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成长“盲盒”》:
从小学到高中,12年我忘了很多事情,唯一没忘记的是,老师天天监督我们按揉太阳穴,同时脚趾抓地。我当时喜欢耍小聪明,有一次老师提醒我“专时专用”,我当场辩解道,虽然我在写作业,但是我脚趾抓地了。全班哄堂大笑。于是下一秒,就在我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时,我被安排去教室后面罚站。
此外,我还记得,总有几个同学每次都会认真地做眼保健操。这些同学后来无论考上哪个学校,出路怎么样,每次聚会我能看得出他们过得都很幸福。
我为什么知道班里谁在认真做眼保健操?因为我做眼保健操喜欢睁着眼睛做。
但是如今想来,就是朱自清的那一句反讽“我当时太聪明了”。虽然很多人觉得眼保健操没用,但其实,认真做眼保健操是一种生活态度,是你对待你眼睛的态度。你连这十分钟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你能多爱惜的你眼睛?你大概率会晚上偷偷在被窝里看手机,疯狂毁眼睛。我当年就是,现在悔之晚矣。
高考后毕业了,我最开心的就是终于没有广播再一遍一遍地放那无聊的“眼保健操开始”了。但是有一次我偶尔回学校,碰巧眼保健操的广播响起,思绪万千,无数画面浮现眼前,后悔当年的不认真。相比之下,那些当年每次都认真闭眼做眼保健操的同学,如果碰巧听到眼保健操的音乐,会有不同反应吧。——我想他们可能会条件反射地眼前一黑吧。
还有两件当年的小事,想分享给大家。
一件是初一时上体育课。我跑步在班里算中游水平,但是我每次体育课都特别认真。我们学校操场很小,150米一圈。150米的跑道虽然可能让你在测1000米的时候转晕,以及如果跑太快可能会产生巨大的离心力,但也有它的优势,就是跑起来很有成就感,过了三圈队伍就会跑散开,我就会努力多跑一圈。这是很容易完成的,就像我们前面提到把任务化整为零一样,当跑一圈很容易的时候,我就很愿意多跑一圈。
相比之下,有很多同学耍小聪明,偷偷躲到厕所里面,能少跑一圈是一圈。我们里外里差了两圈,300米的距离。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体育中考的概念。但就是每次课这300米的差距,很多当时不认真跑步的同学,在初三复习之际,付出了更多时间和代价去提高体育成绩,而且效果也不好。我除了体育课,从来不会去多跑步,只是认认真真跑完体育课的量,体育中考时1000米用了3分钟多几秒。朋友叫我“小体特”,说白了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件事情让我真的意识到,踏踏实实地做事情,是最省力也是最聪明的一种策略。
另一件事,也是影响我一生的事情,是当时高中班主任老师训话我们的值日问题。
我高中的时候,有幸在学校的竞赛班,号称“第一理科实验班”。我们班的同学智商都很高,如果没有因为我倔强地拉低了平均水平,我们班平均智商绝对不输当年北京的任何一个班级。我们班超过80%的同学最后都考取了清华、北大,或海外顶尖学校。
然而这样一个班,是很难带的,比一个班的地痞流氓还难带。有的人擅长学习还好,有的人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也还好,但是有的人是计算机大牛,有的人能在十分钟内配出烈性炸药。所以“左手画条龙,右手画彩虹”什么的,那都是靠边站的。
当时我们班做值日,大家高一高二还认真做,但是高三就比较忙了,心态也比较焦虑,所以值日的质量肉眼可见地下降。班主任老师当然也长了一双眼睛,他也能看见。
于是有一天,他停掉了班里的值日。在晚自习的时候,他当着大家的面亲自一个人把教室清理了一遍。晚自习下了之后,教室焕然一新,大家也眼前一亮。
老师叫住所有同学说,你们看咱们班有什么变化。
大家说,变得特别干净。
老师说,我一个人用了20分钟,就打扫完了。你们每天四个人值日,也就每人5分钟,两周才轮一次值日。如果你们认认真真清扫,也可以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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