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学者对于“真”,较之“美”更为重视:
“的确,这是我们整个的时代除了极少的例外,大家对于‘真’的观念,宛如什么具体的、普遍的、永久的东西;而对于‘美’的观念,只是个人的、渺茫的、暗昧的、变易无定的事物。自文艺复兴以来,‘真’的本能在人类社会中发展到把智慧的力量都吸住了。人们不息的发明证实、剖明、创立的新方法。这些方法到末了成为如是的确切,以至予人以绝对的印象。”
所以,一种文学的研究价值,须视它能否获得某种切实的结果或某项事实而定。可是,相信在过去的文学作品中能够获得某项事实,必须要认定这过去是死的、固定的、凝结的、完全可以理解的才行。
然而我们不能把过去认作还是半生存的么?我们对于过去,能不能以机械式的眼光去瞩视,而在一瞥之中可以吸收到一种现象?生命,生人的生命,并非在生人的眼睛与对象之间,放人不断的变易的色彩玻璃,使人们称为“他们的过去”的风景与装饰时时变换吗?过去自有它的生命,其一部分正是我们的生命的反映。
那么,过去是否那样的可接近?对于我们的智慧,又是否那样的可理解?说过去是我们的一种食粮,——我们吞咽它以重新创造我们的生命的食粮,岂非更为切当?
过去,不但是不能把它当作凝固的材料来研究,而且在文学的园地中,一切属于人的,一切有人性的,一切关于意见、品性、印象或感觉之类的东西,都不能以数字来估量。
而且,所谓事实,也是从错综的现实中主观的割裂下来的片段,这种割裂的片段已经成为一种假设了。
“……我觉得科学的文学史的最大的缺陷之一,是不知道假设的用途而要想法避免它。”
这里,裴尔那·法伊氏接触到极精微的部分而明白地攻击莫尔南氏对于“真”的探讨了。莫尔南氏只欲减少错误,故他限制对象,以便更能抓住它的本体。他仔细的剪裁对象,使他的分析更为准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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