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而生》是一部引人深思的成长小说,讲述了主人公米乐“反鸡汤”式的成长经历。米乐六岁时北京之旅中的一场风波让作为实习民警的小舅失业,也导致父母离婚。初中开始,米乐跟随母亲与继父到北京求学,但努力融入集体的米乐,不仅没有收获到想象中的友情反而受到同学们的奚落,被送到了工读学校。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没有出息的平凡人,米乐将如何为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寻找出路?
小说生动展现了一幅日常生活的画卷。从外地到北京,从家庭到学校,从学校到社会,从原生家庭到新生家庭……成长足迹深深浅浅,走过捷径也绕过弯路,渴望找到灵魂的出口,也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期待。米乐的成长史就像向日葵一样,一面向阳,一面在背光的地方更加努力地生长、积蓄能量。
曾经熟悉的感觉再度涌起,鸡皮疙瘩又在小黄身上出现了。小黄任它们生长、蔓延。小黄想起了“打开”,扭过头,直视米乐妈妈的眼睛。米乐妈妈像以往一样,依然是那种鼓励所有学员的眼神。
在乐曲即将结束的时候,小黄问米乐妈妈:
“姐,你还想再从这儿搬走吗?”
米乐妈妈说:
“我一直也没搬走过。”
乐曲结束,两人恢复坐姿,米乐妈妈说,你看到窗口黑着灯的那几天,是我在医院陪床,米乐姥姥病危,请了一段假,白天也没来上班。处理完后事,我姐介绍的那个人还总缠着我,一喝完酒就往这儿打电话,我交代了同事那样答复他。
小黄勉强地笑了,说幸亏今天碰上了。然后郑重问道:
“姐,你想去北京吗?”
“别叫姐。”米乐妈妈说,“你想找个姐跟你回北京吗?”
小黄又问了一遍:
“你想去北京吗?”
米乐妈妈说,去北京能干什么?小黄说,我们一起生活。米乐妈妈问,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想法?小黄说,第一次送你回来的时候,但是上楼以后就没了,现在看见你,又有了。
“为什么?”米乐妈妈问。
“其实我不是‘二炮’的,我在北京第二灯泡厂上班。”小黄说完,又补充一句,“北京人喜欢调侃。”
米乐妈听完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问,你不是军人?小黄说曾经当过兵,在部队开车,退伍后就去灯泡厂开车了。
小黄终于轻松了。身体里似乎有一副衣服架子被撤去,他也不再那么紧绷、挺拔,像一个普通人了。他接着说道,第一次送你上来,看你住在这里,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羡慕你,羡慕你能住这么大的房子—我在北京只有一间小平房。因为没房子,已经黄了一个对象了。怕你也不会接受,所以就走了。我在楼下犹豫了好久,要不要问问你,好歹试试,万一呢,我又上来了,走到一半,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的,楼里有暖气,有贴了瓷砖的厕所,人都愿意往高处走,何必要跟我去北京挤个小平房,就转身开车走了。
那你后来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米乐妈妈问。
因为我们那儿要拆了,我那间房子是私房,回迁至少能落套一居室。小黄有了底气,又说,如果家庭人口多,还可能是两居室,你带着孩子也够住。
你是为了两居室才来找我?米乐妈妈问。
我是看到住房终于不是问题了,才敢找你。小黄说。
我比你大—三岁,还是四岁?
我谈过小的,再也不想找比我岁数小的了。
我还有孩子。
我说了,可以带孩子一起去北京,会分套两居室,一间给孩子住。
米乐妈妈还想问小黄会对米乐好吗,知道嘴上说的未必靠谱,也就没问,改问:
“你为什么选择我?”
“从你拉我手跳舞的那一刻,我就盼着你和我之间发生点儿什么。”小黄说,“而且这次还能遇到,我觉得就是命,我认命。”
就这样,小升初的暑假,米乐和妈妈的户口都变成了北京的。这一切是经过米乐爸爸的同意,并瞒着米乐进行的。拆迁对户口迁入有时间限制,晚于截止日期迁入的,即便派出所给登记了,拆迁办也不认,不会再多分面积。米乐妈妈想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冲最好的结果去,第一时间和小黄在北京登记结婚,并把米乐的户口也从他爸爸的户口本上迁到小黄的户口本上。
米乐妈妈还提前找到初中的老师,了解转学手续,帮米乐把一切安排妥当。办这些事情的时候,米乐妈妈清楚地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快答应了小黄,不是因为和小黄的爱情,当然那晚之后,两人的感情也浓了起来,但更多原因,是为了米乐能有一个更好的求学环境。北京的教育优势和升学条件,多少人看着眼红。也正因为这一点,离婚后获得米乐抚养权的米老师,配合着米乐妈妈完成了米乐抚养人和户口的更改。
初一上半学期结束后的那个春节一过完,米乐就跟妈妈,坐着黄叔叔的车,拉着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去了北京。
去之前,米乐哭着过完那个春节,每天以泪洗面,不想走。爸妈的劝说均无效,越劝哭得越凶,便不再安抚,让他哭够了算。连哭若干天后,米乐认清现实,去北京已板上钉钉儿,哭干眼泪也于事无补。同时爸爸说,你越长越大,已经是小男子汉了,碰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哭了。米乐接受了现状。
小黄换了新车,是一辆桑塔纳2000。灯泡厂的新厂长上任后,重新做了规划,顺利并购了这座城市的小灯泡厂,配车也换了新的。
2000年就算下个世纪了,还有两年多才到,米乐坐在桑塔纳2000上,感觉已经过上了下个世纪的生活。而这种生活,让他隐隐有些畏惧。
上 部 …001
中 部 …059
下 部 …097
我带过一些学生,人也接触,作品也看,孙睿是很奇特的一个,希望他再奇特点儿,看看能不能创造点儿奇迹。
——著名导演 田壮壮
孙睿的小说一直与成长、青春、理想和伤痛有关。这是文学普遍的主题,但每代人的经验和理解不同,呈现出来的文学性和感染力也自然不同。这既可以理解为文学的时代性,也可以理解为文学的个人性。《背光而生》就是要在没有光的地方顽强生长,它在奇异和不可思议处,在迷茫和躁动的岁月,让我们看到了文学之光。
——著名文学评论家 孟繁华
《背光而生》里只在阴影处才会生长的向日葵,这些关于成长的启示或人生教益的寓言,一下子让小说的格局变得特别阔大。
——青年文学评论家 徐刚
越是阳光照不到地方,越是要努力成长。孙睿保持了一贯的创作风格,用欢快愉悦的笔触,细致刻画出了米乐曲折、坎坷的成长岁月。
——作家、《当代》杂志责编 孟小书
如果放弃真实的生活而进入虚妄的世界,一定是因为对现实生活了解不深透。现实生活里有多少丰富的人性、曲折的故事、卑微的灵魂啊!读《背光而生》,似乎又走进了20世纪80年代的时光里,走进了那躁动而不自知的情绪里,走进了那一代人的迷茫和兴奋里。
——读者 黄宁
北京,所有国人心中的神圣之所、向往之地,文章由此而起,把一个小孩子的快乐慢慢讲来,背景平淡无奇,故事简单甚至无聊,人物也那么的普通,都由作者娓娓道来,就像在和老朋友聊天,朴实的语言那么贴近生活,尤其是看升旗,挤火车,沾光不买票坐车,刘欢的《亚洲雄风》,看《少林寺》迷武功,等等这些非常有时代印迹的元素,更让人倍感亲切。
——读者 老贾
篇幅虽然不长,内容迂回曲折而精彩,详细展现了米乐坎坷的人生成长经历。米乐的成长史表象上看似像极了向日葵的生长特点,实质透过这种现象,不由得令人掩卷深思——至真至纯的人性面对缤纷复杂的社会,也就只能发出无奈的叹息。
——读者 陈开宇
孙睿的《背光而生》,诉情意,话衷肠,勾起心中点滴涟漪,有着深刻的感染力,让你不知不觉就融入作者精心营造的或忧伤或喜悦或感怀的情景氛围。心若向阳,何惧悲伤。主人公米乐曲折的人生经历像一幅幅画卷般逐渐展现在读者面前。作者以轻松欢快的笔触,捕捉那些既可以忘记的生活琐事,又记录成长岁月的诸多不易。小说充满了现实关照和人文情怀,是有力量的、有灵性的,为人们指引正确方向的精神血脉。推荐其为本期冠军作品。
——读者 李永海
《背光而生》从小主人公米乐六岁时的一次乘火车的旅行开始,他目睹了身为实习警察的舅舅失手打伤他人的事件。米乐的父亲——一名生物教师,因为出庭为伤者作证而失去了婚姻。米乐随着母亲远嫁到首都北京,为了能够融入同学中,他用沉默维护其他肇事的同学,导致自己进入工读学校……米乐和他的父亲就像向日葵一样,越是阳光照不到的侧面,越是努力地成长!说实话、讲良心、做好人是*低的标准,也是最难达到的。
——读者 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