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学中的身体意象:从主体观的角度看》:
于是,“灵魂被认为是一种永恒之物,既先在于物质的躯体,又在人死亡后能继续存在。”事实上,毕达哥拉斯学派的灵魂观蕴含着明显的逻辑漏洞:灵魂既然是思想发生的场所,那么,它何不在转世时把这种能力带给动物?为什么动物不能思想?是被身体抑制,还是另有缘由?被动的身体又如何能够完全抑制灵魂的思想能力?主动的灵魂又如何能够忍受无法思想的处境,甘愿蹉跎岁月(有的动物寿命相当长)?②吊诡的是,如此重要的漏洞却被遮蔽了,丝毫没有影响他们虚构、传播、信仰灵魂神话的激情。随着灵魂神话的发展,贬抑身体的修辞学体系也日益复杂和精细。在苏格拉底看来,人比动物高明的地方固然在于拥有灵巧、直立、会说话的身体,但更根本的原因是神明在“人里面放置了一个灵魂”。有了这个具备理性思考能力的体内灵魂(empsychon),人才“无比地高贵”:“首先,有什么别的动物的灵魂能够理解到有使万物井然有序的神明存在着呢?除了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动物比人有更好的灵魂能够预防饥渴、冷热、医疗疾病、增进健康;勤苦学习、追求知识;或者能更好地把所听到、看到或学会的东西记住呢?”一个生物“如果有牛的身体而没有人的判断力”,“如果只有手而没有理智”,“它就不能把它所愿望的付诸实践”,而判断力和理智来自灵魂,所以,人的高贵之处归根结底在于灵魂而非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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