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互撩互宠互相治愈,一份甜甜的治愈系冬日暖汤。
在福利院长大的女孩闻渺,曾经的人生暗无天日。
16岁之后,被收养的她转学了,因为孤僻的性格,姣好的外表,成了学校里鼎鼎有名的冰山小美人。
和她一样鼎鼎有名的是她的同桌——张扬恣意的学霸顾大佬。
顾大佬第一次小心翼翼学着照顾小姑娘,在她的心里,种了个太阳。
2、 学霸大佬小心翼翼追到小同桌,超甜校园初恋故事。
——“你负责让我喜欢,我负责带你考大学,成吗?”
班里转来了个冰山小美人,对谁都爱搭不理,
有人把她堵在楼梯间表白,她冷漠回绝:谢谢,我还小。
后来,篮球场上,小美人给顾大佬递了一瓶水,
对着他甜甜的笑,叫他哥哥,声音似裹了糖。
3、晋江原名《星星糖》,此书作者东拉西圆,在晋江文学城发表多部小说。作品风格清新温暖,甜宠治愈。
顾大佬突然不抽烟了,朋友万分不解。一问,他说:“她讨厌的我今后碰都不碰。”
朋友不以为意,嗤笑一声,“她喜欢的呢?”
顾酌叼着颗糖,神情轻狂邪妄:“命都给她。”
这时恰巧话题女主角路过,朋友扬声起哄:“酌哥说命给你,你要不要?”
小美人一脸漠然,轻轻摇头:“我不要。”
顾大佬从高台一跃而下,低头看她,语气委屈得像只耷耳朵狗儿,“我糖都吃了,你还不要?”
朋友手一抖,烟没夹住,掉了。
几秒后,女孩儿轻轻踮脚,在“狗儿”耳边轻语:“命你留着,心给我就行。”
秋天起了个头,午后阳光热烈。
少女清甜的嗓音在街道上孤寂地响着:“金奶奶说小狸花已经完全好了,现在能跑能跳还吃的巨多。等你感冒好了,姐姐带你去看它。”
“……”
没人回应,闻渺扭头看了眼,背上的小猫奴睡着了。她勾唇笑了笑,脚步未停,拐进一条宽敞荫蔽的马路。
两旁的梧桐树枝桠繁密,层层叠叠的叶子间,间或传来几声蝉鸣。
小城唯一的福利院在前面。几间低矮的红砖房,爬山虎霸道的攀覆在铁栅栏门两侧。
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她就喊:“渺渺姐姐!”
“嘘。”
闻渺用唇语说:“别吵妹妹。”
男孩左眼戴着眼罩,冲她点点头,她走到他跟前,侧了侧身,宠溺道:“兜里,自己拿。”
少女宽大的衣兜里总是装满糖,男孩开心地抓了几颗,压着声音雀跃道:“纪予哥哥来了。”
听到这话,闻渺唇畔的弧度顷刻消失。
念念被说话声吵醒,含糊地叫了声哥哥。她回头,看到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睁的圆圆的,欣喜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所有人都盼着哥哥来,放在以前,她也盼。可这次,她却一点也期盼不起来。
男孩没察觉少女的变化,拿了糖,沿着路沿跑开。
听到跑步声,闻渺回过神,冲他的背影喊:“慢点跑!放学后早点回来!”
“知道了!”
天气热,从诊所走来,闻渺出了不少汗。念念贴心地帮她擦掉颈侧的汗,软乎乎地说:“姐姐,放我下来吧。”
“没关系,姐姐背你。”
她背着念念走得很慢,心情跟罪犯即将见到法官似的,沉重,还带着几分等待判决的恐惧。
不多时,她在院子里停下,把念念放了下来。
慧姨、纪予哥哥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大哥哥围坐在凉棚底下聊天。看见她时,说话声戛然而止。
慧姨最先起身,疾步走到她们面前,摸了摸念念的脑门。
打过针,小丫头的体温降了下来。她松了口气,温柔道:“一身的汗。走,慧妈妈带你去洗澡,让姐姐歇一会。”
闻渺没撒手,说:“您和哥哥们继续聊,我带念念回屋。”
“行,你把念念交给薪姨,叫她给念念煮点粥喝。”
她应下,视线稍移,看向停在慧姨身边的清俊青年,身旁的小丫头软软地叫他:“哥哥。”
小奶音萌化人心,纪予弯腰揉了揉她的短发,声线清润,如林间风:“念念乖,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感冒好了哥哥带你去游乐场玩。”
念念欣喜地点点头。
纪予直起身,看向她,眸光在她右手掌心缠绕的纱布上停留片刻,眉心微拢。
闻渺躲开他探究的目光,垂着眼说:“我们先回屋了。”
少女落荒而逃。
待她们走进屋子,纪予和慧姨才返回凉棚。纪予面色凝重,坐下后,问:“渺渺的手怎么回事?”
慧姨叹气:“从学校回来那天伤的,很长一条口子,像是钢片划的,幸好伤口不深。”
纪予和好友何风烨默契对视一眼,英俊的面庞染上几分疼惜和无奈:“怎么弄的?”
慧姨又叹气:“不知道,问她就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回想起闻渺从学校回来那天面色惨白满手是血的模样,她就感到难以言喻的心疼与难受。
纪予沉默下来,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风烨见他不说话,安静片刻后,疑问:“怎么不去学校问问?问问老师或同学,她不想去上学,很可能跟这个有关。”
纪予掀起眼皮,声音听不出情绪:“她不愿说的事,擅自去问,她会不开心。”
“这样啊。”何风烨嘀哝。
他还想问点什么,但感觉纪予和园长似乎没了开口的欲望,他也不好再问。
沉寂在蔓延。
交流中止,大脑空闲下来。
他不由自主回忆起好友这个妹妹的样貌。
小姑娘生得相当漂亮,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养出这般水灵的小美人,他是真的服气。
服气完,又开始苦恼起来。
他跟着纪予从遥远的北城过来,一是想在开学前夕再来一次小旅游,二是受纪予的委托,过来看看福利院的孩子有没有什么心理问题。
毕竟会被送到这里的孩子,生命里或多或少缺失了一些无可替代的东西,最常见的,是父爱母爱和健康完整的身体。
其他孩子的情况纪予和园长都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唯独闻渺,叫他们主动说一句难如登天。
这就有点棘手了。
好在纪予还记得叫他跟来的目的,短暂放空后,问:“刚刚看出什么了吗?”
何风烨组织了下语言:“状态挺好,就是内里有些焦躁,长期积压着,没有释放出来。”
见纪予用“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看着他,他忙打补丁:“哥,我才学了一年,学的都是皮毛,只能看个大概。你怀疑的话,最好带她去专业医院看看。”
纪予不置可否。
慧姨却皱起眉,她不同意何风烨的提议,但也没当众说出来驳了他和纪予的一番好意。
何风烨继续说:“闻渺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她现在这样,换个环境,也许会好很多。你要是真想带她走,就和她好好谈谈吧。”
慧姨吃惊,看着纪予问:“你想带渺渺去北城?”
“嗯。”纪予解释:“她还小,不读书不行。昨天和您通完电话我就一直在考虑,我有能力也有精力照顾好渺渺。如果您放心把她交给我,我一会就去找她谈。”
纪予这番真诚的话让慧姨沉默了,各种情绪瞬间挤占满她的内心,她一下想到了很多――
闻渺是11岁来的福利院。
闻渺去了两天高中就不愿再去上学。
理智上,她也认为闻渺该走,小城不适合她,在这里,她永远不会获得真正的快乐。
或许,换个地方,远离过去,渺渺的人生,会变得精彩纷呈。
可情感上,她割舍不下与渺渺五年时间近两千个日夜的相陪相伴。
可是,她的舍不得,比起孩子的未来和幸福,又根本不值一提。
身旁的年轻人正在等待她答复。
她内心开始动摇了。
这三年,纪予来小城的次数不下二十次,他为孩子们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这个矜贵帅气的年轻人是真心系这里的孩子,尤其是渺渺。
她相信纪予会把渺渺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去疼爱。
良久的思考后,慧姨终于做下决定,她强压着心头的不舍,说:“渺渺不一定愿意走,不过你的话,她能听得进去。”她起身,“我去叫她,好好跟她谈。”
红绿相间的老旧楼房前,慧姨离去的背影透着离别的酸楚,看得两个大男生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没一会,何风烨也起了身,轻微调侃:“你要把人家的宝贝抢走了。”
纪予沉默,这话他没法反驳。
慧姨二十五岁就开始在福利院工作,十五年,孩子们来了又走,只有她,一直守着这方土地,给无家可归的孩子提供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
每个孩子都是她的无价之宝。
她愿意放手,他很感激。
“我去看看小孩们。”何风烨走了。
一时间,凉棚下只剩纪予一个人。
九月初,小城闷热不退,午后的空气蒸腾的仿佛隔着一层滤镜。
他喝了口冰矿泉水,冰水润过嗓子,心头的烦躁得到轻微的缓解,他想起第一次问闻渺童年的场景。
那时,闻渺还不到12岁。
他还记得,小姑娘垂着头坐在路边,鸦羽般的睫毛在昏黄路灯光下投影成一个漂亮的扇形。她声音很低,像只受伤的小兽:“哥哥,我不想告诉你的,你就不要问,也不要去打听去了解,好吗?”
也许是她当时的神情太令人揪心,所以在此后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再问起那些事。
一年前的某天,小姑娘被同学欺负得头破血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谁哄也没用。
慧姨实在没办法给他打了电话,并把那些埋葬在肮脏岁月里的秘密都告诉了他。
他至今没敢告诉闻渺,他没能遵守住诺言,一年前就食了言。
纪予深陷进回忆里,没有发觉回忆的主角已经来到院子里,直到闻渺在对面坐下,他才猛地回神。
小姑娘安静地注视着他。
他清了清嗓:“出去走走?”
梧桐道上,纪予放慢脚步迁就少女,两人沉默着走了十来分钟,才在简陋破旧的游乐场里找了条长椅坐下。
纪予直奔主题:“为什么不想去学校了?”
出门之前闻渺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声音听起来很淡然:“没什么,就单纯的不想读了,没劲。”
纪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早料到小姑娘不会说实话。闻渺是个聪明的女孩,他不再绕弯子,直接问:“你想不想跟哥哥走?”
闻渺偏头看着他,表情疑惑。
他轻笑说:“坐飞机,你还没坐过,哥哥带你坐。”
闻渺这才听明白纪予的意思,跟着笑了笑,语气轻快:“哥哥打算养我吗?”
小姑娘最不愿欠人人情,纪予很清楚她的脾性,他倒是想养,但她肯定不会接受,所以他说:“就高中三年,上大学的费用你自己来,我不会管你,以后你赚了钱再还我,当我借你的。”
闻渺没接话,从兜里摸出两颗阿尔卑斯糖,递了一颗给他,自己剥了一颗塞进嘴里,过了好一会才问:“你家是不是挺有钱的?我查过了,那边东西都好贵的。”
他本来就打算摊牌,这会听她问,索性承认了:“是挺有钱,之前我没告诉你,你有没有生哥哥的气?”
“没有啊,哥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很高兴。”
闻渺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她很高兴。
纪予挑眉:“真的?”
闻渺真诚道:“真的,像哥哥这么好的人,就该过得很幸福。”她说话时嘴角微微翘起,模样俏皮清纯。说完话后裹着糖,偏着脑袋做思考状。
纪予没再搭话,少女眼底一片纯粹,他知道她不是做样子,而是真的在认真考虑。
几秒后,闻渺咬碎棒棒糖,甜软的嗓音伴随糖果的碎裂声响起:“给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吧。”
纪予松了口气,爽快道:“好。”
闻渺嚼着糖问:“你吃饭了吗?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吃火车上的东西。”
纪予实话实说:“还没。”
闻渺笑了起来:“你让人家跟着你一起饿肚子啊?快去找薪姨,叫她给你们做大餐吃。”
“行。”纪予起身,给她留时间,“我先回去吃大餐,你早点回来。”
“嗯。”
和纪予分开以后,闻渺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晃了半天,太阳落山之前,她晃到县城中心,沿着坡路爬上平坦宽阔的高地。
高地风很大,不一会便把她短袖T恤上的汗液吹干。
站在高地上,闻渺看见了和她只有两天缘分的学校,血色的红旗在风中张牙舞爪。
县城中心那条自北向南的废弃火车轨道宛如一条巨型三八线,把小城隔成千差万别的两个世界――新城与旧城。
这个辍学率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小县城只有一所高中,学校在旧城区。
闻渺自始至终没改变过方位,一直眺望着西边。
老城区像一个巨大的垃圾箱,废旧工厂遍地可见,交通线杂乱无章,居民房破旧不堪……就连人,也尽是迂腐势利的品类。
很不幸,她以前的家,也是垃圾箱里的一份子。
太阳蹦跳着落入山的另一头,西边有美绝人寰的落日景象,一年四季吸引了数不胜数的摄影爱好者造访,上半年还有剧组来这边取过景。
望着远处宛如煎蛋的天际,闻渺又忽然觉得,大垃圾箱里不全是臭气熏天的垃圾,里面也有被误丢的美物。
女孩柔顺的长发随风飘扬,纪予的话仿佛混杂在风里,在她耳边盘旋回荡。
她不想离开,新生活赠予了她太多感动和眷念,如果不是这次又回到以前那个糟糕环境中,她不会失控,也不会任性地放弃自己。
不知道俯瞰了多久,直到眼眸被风吹得干涩,闻渺掏出手机对着远处拍了张照片。
风势逐渐加强,她转身背对风向,寻了个石墩坐下。
视线回聚到正前方的篮球场上,那里有一群吊儿郎当的“社会人”。
男生女生都有,打球的,观望的,聊天的,林林总总七八个。
小城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篮球场和会打篮球的人。
十年前这一带出了个有点儿名气的篮球明星,这对一个人口不足五十万的穷困小县城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骄傲和显摆的事。
可能是怀着下一个球星就是自己或者后代的愿想,当地人对篮球的热情高涨,玩篮球的人日益增多。
渐渐地,篮球在这儿成了家常便饭般的存在。
小城里几乎每个人都会玩篮球,只是水平高低各不相同。
有个黄毛仔故意把球扔过来,篮球沿着轨迹弹跳十几下后,滚落在她脚边。
思绪被打断,黄毛仔扬声怪叫:“靓妹妹,玩会儿?”
闻渺愣了下,起身抱起球,缓缓走过去,站在三分线外迎着篮筐随意一抛。
她是会玩,但水平很菜,压根没指望球能进。抛完球她拒绝邀约:“不玩了,回家吃饭。”
说完她扭头便走,掌心的口子撕裂了,很疼。
两秒后,她听到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紧接着,球场上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厉害啊妹妹!”
“空心牛B!”
闻渺没停下脚步也没回头,球进没进她丝毫不关心。
身后喧闹停歇,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女声被风带过来:“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闻渺心道:前邻居能不眼熟吗?
不得不承认,小城实在是太小了,就算躲得再远,遗忘得再彻底,也能在某个角落的某个瞬间,碰到一些留存在记忆里不愿提及的人或事。
她能不能相信生命里也会出现一个误打误撞的奇迹?
背后的议论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她给纪予发了微信:[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在铁轨边上,她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后天一早走,给你时间告别]
回福利院之前,闻渺去了一趟小诊所。最近天热,本来伤口就很容易感染,还被她抛球扯裂。
血液染红薄薄的纱布,右手早已麻木,吴奶奶给她清洗手心时她都没太感觉到疼。
有客人来访,薪姨特意骑着小电驴去县中心农贸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孩子们都吃得很开心,餐桌间气氛融洽欢乐。闻渺却没什么心情,离别在即,淡淡的不舍萦绕心头,化不开,也变不浓,不咸不淡却十分执拗的影响着她的情绪。
晚饭过后,薪姨没让闻渺收拾碗筷,连催带推地把她撵回房间,叫她去整理行李。
二十来平的小房间干净整洁,五脏俱全。房间里除了床、衣柜、写字桌之外,还有一个装得满满当当快要顶到天花板的书架。
闻渺慢吞吞地把十四寸的行李箱从床底下拖出来,打开摊在地板上,坐在床上托着下巴盯着它看了十分钟仍然觉得无从下手。
房间里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挺重要的,她从没出过远门,第一次离开这方土地,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呆坐到最后,连意识都开始抗拒了,她还是没有行动,不得已又把箱子塞回原位,决定先不收了。
反正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
去隔壁房间给念念讲完故事回来,还不到九点,她便洗澡睡下。
翌日天刚亮,闻渺就出了门,她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热天的,路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挤上去往西城区的公交车,闻渺戴上耳机屏蔽四周的吵闹。道路坑坑洼洼,公车一路颠簸到终点站。
一个小时后,她抵达西北区的墓地。
墓地枯草渐长,添上了几分秋日的萧瑟感。她走到一座只刻着“闻晨”两个字的墓碑前。
低头看了会儿墓碑上歪歪扭扭的文字,她摘下口罩,轻声说:“我要走了,你不敢做的事,我去做。”
包括离开。
事实证明,离别的第一站选在墓地是个很正确的决定,在墓地被勾起的糟糕心绪会被后面的温暖慢慢覆盖。
在福利院这五年,闻渺的活动范围很小,经常去的地方就两三处。
她在外面随便买了吃的应付掉早午饭,然后拎着一大袋猫粮狗粮去到流浪猫狗所,得跟这群可爱的小家伙道个别。
磨蹭到两点她才依依不舍地从所里出来,去了福利院旁边的跆拳道馆。
周中,馆里人很少,闻渺进去时,老板老金正坐在休息区吹风扇喝茶,好不惬意。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是她,老金黝黑的脸上立刻堆起和善的笑。
闻渺还没来得及开口,老金就问:“我听说你要走了?”
闻渺在他对面坐下,说:“我要跟着纪予哥哥去北城,明天就走。”
老金倒了杯凉白开推到她面前,随口说:“你们园长挺舍不得你的。”
闻渺的眸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下去,老金直觉说错了话,赶紧道:“我也舍不得你。你一走,我这里就见不到漂亮姑娘了,你不在,这儿生意都要冷淡许多。”
闻渺中考结束后一直在跆拳道馆打工,吸引了好多男生来报班,如今“招财渺”就要走了,老金连连叹气:“那些小崽子见不到你,大概就不会再来了。”
闻渺听出老金在调节气氛,很给面子地笑了笑,说:“金叔,我们拍张合照吧?我去洗给您,您留着。”
“哎好!”老金一拍手,站起来高兴道:“还是你们小年轻想法多。”
他环视四周一圈,指着角落里的盆景问:“你觉得去那边怎么样?”
闻渺掏出手机,坐着没动,被老金的认真劲逗笑:“金叔,没那么隆重,您过来,站我后面,就在这儿拍。”
“行!”老金爽直地靠过来,弓身站在闻渺身后,闻渺举着手机刚要拍,被他打断:“用我的手机,我去洗,相馆挺远的,我晚上开车去。”
闻渺点头:“好吧。”
她拿老金的手机拍下两张合照,喝完凉白开后便告辞离开,返回福利院。
收拾行李拖到晚上才开始进行,下午纪予带念念去打针,又兑现承诺带她去游乐场玩了半天。
小丫头感冒来的快去的也快,两天过去,又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闻渺整理东西时她就蹲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闻渺把一本厚厚的相册装进行李箱,抬头看到纪予拉着一个特大号的箱子站在门口,对上她询问的眼神,他勾唇说:“舍不得就都带走。”
闻渺坐在书堆后摇头:“不用,还会回来的,我挑着拿。”
纪予走进来,说:“我特意带人来帮你拿行李,不用心疼他。”
闻渺沉默一瞬,纪予在北城最高学府学法,她好奇地问:“风烨哥哥和你一个专业吗?”
“你怎么不先问问他是不是我们学校的?”纪予问,他记得他并没有告诉过小姑娘他和何风烨是同学。
闻渺耐心分析:“我刚刚听到他说后天要参加开学典礼,你也后天开学,今天是九月九号,还没开学的大学全国只有五所,北城只有一所,这么明显,还用问吗?”
纪予笑笑没说话,小姑娘心思一如既往的细腻,脑袋愈发的灵光。
闻渺又问一遍:“他也是法学院的吗?”
小姑娘很少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似乎是有所察觉,避不开,又不能告诉她实话,纪予只能昧心骗人:“不是,他学中文的。”
闻渺淡淡哦了声,似信非信。
纪予要去和好友统一说辞,抱起念念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交代:“衣服不用带太多,那边都给你准备了。”稍顿,他补充:“给你记账上了。”
他表面在开玩笑,实际是为了消除闻渺的心理负担。
哥哥在这么短时间内帮她打点好一切,又是联系学校,又是置办行装,闻渺既吃惊又感动,她看着他认真道:“我们说好的,所以真的要记,不可以敷衍我。”
纪予笑:“当然真记,要还的。”
闻渺满意地弯了弯眼,纪予不再停留,抱着念念离开。
这晚,孩子们排着队来找闻渺,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好几个难受的大哭,闻渺哄了半天才把他们哄回房间睡觉。
薪姨做了一些小零食用保鲜盒装着送过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到北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闻渺含着泪点头。
慧姨没来找她,闻渺丝毫不觉得意外,这种时候,说得越多反而越不舍。
她们之间,无言远胜有声。
小城没有机场,只有一个破旧的火车站,转乘飞机前,得先坐火车到达省会城市。
纪予买了11点的机票。
闻渺离开这天,每个人起得都很早,孩子们排成排站在福利院门口送别。
金叔送他们去火车站,纪予和何风烨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慧姨把书包递给闻渺,细细叮嘱:“每个人都会被别的人惦记,渺渺你要记住,我和薪姨还有孩子们都会想你,要经常打电话回来。”
闻渺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意,点头说好。
念念眼泪汪汪地拉着她的衣摆。
她蹲下身去抱了抱小丫头,念念亲亲她的脸,憋着嘴就要哭,最后奇迹般地忍下来,贴着她的耳朵说:“姐姐,加油。”
闻渺心脏一紧,哽了哽说不出话来,借低头帮念念系鞋带的间隙硬生生把泪水逼回去。
纪予和何风烨坐在车里观望着这场离别。
半分钟后,闻渺站了起来,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纤瘦的身影很快钻进车里,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们。
纪予叫老金开车,小车很快消失在梧桐道尽头。
火车上拥挤,喧嚷,味怪,闻渺很不适应。
何风烨也是第一次搭乘这种级别的交通工具,同样有些吃不消,但他好风度的没抱怨半句。
三人中只有纪予状态还行,他是这段路程的常客,早习惯了。
看着何风烨如土色的面庞,闻渺挺过意不去,幸好她最后带的东西不多,纪予给的箱子她没用上,是空的。
何风烨的行李箱装着他和纪予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在机场,纪予给一个特大号空箱子和两个不怎么重的小箱子办理了托运。
飞机起飞前一刻,闻渺往后轻轻一靠,合上眼帘。
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激动,只有对即将面临的新生活的无尽茫然和惶恐。
目录
第一章 误打误撞的奇迹。
第二章 像那只肥猫,打了个午憩的哈欠。
第三章 她,小美人,我同桌。
第四章 她想试着和他成为朋友。
第五章 算了,算了。她认了。
第六章 你喜欢我吗?
第七章 她可以,再试无数次。
第八章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像甜蜜的占有。
第九章 从此以后,她有了一个一生相随的援军。
第十章 你是我唯一想用力踮起脚尖亲吻的人。
番外一 幸好,从白T恤到白衬衫,都是他。
番外二 是要是他,她愿意接受所有的恐慌。
番外三 他的宝贝,很勇敢,一直。
番外四 我记得,你永远爱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