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尖上的宝洁(修订版)》:
至于融资,波克特和甘保则依靠辛辛那提当地。
“公司有需要时,总能从银行取得融资。”当时在宝洁任职的员工回想往事时这么说。生产肥皂的工厂需要的资本投资相当少,因为工厂不需要太多机器。无论如何,当时距离美国金融市场产业股票成形还有几十年之久,所以两位合伙人无法利用产权融资这类方式,只好向银行短期融资,再把盈余转作运营资金。
在这种环境下,宝洁的营销活动主要就是与批发商和店家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并取得他们的信任。在这段时期,宝洁虽然在包装上打上公司名号,并确保每项产品的品质和重量,却没有为肥皂和蜡烛建立品牌,所以广告支出极少。当时推出上市的产品名称都很普通,例如,松脂肥皂(以松脂做成)和德国斑纹肥皂(在制造过程中把油酸制成带有红色纹路的德国硬式洗衣皂)。
创造策略优势普遍的商品特性,以及简单的营销,并不意味着宝洁缺乏策略提案。宝洁确实在逐渐成长,并越来越懂得应变,尤其是19世纪中期波克特与甘保的儿子踏人这一行业之后。在营销方面,宝洁与贸易商的关系在波克特的儿子乔治的大力推动下持续稳定地扩展,而生产规模也随之成长。“在乔治先生首次成功访问纽约、巴尔的摩、费城和芝加哥之前,”一位员工这样描述,“当时公司每天的肥皂产量为100~120箱,蜡烛产量为50~75箱。后来涌进大批肥皂订单,乔治先生马上为新增加的生意更换更大容量的锅炉,雇用更多助手,于是每天的产量逐渐增加到500箱、1000箱、1500箱直至2000箱。”铁路的普及加速了宝洁的扩张。辛辛那提市在1836年取得小迈阿密铁路的特权后,开始建造通往俄亥俄州春田市(Springfield)的铁路。各条铁路让宝洁很快就连接上美国中东部的伊利湖,而另一条能往五大湖的铁路一行经辛辛那提、汉弥尔顿的路线,让宝洁更进一步地打开美国东北部的市场。而且铁路这项基础建设意义非同一般,因为铁路不像河流和运河在冬季会结冰,所以四季不间断的铁路交通货运比蒸汽船要更迅速、更规律也更便宜。有前瞻『生的制造商很快就采用铁路运输方式,这样一来,配送和分销也变得相当有弹性且更为普及。宝洁从1864年起的总账显示出,公司在南北战争结束前,已有遍及美国中西部的完善网络。
而比积极扩张市场更重要的或许是,宝洁鞭策自己钻研产品技术。跟工业化以前及工业化初期的大多数生产一样,宝洁的肥皂和蜡烛的制造流程都是创办人波克特与甘保的学习及实务心得,只能算一种艺术而不是一种技术。宝洁在19世纪30年代到40年代销售的产品——一号棕榈肥皂、二号松脂肥皂,以及洗面皂和利胡皂——都是以手工艺知识为基础、用锅罐制成的。制造者对于工作上的化学知识仅有粗浅的了解,却通过不断摸索找到可行方法,并依照这种调制方法来生产产品。不过从19世纪50年代末期开始,在甘保的儿子诺里斯的领导下,公司开始对这项技术进行系统化且科学化的钻研。
诺里斯为了打理家族事业,在大学时主攻化学课程。毕业后随即进入宝洁任职,他曾写信给任教于马里兰大学并对肥皂和蜡烛化学相当精通的坎贝尔。莫菲特(CampbellMorfit)教授,向他请教技术上的知识和问题。1858年,诺里斯拜访莫菲特位于纽约的实验室,请莫菲特对宝洁和竞争对手所生产的肥皂进行一系列化学分析。这次分析除了描述外观、香味、特点和其他实质特性外,还计算各肥皂的含水量、不溶于水物质的含量,以及碳酸钠、油脂和盐的含量,诺里斯认真地在自己的实验笔记本上逐一记录各肥皂的实验结果。事实上,诺里斯当时的做法,就等于是把竞争产品跟自家产品做优劣比较。而且,诺里斯还把他从商店购得的产品,以消费者的观点进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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