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在真实故事中探寻医生的感情世界,无阅读门槛,不仅适合普通医学生、医疗工作者,更适合任何对人文故事感兴趣的广泛读者;
l 疫情期间,医护相关的故事能够牵动大众的关注;
l 在医患关系令人担忧的时期,这本书具有增进医患理解的社会价值,在人们心间架起理解的桥梁。(纪录片《人间世》第一季、第二季豆瓣分别有53379人、46764人评价。)
l 亚马逊 4.5星,医患关系分类排名第25,医院管理分类排名第26,重症监护分类排名第37。
有些时候,或许对某个人说句晚安,就能够成为你快乐的源泉。对重症监护室的医生来说,也是如此:每天晚上对病人说的那句晚安,都意味着快乐和希望;哪怕再微弱,也像是跳动的火苗,让人忍不住全心地照护,期待它有一日能点亮一片灿烂的天空。然而,不是每一份心愿都能实现。在现实世界,我们要面对的更多:悲伤、恐惧、愤怒……在忙碌的重症监护室中,感情的负荷对医生、病人和家属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在《生命的七种迹象》中,艾比医生也在试着寻找她的答案。
恐惧,悲伤,快乐,分心,愤怒,厌恶,希望。
人们期待能在一生中体验所有的情感。然而,如果每天都是这样呢?如果你管理它们的能力,就意味着生与死的区别呢?
对于重症监护医生来说,这就是工作的一部分。这本书探讨了医生工作生活中具有情感的一面。当身患绝症的病人恳求你不要让他们死去时,恐惧涌动在他们眼中;当你犯了一个可能致命的错误,悲伤会向你袭来;当你照顾一个已被定罪的强奸犯时,必须忍住厌恶。但也有快乐的时刻,像是痴呆症患者罕见的清醒时刻,或者病房里突然响起了歌声。
奥菲·艾比医生向我们展示了她通过医院的旋转门看到的人性,并带领我们超越纯粹的医学视角。《生命的七种迹象》通过七种情感讲述了活着意味着什么,以及关心生命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另,本书所记述的事件,是根据作者多年来的亲身经历,从十余个不同的单位和医疗机构收集而成。尽管所有描述都是对真实事件的记忆,但患者、亲属、同事等姓名都已更改。任何年龄、性别、职业、国籍、外貌、家庭关系、病史和诊断的雷同均为巧合。
【试读一】
……
当亲人和朋友为他们所爱的人而感到悲伤时,他们也在为病人的生活,以及病人在亲人生活中的意义而悲伤。当医生们因病人的死亡而遭受突如其来的打击时,通常还有另外一些原因。确实,这可能是因为逝者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兄弟,但其实更可能的原因在于,生活没有遵循我们所习惯的规则,这些规则可能模糊不清,可能没有清晰的逻辑结构,但这些规则维系着我们摇摇欲坠的世界观。然而,病人的死亡提醒我们,我们真正能掌控的东西凤毛麟角。
有这样一位病人,他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路上。事故原因是一只狐狸横穿马路,他为了躲开这只狐狸突然转向。他进入了抢救室,享受到了现代大型创伤治疗中心所能提供的一切治疗。我们尝试了一切方法,但仍然没有将他抢救回来。当我站在他的床边,确认他的死亡时,感觉自己如同遭到了伏击一般。我被数十年重症监护医疗的进步成果包围着,而这个男人却死在了我面前的床上,仅仅因为一只狐狸穿过马路。这看起来很荒谬,很没有意义。我仔细听着,但是没有心音,我只能低声向他说了声抱歉:“很抱歉,我们没能救下你。”
从我接受医学训练开始,到目前为止,我在训练中照顾过的大部分病人都是严重创伤的患者。许多病人需要在他们的治疗过程中将气管切开,在脖子前面打一个洞,把一根管子插入气管。重症监护会遇到不同类型的病人,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他们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脱离呼吸机的帮助。在这种情况下,气管切开使我们能够唤醒病人,而不必保留经病人口腔进入气管的那根管子。
当我们决定取出插入病人体内的气管时,我们称为拔管。这个词的本义是拿走了某样东西,但是拔除气管的那一天,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对重症监护病房的工作来说,“拔管日”意味着要把一些东西交还给你:往前走,自己呼吸,扩张你的肺,感觉空气以它原本的方式进入你体内;感受你的呼吸流过声带,记起你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声音。这是一种希望的涌动。
……
某一天,你会体会到把人工气管拔出来的感觉。
有一位年轻人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那时她还是大学一年级的新生。如今,她已经从这次严重的创伤中缓慢恢复了很长时间,理疗师告诉我,她觉得今天病人已经做好了拔除插管的准备。病人先是通过语音阀(Speaking Valve)开始说话,我们听到了她的声音。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很难,发出的声音刺耳且无力,与其说是说话的声音,不如说是空气的声音。但无论如何,这位病人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谢谢”。她感谢了理疗师,并对所有人都表示了感谢。
然后,我们把插管拔了出来,突然感觉可以谈论未来了。那一刻,你觉得之前的努力成功了。它允许你去感受某种希望,它让你觉得自己真正地满足了病人的期待。坐在椅子上,女孩变得充满希望。朋友们来看她,他们看起来很自在,好像又知道如何与她相处了。我笑着对其他工作人员说:“你们看到了吗?我们把这些异物拿掉了,她看上去简直太棒了。”拔管的日子就像这样,简直算得上一种庆祝的活动。
这位女孩一周后去世了。这是一次意外的死亡,与气管切开术或拔管无关。我难以置信地站在那里。在工作中,我其实很少处于怀疑的情绪之中。事情可能令人悲伤,但我只能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我确认了她的死亡,并写在了笔记本上:
死亡时间已经确定。
一路走好。
然后,我绕着病房走了一圈,最后走进了护士长办公室,告诉她,我需要坐一会儿。其余的初级医生都轮岗到了新的岗位,我几乎不认识新的团队成员。不过护士们还是老熟人,所以我溜进她们的办公室,坐在靠窗的工位上。没有人问我为什么坐在那里,因为她们已经知道了情况。护士长站起来给了我一个拥抱,这是多年来我第一次在工作时哭泣。我在她怀里哭了一分钟,哭得忘乎所以。
我哭是因为病人本应该没事,是因为我的内心在尖叫:“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取出了插入的气管,她应该会恢复健康的。
这就是目前我所认为的悲伤来袭的最常见方式:一种意想不到的伏击。我在疾病和重症监护的世界里度过了大部分时间, 就在我有足够的勇气相信自己可能已经适应,甚至已经开始感到坦然的时候,这种袭击突如其来。
【试读二】
有一次,全天的所有工作都进行得顺顺当当,马上就要完成了。安安静静的时光并不会让人觉得无聊,碰到这种时候,你可以在晚上溜出去,到咖啡店买杯热巧克力。不过,这一次,就在我付钱的时候,实时呼叫机响了。我确认接收这位转诊病人,在我放下电话之前,转诊的医生匆忙补充了一句:“只是给你提个醒:他的妻子脾气可不小。”
我叹了口气,但至少我喝了杯热巧克力。
当我回到医院时,外科主治医师回述了病人的糖尿病、多发性糖尿病足溃疡和高血压病史。现在,病人的腿需要截肢,他已经出现了败血症,情况紧急,但他拒绝手术。如果病人接受手术,手术后可能会很不舒服,所以治疗小组问我们,是否可以在术后对病人进行重症监护。
我喝下了最后一口热巧克力,注意到病区里一位初级医生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好像可能会有一场好玩的热闹可看。“你要进去看看他们吗?”他扬起眉毛,把头转向病房中的病人。然后他对我笑了笑,说:“我要在这里等着,看看你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每个工作人员都和那个生气的妻子打过交道了。
“好的,”我坚决地说,“我要进去看看,尽量不让自己生气。”
病人叫戴维(David),70 多岁,倚在床上。他的妻子坐在床边的软垫椅上,面带愁容,和她的丈夫面对着同一个方向,床边空间有限,没法把椅子转到另一个方向。我拉上病床周围的围帘,绕过他们的病床,溜进了床和窗户之间狭窄的过道。我依次向他们两人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开始了我的“破冰之旅”,很庆幸那天没有其他工作的压力。戴维给我讲了入院前几周大概的病史和症状,还向我解释说,他的妻子一直在照顾他。然后我把谈话引向了截肢的治疗计划,以及他是否可以接受手术后进入重症监护病房。他重申,他一开始就不同意做手术。
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感到惊讶,但是我必须承认,血液和内脏的手术几乎不会让我感到困扰,但从心理上来说,当我想到自己的一条腿会被切除,然后被扔进医疗废物箱时,难免会有些痛心。完全可以理解,任何人都很难做出这种选择;而且,可以理解的是,对戴维来说,他可能很少考虑这是一种断腿求生的措施,而是会将其注意力放在如何应付之后的生活,那就是,只有一条腿的生活。
他的妻子经常翻白眼。我试着与她进行积极的眼神交流,同时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戴维身上。当我说话时,她对我发出嘘声,最后打断我,告诉我医生们做过的许多粗心的事情。她很清楚地告诉我,在她看来,医生都是一样的,没有人能正确地完成自己的工作。我听着,提醒自己不要生气,现在还不是上钩的时候。
所以我的初步判断是,确实,他的妻子脾气很大。另外,戴维似乎也心事重重。
我继续给戴维做着检查,他也继续毫无条理地谈论各种问题,比如吊具和护理,以及他们的儿子现在住得太远,无法回来帮忙。我几乎完全失去了谈话的思路,这时我听到了一句让我怔住的话:“……我妻子也可能不会再来了,是吗?”
“是的,”他的妻子坚定地回答,“我只能在自己去世之前待在这里照顾你。”
我停下来,抬头看着他的妻子,然后试探性地问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妻子的回答仍然带着轻蔑和鄙夷的语气。简言之,她被诊断出了晚期癌症,而她的预后存活年限还不到一年。
我看着那个愤怒的女人,感到我的下一次呼吸中充满了这对夫妇不得不面对的残忍和悲伤。我不仅与一位病人站在一起,他面临的决定将永远改变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而且还与一对即将失去彼此的夫妇站在一起,和一个正在与自己的疾病做斗争的女人站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将不得不离开她的丈夫,并因此而感到愤怒。
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我对病人妻子的暴脾气既担心又害怕;但当我离开病房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害怕她的行为,我甚至不能谴责这些愤怒。
在不得不服从某些安排的情境下,也许正如查尔斯·兰姆(Charles Lamb)在他的诗歌《愤怒》中所写的那样:“触景生情的愤怒,可能是一种恩惠。”如果说,我对其他的医生有什么建议的话,我想可能是这样的:有时候,他们应该留存一些让自己去咆哮的精力,一点点就够了。
恐惧(Fear)
悲伤(Grief)
快乐(Joy)
分心(Distraction)
愤怒(Anger)
厌恶(Disgust)
希望(Hope)
后记
致谢
译后记
“一位年轻的爱尔兰医生与重症监护室的病人之间扣人心弦的相遇故事……艾比的文字温暖而亲近人心,让读者为这样贴心的医生的存在而心生宽慰,也让读者怀有希望:如果有人需要重症监护,会有像她这样睿智而有爱心的医生在床边陪伴。在医学院学生的必读书目中,这本书必有一席之地。”
——《科克斯书评》
“(这本书具有)一种原始的力量。作者试图揭示一些人复杂的感情,他们每天都在做着生死抉择……艾比想让我们理解的是,尽管医生总能保持镇定的表情、平稳的声线,但实际上,他们也会流泪和愤怒。那些表现是因为他们接受过训练,学会了在极度戏剧化的时刻保持冷静,而并非因为生而冷漠。”
——《纽约时报》和《纽约书评》
“(这本书是)对重症监护的高风险的有力一瞥。最重要的是,书中对医生必须去到的灰色地带有深刻的见解。对于医生回忆录,一些读者可能已经厌倦了,而这一本的鲜活和真挚打动了我。艾比是个有天赋的作家:坦诚、富有同情心、敏感;她也是我们最渴望的医生。”
——梅兰妮·里德,《泰晤士报》
这本书精彩、引人入胜,讲述了每天照顾“处于生死边缘”的病人的感受……书中有着对生命的肯定。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许多严峻情况中,艾比向我们展示了那些欢乐的,或是触动了深切的情感联系的时刻。
——凯瑟琳·休斯,《星期日邮报》
这本充满关切和思考,且被人们需要的书,讲述了我们每个人在生活中的某个时刻可能要进入的那个世界。
——罗西塔·博兰,《爱尔兰时报》
大胆,勇敢,备受读者喜爱……艾比传授了一种关于人类情感生活的智慧,它是复杂的,也是简单和辛酸的……艾比是勇敢的;在毫无保留地讲述关心生命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时,她有一颗狮子般的心。如果将她看作新一代医疗照护专业人员的代表,那么我们有理由对行业的未来感到乐观。
——保罗·达尔顿,《爱尔兰时报》
对医生和病人之间共享(及不共享)的情感进行了非常坦率的书写……艾比医生的笔触是深情的,它要求我们所有人思考,自己最终想要的是什么。
——《每日邮报》
能让人轻易地读进这本书,也轻易地被它点亮……《生命的七种迹象》为我们经常忘记的事实提供了一系列论据:医生、护士和顾问医师也是人……这种视角像是带我们来到一片新的地域……在艾比水晶般美丽优雅的声音中,你会意识到这竟是一个艰巨的壮举。
——《贝尔法斯特电讯报》
尽管最近我们的书架上多了不少“医学回忆录”,但《生命的七种迹象》远远不止是“回忆录”。这些来自NHS(National Health Service,英国国家医疗服务)重症监护室医生的精彩故事,充满了温暖和同情,既有启发性,也有强烈的冲击力和难言的辛酸。奥菲·艾比有一种天赋,既是作家又是医生,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的书推荐给每一个人。
——Caoilfhionn Fay总部推荐
奥菲·艾比的诚实和洞察力是惊人的。如果你想知道真正的医生是什么样的,就来读这本书。
——卡洛琳•埃尔顿(Caroline Elton),《医生也是普通人》作者
这是一本源自内心的、真诚的、富有启发性和智慧的书:一本我希望每个人都读一读的好书。
——朱莉娅·塞缪尔,《悲伤的力量》作者
疾病是一片医患共同在其中挣扎求生的丛林——二者有时矛盾,有时协调一致。正如艾比医生所言,在生与死之间可怖的阴影之中,生命智慧的迹象出现了。这七个令人信服的章节探讨了病人、家属和医务工作者必须面对的一系列过程和情感。本书是医学文学经典中,一个有益的补充。
——丹尼尔·奥弗里,医学博士,《病人在说什么,医生听到什么》作者
对重症监护非凡起落的美丽洞察。奥菲·艾比医生以如此敏感和显见的善意描写了所有人的情感,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我被这本美好的书深深打动了。
——瑞秋·克拉克,《我的手中,你的生命》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