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者：

乔尔·S.米格代尔，美国政治学家，华盛顿大学亨利·杰克逊国际关系学院荣休教授。1972年获哈佛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早年师从萨缪尔·亨廷顿。曾先后任教于特拉维夫大学和哈佛大学，在比较政治学、政治社会学、中东政治、美国外交政策等领域享有国际学术声誉。著有《农民、政治与革命》《强社会与弱国家》《社会中的国家》《巴勒斯坦的社会和政治》《流沙：美国在中东》等。

译校者：

李  杨，法学硕士，现就职于北京大学。/

郭一聪，法律硕士，现就职于中央人民政府驻香港特别行政区联络办公室。/

张长东，政治学博士，北京大学政治学系教授，出版专著Governing and Ruling: The Political Logic of Taxation in China (密歇根大学出版社2021年)。

《社会中的国家》是米格代尔在国家与社会研究领域的重要著作，呈现了作者在该领域研究思路的发展变迁。全书分为三个部分共八章内容，从方法论、国家－社会关系模型、国家权力与妥协、国家人类学、国家的稳定性、个体变迁、发展与变迁政治学、国家研究等方面入手，试图为“国家”提出一个有别于马克斯·韦伯经典定义的新定义，并为政治学研究探索一种新的研究思路，即从国家、社会相互构成、相互改变的视角，研究两者共生、共同发展的辩证关系。具体来说，第一部分导论提出了“社会中的国家”研究路径，并对韦伯“国家”定义进行批判性论述，给出对“国家”的全新定义；第二部分是对社会和政治变革的重新思考，从国家与社会之间妥协与互动的角度呈现了社会和政治变革的过程；第三部分从国家、个体和政治变迁与国家建构的三个通道展开对国家与社会相互建构的逻辑，为国家与社会关系的研究贡献了一种新范式，即“社会中的国家”。此次再版，还收录了作者米格代尔教授2014年访华时的学术访谈，披露了其学术心路历程。

《社会中的国家:国家与社会如何相互改变与相互构成》(State in Society: Studying How States and Societies Transform and Constitute One Another)一书是比较政治学的一本重要著作,也是比较政治学中最负盛名的剑桥大学出版社“比较政治学研究”丛书中三本最畅销著作之一。相信其中文版的出版也会受到广泛的欢迎。作者在他的《强社会与弱国家》一书中文版出版时对笔者这么说:“一想到有成千上万的中国学者和学生在读我的书,我就激动不已。”

本书作者米格代尔教授在哈佛大学取得博士学位,师从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等人。求学时还受到包括艾森斯塔特(Samuel Eisenstadt)、希尔斯(Edward Shils)等大师的言传身教。毕业后,曾先后任教于特拉维夫大学和哈佛大学,并于1980年受邀任教于西雅图华盛顿大学,参与组建杰克逊国际关系学院。在担任该院的讲座教授并在政治学系兼职多年后,于2019年10月退休。他的第一本书《农民、政治和革命》已经在1996年由中央编译出版社翻译出版,《强社会与弱国家》也在2009年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他还有几本研究中东的著作,退休前担任华盛顿大学杰克逊国际关系学院中东研究项目主任。随着本书和《国家权力和社会势力》中文版的面世,中国的读者将能接触到他的主要理论著作,相信对我国读者更全面地了解美国比较政治学的发展,尤其是国家社会关系理论,会有很大的帮助。

本书是作者的论文集,收录了作者系统阐释其国家研究理论的文章和对政治发展文献的综述性文章,文章成文的跨度从20世纪70年代末至21世纪初。原书没有提供导言,而在第一章最后对各章进行了简要介绍。在此,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本书的内容。

国家是政治学最核心的概念之一,研究者甚众,而米格代尔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发现大多数学者的国家定义都深受韦伯的影响,但过于拘泥于韦伯的理想型的国家概念。而这个理想型的国家,在米格代尔看来却是远远脱离了第三世界的实际,甚至在许多发达国家都没有完全实现。因而他提出了一个新的国家定义:“国家是一个权力的场域,其标志是使用暴力和威胁使用暴力,并为以下两个方面所形塑:(1)一个领土内具有凝聚性和控制力的、代表生活于领土之上的民众的组织的观念;(2)国家各个组成部分的实际实践。”而实践的一面则是较为复杂的,国家只是众多社会组织中的一个组织,或者一套组织。这套国家组织之间并不具有很强的凝聚性,上下级之间往往缺乏控制力和服从;一些国家组织还会和社会组织或团体结盟,对抗另外的结盟。因此,国家能力往往是很有限的。本书的第一章提出了作者对国家的定义,而

第八章着重梳理了不同流派(文化主义、结构主义、理性选择、历史制度主义)的国家理论的发展脉络。他对其他学者的经典著作的梳理非常到位,而批评更是如古龙小说里的武林高手一样,一针见血。第三章则是他的《强社会与弱国家》一书的一个概要,从高层政治中的生存政治及各种策略手段,到基层政治中的相互妥协的三角,分析了第三世界国家往往国家能力弱小的原因。第五章则从国际层面和国内层面(组织和交易)回答了为何那么多弱国家能够存活下来而避免了分裂和消亡的结局。

第一部分 导论

第一章 “社会中的国家”研究路径:一个新的国家定义及超

越狭义建构的严谨 3

社会中的国家:作为一种研究支配与变革的分析路径 4

国家的一个新定义 20

比较研究的方法 29

老问题的新答案:使用“社会中的国家”路径的研究 35

结 论 46

第二部分 重新思考社会和政治变革

第二章 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模型 51

绪论:国家影响社会的观念51

通过社会的二分选择模型解释秩序和变革 54

国家和社会:机构混合体 59

国家受到的制约 65

结论:研究的新方向 69

第三章 强国家,弱国家———权力和妥协 72

国家的两种形象 72

国家领导者的困境 78

高层:生存政治 89

行政管理的政治 107

地方层面的政治:相互妥协和国家被俘获 113

结 论 117

第三部分 一种过程导向的研究路径:建构国家和社会

第四章 国家人类学———争夺支配地位的斗争 123

国家 141

国家与社会的作用 158

第五章 为何大多数国家没有分裂? 171

国际环境对国家的赋权 174

组织理论对国家的解释 181

无效率国家的存续 188

建构国家 191

结 论 215

第六章 社会和政治变迁中的个体变迁 219

丹尼尔·勒纳和个体变迁模型的肇始 221

个体变迁的问题性与遴选性:白鲁恂和麦克里兰的理论 227

振聋发聩的新发现 231

从传统人到现代人:理解个体变迁的另一种尝试 237

走向对个人和个体变迁的新认识 242

第七章 发展和变迁的政治研究:当前的发展状况 244

发展和变迁研究的路径 246

三种主要的研究潮流 254

回归历史 266

加入国际视角 276

回到最初的原则 284

第八章 国家研究 293

关于现代国家的夸大之词与现实 294

解释国家是如何构成的 300

结 论 334

附录 社会中的国家与历史中的学者:米格代尔教授访谈录 3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