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绞尽脑汁的密码,就隐藏在列昂纳多·达·芬奇的艺术作品当中;令人绝望的角逐,就在遍布欧洲的大教堂和城堡里展开;令人震惊的事实真相,在掩盖了数百年之后,终于被撩起了神秘的面纱。
午夜,卢浮宫博物馆年迈的馆长被人杀害。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馆长脱光了衣服,明白无误地将自己的身体摆成达·芬奇名画《维特鲁威人》的样子,躺倒在艺术大画廊的拼花地板上,还在尸体旁边留下了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密码。符号学专家罗伯特·兰登与密码破译天才索菲·奈芙着手对一大堆怪异的密码进行整理,他们发现一连串线索竟然隐藏在达·芬奇的艺术作品中!
兰登猛然领悟到,馆长其实是郇山隐修会的成员——这是一个成立于1099年的秘密组织,其成员包括西方历史上诸多伟人,如:牛顿、波提切利、维克多·雨果以及达·芬奇!兰登怀疑他们是在找寻一个石破天惊的历史秘密,一个既能给人启迪又异常危险的秘密……
序幕
巴黎卢浮宫,夜十点四十六分
卢浮宫大画廊里的拱廊里,大名鼎鼎的雅克·索尼埃馆长步履蹒跚地扑向离他最近的一幅画作——一幅卡拉瓦乔。这位七十六岁的老人抓着鎏金画框,把这幅十七世纪的杰作从墙上硬生生地扯了下来。他也仰面瘫倒在地,被覆盖在这幅画作之下。
正如他所料,附近的一扇铁门轰然落地,挡住了展厅的入口。镶木地板晃动着。远处响起了警报声。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在地上躺了片刻,估量着自己的处境。我还活着。他从画作下方爬了出来,在这个巨大的画廊里寻找藏身之处。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别动!”
匍匐前行中的他吃了一惊,缓缓地转过了头。
袭击者的身影很高大,他正站在门外仅有十五英尺远的地方,透过门上的铁栏杆注视着里面。他又高又壮,脸色苍白,长着稀疏的白发。他的瞳孔呈深红色,虹膜为粉色。这个白化病人从大衣里掏出一把手枪,透过铁栏杆瞄准了馆长。“你不该跑,”他的口音并不明显,“快告诉我它在哪儿。”
“我——我说了,”馆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撒谎。”那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鬼魅般的双眼里闪过几道寒光。“你和你的弟兄们拿了本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告诉我它藏在哪儿,不然你就得死。”他用枪管瞄准了馆长的头颅。“你想为这个秘密送命?”
索尼埃吓得屏住了呼吸。
那人歪着头,顺着枪管盯着索尼埃。
索尼埃举起双手护住头。“等等,”他缓缓地说道,“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他小心翼翼地接着往下说——他已经为了这个谎言预演过无数遍。
等他说完后,袭击者得意地一笑。“嗯。你说的和别人告诉我的一模一样。”
索尼埃往后缩了缩身子。别人?
“我也找到他们了。”这个大个子奚落道,“三个全被我找到了。他们证实了你刚才说的话。”
这不可能!馆长以及他三位长老的真实身份,和他们所守护的那个古老秘密同样神圣。索尼埃意识到他的长老们已经遵循严格的程序,在死前讲述了同样的谎言。
袭击者再次瞄准了索尼埃。“等你死了,我就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真相。电光石火间,馆长觉察到了这一情形的真正可怖之处。如果我死了,真相就会永远消失。他试图寻找掩护。
枪声响起,子弹射入馆长的腹部。他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扑倒在地,痛苦地挣扎着,然后缓慢地翻过身,透过铁栏杆凝视着袭击者。
他正在瞄准索尼埃的头。
索尼埃闭上了眼睛,恐惧和悔恨像暴风雨一般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无弹射击发出的咔嗒声在走廊间回响。
馆长猛然睁开了眼睛。
袭击者瞥了眼自己的武器,看起来像是被逗乐了。他伸手去找新的弹匣,随后又似乎转了念头,对着索尼埃的腹部幸灾乐祸地冷笑了几声。
馆长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亚麻衬衫上的弹孔。他胸骨下方几英寸的地方沾了一圈血。我的肚子。他有过军旅经历,所以他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剩下十五分钟。
“我在这儿的活已经干完了。”那人说完就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了索尼埃。他再次望向铁门。至少在二十分钟以内这扇门不会被打开。等有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早就死了。尽管如此,让他最感到恐惧的却并非自己的死。
我得把这个秘密传下去。他重获了站起来的力气。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三个被谋杀的弟兄的形象。他想到了他们的先辈们……想到了他们所肩负的重任。
一条永不中断的知识链。
如今,尽管步步为营,层层设防,雅克·索尼埃却还是变成了这条知识链中仅存的一环。他成了这个有史以来最重要秘密的唯一守护者。
他颤抖着站起身子。
我得想个办法。
他被困在了大画廊里。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担负起这份重任。索尼埃凝望着这座豪华监狱的墙壁。这些举世闻名的艺术杰作像老朋友一样对他报以微笑。
他痛苦地皱着眉头,拼尽全力强打起精神。他知道,要想完成这项严峻的使命,就必须要把握住余生中的每一秒。
第一章
罗伯特·兰登缓缓醒来。
尖细、陌生的电话声在黑暗中响起。他伸手去摸到了床头灯,并将它打开。他眯着眼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是一间豪华卧室,里面摆放着十八世纪的古董家具,墙上画着手工湿壁画,还有一张巨大的四柱桃花心木床。
我在哪?
床柱上挂着一件提花浴袍,上面有“巴黎丽兹酒店”的字样。
他渐渐回过神来。他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房间里的全身镜。镜子里的自己神情倦怠,头发一团糟,完全成了另一个人,他原本炯炯有神的蓝色眼睛也变得黯淡无神。他结实的下巴上长满了黑色的短胡须。太阳穴附近的泛灰的须发,却一直延伸到他那一头茂密粗糙的黑发里。
他拿起话筒:“你好!”
“兰登先生吗?”传来了一位男性的声音,“希望没有打搅到您。”
兰登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床边的钟。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三十二分。他才刚睡了一个小时,但却像昏死过去一样。
“我是前台,先生。抱歉打扰您了,您有位访客。他坚持说有要紧事。”
兰登还是有些糊涂。访客?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一张皱巴巴的传单。
巴黎美国大学
隆重推介
哈佛大学宗教符号学教授
罗伯特·兰登莅临讲学
兰登哼了一声。他关于宗教画和宗教符号的著作让他在不情愿的情况下成为了艺术界的名人。今晚幻灯片讲座的主题是沙特尔大教堂石墙所隐含的异教象征。这可能惹恼了某个保守听众。很可能是哪个宗教专家上门来找茬了。
“对不起,我真的很累,而且——”兰登说。
“可是,先生,”前台压低了声音,向他急切地私语,“这位客人来头不小。他正在来你房间的路上。”
兰登已经完全醒了。“你让人来我房间?”
“抱歉,先生,可这样的人物……我可不敢阻拦他。”
“他到底是谁?”
前台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兰登爬下床,感到自己的脚趾头陷进了地毯里。他穿上酒店浴袍,来到门前。“哪位?”
“兰登先生?我得和你谈谈。”对方用尖锐、充满权威性的声音大喊道。他说的英语口音很重。“我是司法警察总局的杰罗姆·科莱警督。”
兰登愣了一下。司法警察总局?这个和美国联邦调查局差不多的机构,为啥要找他?
他留着安全链,把门开了几英寸。对方正盯着他,他的脸又瘦又白。身材瘦小的他穿着一件蓝色制服。
“我能进来吗?”这位探员问道。
兰登迟疑了一会,感到有些犹豫。“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监有件私事要请你这个专家帮忙。”
“现在?”兰登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现在是大半夜啊。”
“你今晚原本要和卢浮宫馆长碰面吧?”
一种不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地位尊崇的雅克·索尼埃馆长原本与他相约在讲座后小酌几杯。可他却没能赴约。“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在他的日程表上发现了你的名字。”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对方长叹一声,从门缝里塞进一张宝丽莱快照。
“这是不到一小时前拍的。就在卢浮宫里面。”
兰登凝视着这张古怪的照片,起初他感到厌恶与震惊,随后他怒火中烧。
“你是符号学专家,又有过与索尼埃会面的计划,我们希望你能帮我们查出发生了什么。”
他感到既震惊又恐惧。“这个符号,还有尸体古怪的……”他说道。
“姿势?”探员补充说。
兰登点了点头,在抬头向上看的同时他感到了一股寒意。“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
探员面无表情。“你不晓得,兰登先生。这张照片上的场景……”他顿了顿,“是索尼埃先生自己弄出来的。”
第二章
一英里外,高大的白化病人塞拉斯正一瘸一拐地走进拉布律大街一处豪宅的大门。他的大腿上缠着带刺的苦修带。上帝的真正信徒都会佩戴这一装置。它是一条皮带,上面钉着锐利的铁质倒钩。它能产生痛苦,让佩戴者永远铭记耶稣在十字架上的受难。他的灵魂因侍奉上帝而感到满足。
塞拉斯走过大厅,轻手轻脚地爬上梯子,他不想吵醒别人。他卧室的门开着。这座房子里禁止使用锁。他走进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卧室里陈列很简单,硬木的地板,松木的衣橱,墙角放着一块帆布垫,那就是他的床。他来巴黎还不到一个礼拜,不过他在纽约也有一间与之类似的房间。
上帝赐予我居所,并给予我生命的意义。
今天,塞拉斯终于感到自己开始回报上帝。他匆匆走向衣橱,在底部的抽屉里找到了藏在里面的手机,然后拨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师父,我回来了。”
“说吧。”那人命令道,听得出因为接到这个电话他很高兴。
“他们四个都死了。三个长老……还有那个大师。”
对方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做祷告。“那你弄到情报了?”
“他们四个说的都一样。”塞拉斯顿了顿,他知道自己从这些受害者身上搜集到的情报惊天动地,“师父,他们四个都确认了拱顶石的存在……就是那块传说中的拱顶石。”
他听到对方立马倒吸了一口气,他能感受到师父的激动之情。“拱顶石……”
据传,郇山隐修会制作了一张石地图,也就是拱顶石。它是一块石板,上面刻着隐修会最大秘密的所在地。这个秘密无比重要,郇山隐修会就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存在。
“等找到拱顶石,”师父低声说,“我们离成功就只剩一步之遥。”
“我们比你想象的更接近。拱顶石就在巴黎。”
“巴黎?不可思议。这简直太容易了。”
塞拉斯开始复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四个受害者在死前告诉他的话一模一样:拱顶石被巧妙地藏在巴黎一座古老教堂——圣叙皮尔斯教堂的某个地方。
“藏在上帝的圣殿里!”师父惊呼道,“他们这是在嘲弄我们!”
“他们嘲弄了好几百年。”
师父陷入了沉默,仿佛是想要铭记这一胜利的时刻。最后,他说道:“你为上帝立了大功。塞拉斯,你必须为我找到那块石板。就是现在,就在今夜。”
师父接着向他指点应该怎么做。
塞拉斯挂断电话,他充满了期待。一个钟头,他告诉自己,还好在进入上帝的圣殿之前,师父给了他时间作必要的苦修。我必须得把今天犯下的罪过从灵魂中荡涤掉。
疼痛有益,他喃喃道。
第三章
司法警察总局的汽车呼啸着穿过巴黎,凉爽的四月风透过敞开的车窗吹进车内。坐在客座上的罗伯特·兰登试图理清思绪。上车前,他匆匆冲了个澡,还刮了胡子,他的样子还算过得去,但这些却无法减轻他的焦虑感。馆长尸体的可怖形象还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雅克·索尼埃死了。
他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深深的失落感。尽管索尼埃生性孤僻,可他对艺术的奉献精神却让他备受尊崇。兰登原本非常期待与他的会面。
车外,这座喧嚣的城市才刚刚安静下来。街头小贩推着装满桃脯的车,服务生正提着垃圾袋走向街边,一对深夜恋人在满是茉莉花香的微风中相拥取暖。雪铁龙在这片混乱中肆意穿行,它刺耳的双调警笛声就像刀子一样把车流切开。
“知道你今晚还留在巴黎,警监很高兴。”探员一边说一边脚踩油门,驾车穿过著名的杜伊勒里花园的北入口。兰登一直视这座花园为圣地。莫奈在这里做了形式和色彩实验,从事实上推动了印象派运动的诞生。
探员关掉警笛,兰登舒了一口气,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宁静。雪铁龙向左一转,朝西驶入公园的中央大道,绕着一个圆形的池塘飞驰,随后沿着一条寂静的小路驶进了一个宽阔的方形庭院。他们看到了杜伊勒里花园的尽头——一座巨大的石拱门。
也就是骑兵凯旋门。
艺术迷十分推崇这个地方。从这里望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座世界一流的艺术博物馆。右侧车窗正对着南边,兰登能看到老火车站的正面,那里灯火通明,如今已是闻名遐迩的奥赛博物馆。他朝左一瞥,看到了极度现代的蓬皮杜中心的顶部,那里是现代艺术博物馆。在他身后的西面,古老的拉美西斯方尖碑耸立于树丛之间,那是网球场现代美术馆的标志。
而在正前方的东面,透过石拱门,他可以看到那座天下无双的艺术博物馆,它曾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宫殿。
那就是卢浮宫。
卢浮宫的外形就像一个巨大的马蹄,它是全欧洲最长的建筑,其长度比三个平放的埃菲尔铁塔还要长。它如城堡一般矗立于巴黎的蓝天之下。卢浮宫气势恢宏,光是两侧翼楼之间的开放广场面积就有一百万万平方英尺。兰登回忆起自己首次绕行整个卢浮宫的经历,整段行程竟足足有三英里。
据估计,想要真正地欣赏完卢浮宫的六万五千三百件藏品,得花上五个礼拜。不过大多数游客都选择以快捷方式进行游览,他们一路飞奔着浏览镇馆三宝——《蒙娜丽莎》、《米罗的维纳斯》和《胜利女神》。兰登把这种游览方式称作“缩略版卢浮游”。
探员拿出对讲机,连珠炮似地用法语说道:“兰登先生到了。两分钟。”他转向兰登说:“你会在大门口见到警监。”他再次点火发动,将雪铁龙开上人行道。卢浮宫的大门在远处浮现。
金字塔。
华裔美国建筑师贝聿铭设计了这座全新的现代玻璃金字塔,它的高度为七十一英尺。尽管这一建筑争议重重,它却几乎已经和卢浮宫同样有名。
“你喜欢我们的金字塔吗?”探员问道。
兰登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要是承认自己喜欢它就会显得毫无品位,要是说自己讨厌它就会得罪法国人。
“密特朗很有魄力。”他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回答。据称,这位委托建造金字塔的法国前总统有“法老情节”。他用埃及方尖碑、艺术品和工艺品填满了巴黎。
“警监叫什么名字?”兰登岔开了话头。
“贝祖·法希,”他回答道,“我们叫他La Taureau。”
兰登瞥了他一眼:“公牛?”
他扬了扬眉头:“你的法语不错嘛,兰登先生。”
我的法语很糟糕,兰登心想,可我对星座很内行。占星术通行世界,Taurus在哪都是金牛座。
探员停下车,朝着金字塔的一侧指了指两个喷泉之间的大型旋转门。“我奉命把你送到这儿。我还有其他任务。祝你好运,先生。”
兰登叹了一口气,下了车迈开大步朝大门走去。雪铁龙飞驰而去。
他举手猛拍玻璃门。黑暗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他正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这人体格敦实,肤色黝黑,肩膀宽厚,双腿粗壮有力。他示意兰登入内。
“我是贝祖·法希,”他在兰登推门时郑重说道,“司法警察总局的警监。”他的语调恰如其人,像是从喉头发出的暴雨前夕的雷鸣。
兰登伸手与他握手。“罗伯特·兰登。”
法希的大手紧紧地裹住了兰登的手。“兰登先生,跟我来。”警监用乌黑的眼睛凝视着兰登。
……
自“哈利·波特”系列出版之后,还没有一位作者设下这样的圈套哄骗读者,诱使他们屏住呼吸来追逐情节,并罪大恶极地公然以此为乐。
——《纽约时报》
《达·芬奇密码》令其他以智慧见称的恐怖小说黯然失色。这真是天才之作。
——尼尔森·德米勒 《纽约时报》畅销书作者
阴谋与惊悚被巧妙地糅合到诸多精心设置的悬念当中,众多的难解之谜,环环相扣,构成一个令人着迷的神话。
——克莱夫·库斯勒 《纽约时报》畅销书作者
《达·芬奇密码》引人入胜。对热爱探究历史的人、喜爱耍弄诡计的人、热衷猜谜的人以及任何醉心于离奇故事的人而言,它几近完美。我爱这部小说。
——哈伦·柯本 《跟谁也别说》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