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王陵的秘密》:
疯狂的古墓盗掘20世纪末期的几年时间里,甘肃省的礼县一时在中国乃至世界声名鹊起,其原因来自于一场令许多专家、学者、政府官员和普通有良知的老百姓都深感痛心的盗墓风潮。这场“古墓浩劫”堪称千古遗恨。
据公开的文字记述,1987年,礼县部分乡村的农民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悄悄开始了一股挖掘龙骨的地下活动,将其作为名贵中药材出售,换取钱财。
所谓“龙骨”,其实就是大型古生物的化石。
挖掘龙骨很快成为一时风潮,由礼县波及邻近的天水市、西和县的数十个乡镇,蔓延至西汉水流域及其主要支流。其间不断传出有人挖龙骨时挖到古墓、得到宝藏,消息像风一样迅速地传播各地,也像风一样快地引来了一些不法文物贩子。他们最初以低廉的价格搜罗流散在农民手里的零星古董,继之以越涨越高的现金坐地收购出土文物。对穷困有切肤感受的农民深知“一分钱难死个英雄汉”的道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些锈迹斑斑的铜壶烂罐、一小块渗透土沁的玉石片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卖到三五万元钱,这种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暴利,就像多少代人渴望早上出门,把挡路的石头踹上一脚,石头立马变成金疙瘩一类的美梦果真变成了现实。
“若要富,挖古墓,一夜变成万元户。”龙骨,很快就被人置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再也没有人指望依靠它发家致富了。
关于礼县盗掘古墓的起因,还存在另一种没有见诸文字的说法。
赵小钧,作曲家,兰州城市学院副教授,礼县永兴乡龙槐村人,近年来一直在搜集礼县盗墓活动的资料。
赵小钧介绍说:盗墓是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的,在我们村的村头河边有一个乌鸦洞,据说盗出来了7个鼎、6个簋,其中有2个方簋,4个圆簋。
无论起因怎样,个别农民通过盗墓的确有钱了,而且是突然间有了很多钱。
赵小钧介绍说:有个小伙子在榆树坡上的车马坑盗完后,晚上文物贩子就把钱给他了。他把钱装在自己的衬衣里面,回到家里站到炕头把衣服一提,钱就全部落在炕上了,把他的父亲吓哭了。他的父亲认为儿子肯定在哪里偷盗了,就下炕悄悄地把大门锁上,开始盘问儿子,说你是不是偷盗了,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儿子就讲是挖古墓卖的钱。
个别农民的瞬间暴富,刺激了更多农民的致富欲望。一个肇始于“先富起来”的脱贫梦,很快演变为部分村庄大规模的盗掘古墓,而且来势迅猛,极为罕见。
隐藏在幕后的不法文物贩子以金钱为诱饵,推波助澜。当地的不法农民为挣钱不择手段、不计后果,把礼县的古墓推向了毁灭性的灾难。
有一个大型炭墓坑,盗墓者花了很大力气,用背斗从盗洞里往上背土,但太深挖不出来了,就点着了火,光炭就烧了一个月。
盗墓者利令智昏,几近疯狂,如果盗墓没有收获,回来时就会把铁锨反复抛向空中,砍断有线电视线路,以发泄心中的怨十艮。渐渐地,盗墓的中心地址集中到了礼县永兴乡的大堡子山上。
大堡子山位于西汉水北岸,像连绵的群山中独独伸出的龙头,挡住了通往礼县的去路。新中国成立后,为了通行便利,县上炸开岩石,在南侧修筑了一条盘山公路。
1987年以前,礼县大堡子山附近的农民在山上种庄稼、栽果树,延续着数千年以来的劳作方式,修梯田的时候,他们也偶尔挖出过青铜器,但没有人拿回家去,更谈不上贩卖。农民认为,那是死人用过的死铁烂铜,“拿回家坏人”,意思是拿到家里会给家人带来不祥,所以就主动卖给国营废品收购站,拿到三五块钱卖些煤油、食盐,补给家用。
然而,这些20年前的寻常景象,现在来说仿佛已是遥远的犹如另一个星球上的故事。
到了1992年和1993年,礼县的盗墓活动进入了最疯狂的时期,大堡子山成了部分农民实现发财梦想的天堂。内地和香港、澳门地区的不法文物商贩趋之若鹜,住在距离礼县70千米以外的天水市,派人打探消息,鼓动、引诱、收买当地农民不分昼夜挖掘墓葬,迅速形成了勘探、挖掘、收购、贩运一条龙的作业系统。
一些农民虽目不识丁,但在盗墓过程中很快掌握了基本的文物知识,他们对文物的识别、断代、辨伪能力和职业文物工作者相比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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