2018年1月下降8.4个百分点，商业状况有所恶化；德国2018年12月制造业PMI终值为51.5，比2018年1月下降9.7个百分点。在亚太经济体方面，日本2018年12月制造业PMI终值为52.6，比2018年1月下降了1.8个百分点；新加坡2018年12月制造业PMI终值为52.7，环比下滑1.1个百分点。发达经济体占我国产品出口国家和地区的较大比重，而发达经济体制造业扩张幅度呈缩小趋势，发达经济体经济增长乏力造成我国中小企业产品的外部需求减弱。
　　同时，新兴经济体发展不稳定对我国中小企业外需增长空间产生下行压力。根据世界贸易组织公布的数据，2018年的全球贸易量较2017年增加了3.0%，但增速较2017年回落了1.6个百分点，增速放缓受我国等新兴市场国家经济增速放缓影响显著。当前，我国对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金砖国家等新兴市场进出口保持快速增长。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对越南、印度尼西亚、俄罗斯、巴西进出口增幅分别达到21.9%、22.2%、27.3%和27.0%。然而，本国特定因素、金融环境收紧、政治局势紧张等因素的叠加作用对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发展平稳性产生了下行压力。这些国家和地区经济未来发展的不确定性在一定程度上对我国中小企业的外部市场空间造成了负面影响。
　　（二）国际市场不确定性影响中小企业“走出去”
　　受技术变革、全球治理体系变化和大国博弈的多重影响，国际格局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其中，技术变革是国际格局变化的根本因素，全球治理体系的变化是影响全球格局的制度因素，大国博弈是影响国际格局变化的直接因素。全球贸易争端存在较大不确定性，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势力抬头阻碍了全球经济一体化。部分发达国家贸易保护主义倾向加剧，导致世界经济上行预期持续减弱，不确定性风险持续升高。根据世界贸易组织统计数据，国际市场整体保持低迷状态，全球贸易增长步伐明显放缓，国际市场需求日渐疲软。部分地区贸易保护主义有所抬头，地缘政治环境更加复杂。国际市场的不确定性给我国广大中小企业带来不利影响。中国人民银行企业家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我国企业国内外订单收缩趋势较为明显。2018年，仅第二季度的出口订单指数超过了50%的水平线，第一、第三、第四季度的出口订单较前一季度分别回落3.5个百分点、2.3个百分点、3.0个百分点。在生产成本居高及贸易保护主义不断升温等内外因素叠加作用下，中小企业信心仍显低迷，2018年第四季度企业家信心指数较第三季度回落3.3个百分点。对外贸易和投资的不确定性与风险性的上升，导致大量中小企业已经面临，或将继续面临订不足、生产经营难以为继的困境。
　　（三）中国经济稳中有变制约中小企业生存与发展
　　近年来，我国对内、对外发展都发生了明显的阶段性变化。对内，我国正处于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对外，我国进入了大国开放的新阶段。2018年，我国经济增长整体趋缓，国内消费需求增长乏力，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大部分时间低于上年同期水平。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中小企业国内市场增长空间进一步压缩的窘境。另外，尽管我国2018年全年制造业PMI均值为50.9%，总体保持增长，但受多重因素影响，我国制造业发展环境稳中有变，2018年12月制造业PMI终值为49.4%，环比回落0.6个百分点，景气度有所减弱。同时，2018年12月新订单指数为49.7%，环比下降0.7个百分点，生产经营活动预期指数为52.7%，环比回落 1.5 个百分点，均为年内低点，充分表明中小企业生产与发展的压力依然较大。中小企业的自身特点决定了人才、资金、技术等各种制约因素将会长期存在，从而导致其在市场、融资、成长等方面遇到的困难仍将存在较长时间。
　　（四）国内“三期叠加”提升中小企业生产经营成本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处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三期叠加”时期，市场需求结构和消费方式发生明显变化，新业态、新消费热点逐渐形成。然而，多数中小企业受制于企业规模、技术水平、专业人才等因素，整体上被挤压于价值链的低端，开展商业模式创新、跨界融合发展的能力受到很大制约，经营成本呈现快速上升趋势。在经济新常态下，经济增长的下行压力较大，劳动力、资本等要素价格明显上升，而中小企业大多呈现“低、小、散”特征，生产技术含量不高，产品附加值低，主要依赖低廉劳动力进行粗放型生产，要素成本的提升将挤压中小企业的利润空间。尽管国务院及各级地方政府陆续出台了一系列减轻中小企业负担的税费优惠政策，但是政策落实尚有差距，并且税费优惠政策申报、企业相关资质认定等配套要求不尽合理，企业税费负担下降幅度与企业期盼还有一定差距。
　　（五）应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力有未逮
　　进入21世纪以来，世界范围内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兴起，新技术、新产业正在成为世界各国激烈竞争的制高点。新一轮科技革命涵盖了信息技术（information technology，IT）、生物技术、新材料、新能源、航天技术、海洋技术等诸多科技领域，多学科相互交叉、跨界交融，不同领域的新技术互为支撑、相互刺激，跨学科创新成果不断出现。科技创新不仅催生了大量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而且向传统产业加速渗透，深刻改变着传统产业发展模式。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对我国中小企业的创新水平和核心竞争力提出了新要求。然而，现阶段我国中小企业应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能力尚显不足。
　　一方面，中小企业自主创新的意愿和能力都不太高，激励中小企业自主创新的机制还不完善，对于创新人才的吸引力还比较有限。优质的创新人才往往被大型国企或外企吸引，导致中小企业难以吸引和留住人才。此外，中小企业内部的创新文化、创新氛围均显不足，企业员工的创新意识还有待提高。另一方面，我国现行的知识产权保护相关法律法规还需完善，以尽可能降低中小企业开展技术创新的风险。
　　三、科技型中小企业应受到更多关注
　　21世纪，创新能力成为衡量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指标之一，高新技术产业则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之一。科技型企业作为高新技术产业的微观单元，以其创新冲劲和专业化技术为特征，不仅是推动产业升级、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重要载体，而且是建设国家创新体系、提高区域创新能力的重要力量。在科技型企业群体和中小企业群体的重叠部分，有一类较为特殊的企业，就是以科技创新为企业发展主要支撑，以提供科技产品或科技服务为主要目的的科技型中小企业。科技型中小企业数量众多、成长迅速、机制灵活，正逐步成长为承载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提升区域创新能力、集聚科技创新人才、孕育新模式新业态的重要力量，在经济发展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20世纪70年代以来，世界各国普遍对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给予了更多的关注。据美国中小企业管理局（Small Business Administration，SBA）的统计，美国 94%的高科技企业是中小企业，中小企业完成的创新占国家全部创新的 55%，完成的人均产品创新量是大企业的两倍。许多当年的科技型中小企业，如微软、英特尔等，都已经成长为科技型大企业和企业集团，成为美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之一。
　　科技型中小企业作为一类重要而特殊的中小企业，同样受到我国政府的重视。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问题，依据相关法律法规，密集制定、出台了一系列促进和扶持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的综合政策和专项政策，形成了较为完善的政策体系。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简称中国银监会） 和科学技术部（简称科技部）联合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大对科技型中小企业信贷支持的指导意见》（2009年），以及《中国制造2025》（2015年）、《科技部关于进一步推动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201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2016年）、《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2016年）、《科技型中小企业评价办法》（2017年）、《关于新时期支持科技型中小企业加快创新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2019年）等国家顶层设计均将科技型中小企业的快速发展列为重点任务之一，希望通过科技型中小企业的快速发展，激发带动各类中小企业的创新创造活力，进而提升我国中小企业的整体发展水平。尽管如此，由于科技型中小企业对于创新生态、投融资环境、公共服务配套、政府管理服务等外部环境要求较高，其受外部环境的影响越发明显。我国科技型中小企业还普遍面临资金短缺、成本过高、市场环境不佳等困难，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的成长壮大同样面临不少困难。要推动我国科技型中小企业在激烈的国内外竞争中快速成长壮大起来，既要充分激发企业内生动力，又要持续营造优化适合其成长的良好生态环境，促使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在知识、技术、信息、人才

目录
第一章 绪论 1
第一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发展面临新的发展背景和要求 1
第二节 群体智能是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发展研究新的突破口 6
第三节 生物种群与企业集群具有显著相似性 9
第四节 群体智能和企业集群演化备受国内外学术界关注 12
第五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智能涌现机制与实证研究路径设计 33
第二章 集群演进和群体智能涌现的理论分析 36
第一节 集群的演进 36
第二节 群体智能涌现 42
第三章 科技型中小企业个体目标实现的博弈分析 47
第一节 进入集群的决策机制研究 47
第二节 生产数量的决策机制研究 51
第三节 科技创新的决策机制研究 53
第四节 退出集群的决策机制研究 57
第四章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的群体智能涌现的环境调控 62
第一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的群体智能涌现与环境的关系 62
第二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演进的环境因素 64
第三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演进的环境优化 69
第四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的群体智能涌现的环境参数 71
第五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演进的复杂网络分析 77
第五章 典型区域“群体智能指数”的实证分析 90
第一节 研究方法 91
第二节 国家中心城市的“群体智能指数” 95
第三节 国家高新区的“群体智能指数” 103
第四节 国家大学科技园的“群体智能指数” 131
第五节 省域高新区的“群体智能指数” 139
第六节 典型区域群体智能涌现的地区差异和挑战 151
第六章 典型区域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发展调查 155
第一节 企业基本情况 155
第二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运营能力调查 157
第三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的发展诉求调查 163
第四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集群发展问题分析 167
第五节 湖北省科技型中小企业成长环境分析 170
第七章 促进科技型中小企业集聚式发展的对策 175
第一节 科技型中小企业适应群体智能涌现的原则 175
第二节 促进科技型中小企业集聚式发展的路径和机制 177
第三节 优化科技型中小企业集聚式发展环境的举措和政策 182
第八章　研究总结与未来展望 193
第一节 研究总结 193
第二节 未来展望 194
参考文献 196
后记 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