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由纪夫长篇小说处女作,被认为是自传性作品,被评为“三岛文学的核心和根子”。
●三岛文学的原点,将死亡、鲜血和黑夜带入世界文坛,川端康成盛赞为“1950年的希望”。
●陈德文教授全新修订译本,更正若干讹误,中文世界经典译本。
●陈德文教授手书推荐语,寄语读者。
●知名书籍设计师操刀封面,典雅装帧,精装典藏。
●随书附送三岛由纪夫中学自画像书签。
《假面的告白》是三岛由纪夫的长篇小说处女作,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他的自传性作品。书名含义为“只有戴上假面,才有勇气说出的话”。
“我”被同学近江吸引,这位叛逆、特立独行的少年令“我”着迷。“我”尝试接触异性,与同学的妹妹园子相爱,因为“我”知道:要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就必须“爱”着一个人。“我”戴着一个假面,小心而惶恐地与这个世界相处。
三岛由纪夫说自己在这“又丑又怪”的告白里,赌上了自己的美学,如果有人觉得这部作品很美,这个人就是他真正的理解者。作品出版后,引发巨大轰动,被川端康成誉为“1950年的希望”。
我在学校前车站下车时,听到车站旁边搬运公司办事处屋顶上,及早消融的雪水流泻下来。我只认为那是光的流泻。鞋底带来的污泥,在水泥地面涂上一片虚假的泥泞。那光一面一次次大声呼喊;一面投向那“虚假的泥泞”坠身而死。一道光错误地投身于我的脖颈……
校门内还没有一个人影。存物间也上着锁。
我打开二年级一楼教室的窗户,眺望森林的雪景。森林的斜面有一条小径,由学校后门向上通往这座校舍。雪面上的巨大脚印,沿着这条小径一直抵达窗下。足印在窗边折返回去,消失在左侧斜面看来是科学教室的一座建筑物后头。
似乎有人来了。从后门上来,瞅瞅教室的窗户,看到没有人,就独自向科学教室后面走去。后门几乎没有学生通过,风闻只有那个近江,来往于女人家时经过这里。不过,只有整队时才能看到他的身影。不是他又能是谁呢?这么大的脚印,只有他才有。
我从窗户探出身子,凝神望着印着这种脚印的黑土鲜润的色调。看上去,那是步履坚定、充满力量的脚印。那股无可形容的力量,将我引向那双脚印。我真想倒竖身子,沉落地面,将脸孔埋在那双脚印之中。可是,我的迟钝的运动神经,照例有利于我的自保,我把书包放在课桌上,慢腾腾爬上窗棂。制服胸前的暗扣抵在石造的窗棂上,蹭着我脆弱的肋骨,那里感觉到一种混合着疼痛的悲哀的甘甜。我翻越窗户跳到雪地上时,轻微的痛楚使得胸脯一阵快活地紧缩,同时充满战栗的危险的情绪。我悄悄将自己的套鞋,合在那双脚印之上。
巨大的脚印几乎和我的相同。我忘记了,这双脚印的主人或许穿着我们之间时兴的套鞋吧。看来,那脚印似乎不是近江的——追寻黑色的脚印,或许会背叛我当前的期望,但即便处于这种不安的期望中,也有某种东西使我着迷。此时的近江,已成为我期望中的一部分,对于先我而来,及早在雪地上印下脚印的那个人,我抱有为某种被侵犯的未知而复仇的憧憬,这种憧憬抑或紧紧抓住了我。
我气喘吁吁地追寻那道鞋印。
犹如跳过一块块脚踏石,鞋印顺次印在各种地方,有的是黝黑而鲜润的泥土,有的是干枯的草地,有的是结实的污雪,有的是石板小路。走着走着,我不由也和近江完全一样,迈开了大步。
我走过科教室后边的背阴处,来到广阔的运动场前边的高台。三百米的椭圆形跑道,以及围在跑道内的各个场地,一律包裹在闪闪的白雪之中。广场一角,并立着两棵高大的榉树,在晨光里伸展着长长的树影,为雪景别添一种朗朗谬误的意味——即便冒犯伟大也在所不顾。大树凭借冬日的蓝天和地面的雪光以及侧面的朝阳,以可塑的致密高高耸立,干枯的树梢和开裂的树干,时时掉落下来金沙般的雪粉。运动场对面并排着的一栋栋少年宿舍以及毗连的杂木林,依然一动不动地沉睡,似乎一丝微音也会引起广袤无边的反响。
《假面的告白》是我的初部自传体小说,我打算以波德莱尔“既是死囚,又是屠夫”的双重决心来进行自我剖析。我要绞死美神,绞死确信自己所信赖、且在读者的眼中看上去确实为我所信赖的美神,试看美神是否还会复苏过来。这是相当大胆的分析。如果有读者说它“很美”,那么,他一定是理解我的人。
——三岛由纪夫
像三岛这样才华横溢的天才作家,大概两三百年都难遇一个。
——川端康成
《假面的告白》是三岛文学中的重要作品。不仅如此,它是在日本文学史上具有划时期意义的作品。它简直是三岛文学的核心和根子。
——日本文艺评论家 奥野健男
三岛是世界上无与伦比的天才作家,他想用自己的书来征服整个世界。
——唐纳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