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基督者:对基督教的诅咒》:
它已经将道德概念的自我欺骗抛在脑后,——用我的话来说,它已经处于善恶的彼岸,——这使得它与基督教有着深刻的区别。佛教所看见、所根据的是两个生理学事实:首先,一种过度的感官敏感,这表现为精微的痛苦感受力;其次,一种过度的精神化,过于长久地生活在概念和逻辑过程之中,这种生活损害了人格本能(Person—lnstinkt)来助长“非人格之物”(——在我的读者当中,至少有一些人,一些像我自己一样的“客观人”,将会从经验中了解这两种情况。)这些生理学前提导致了一种抑郁:佛陀就是来治疗这种抑郁的。他的办法是:露营,漫游,节制,挑选膳食;慎酒;同时谨慎面对一切产生胆汁、加热血液的情感;既不为自己也不为别人操心。他倡导那些要么给人平静、要么带来快乐的想法——他发明手段来戒除他人。他将善良和友好视为有益健康的。排除了祷告,也排除了禁欲苦行;没有绝对命令;没有任何强制,甚至在寺院里面也没有(——进去之后,还可以出来——)一切仿佛只是方便法门,用来增强那种过度的敏感。正因为如此,他也不要求铲除异己;他的学说所要抵制的无非就是报复、厌恶和怨恨的感受(“冤冤相报何时了”:整个佛教中动人的口头禅……)。这是有道理的:从营养学的主要目的来看,这些情感恰恰是完全不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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