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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大酒店/马振骋译文集
0.00     定价 ¥ 49.00
图书来源: 浙江图书馆(由浙江新华配书)
此书还可采购24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配送范围:
    浙江省内
  • ISBN:
    9787020148578
  • 作      者:
    作者:(法)克洛德·西蒙|责编:甘慧//张玉贞//汤淼|译者:马振骋
  • 出 版 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1-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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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u  译者马振骋,资深法语文学翻译家,“首届傅雷翻译出版奖”得主。先后翻译了圣埃克苏佩里、波伏瓦、高乃依、克洛德•西蒙、纪德、蒙田、杜拉斯、米兰·昆德拉等法国重要文学家的作品。此系列集结其翻译的法语文学史上不同时期的经典作品。

 

u  法国新小说代表人物克洛德·西蒙作品,反对以巴尔扎克为代表的传统创作方法,排斥故事情节,漠视人物塑造,萨特将这种创作方法成为“反小说”。

 

u  这部作品中作家首次尝试文字与画的结合,把文字当做色彩、音符和镜头使用,表现世界在他心中的模糊性、多面性和同时性。

 

u  颠覆传统阅读方式,一次阅读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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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大酒店》是诺贝尔奖得主、新小说代表人物克洛德·西蒙的作品,他们反对以巴尔扎克为代表的传统创作方法,排斥故事情节,漠视人物塑造,萨特曾把这种创作方法称为“反小说”。在这部作品中,克洛德·西蒙第一次尝试文字与画相结合,文中只有几个面目模糊的人物,看不到清晰的情节脉络,一名法国大学生用两副前后相隔十五年的目光去看西班牙的那场内战。他力图把文字当做色彩、音符和镜头使用,向读者传递的不是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而是朦胧飘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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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突然间,空气嗖的颤动,旋即又凝住(以致它在那里,两只翅膀已经收拢,完全一动不动,他们根本也没看到它飞过来,仿佛它不是飞过来的,而是被魔术师的魔棒一指,骤然活生生地出现在阳台上),其中一只飞来停在石头栏杆上,身体巨大(显然因为大家对它们总是远看的),重量出奇(像一只瓷器鸽子,他这样想时心里也在纳闷,这座城市里,大家操心的就是找到食物,这些鸽子怎么会这样肥,又怎么会不让人家逮住炖了吃),光溜溜深灰色羽毛上有花点子,后颈闪烁碧绿的反光,紫铜色前胸,珊瑚色爪子,逗号似的尖嘴,鼓鼓的咽喉:它在那里待了一会儿,眼睛又蠢又圆,头毫无道理地左转右转,一连串细小迅速的动作使姿态变幻不定,然后(显然因为房间里有人做了个动作或者出了点声音),它又像停落时那样突然飞走了。

这里,房间墙上都镶护壁板,或者不如说,都描有线脚,勾勒出特丽亚侬灰漆护壁,这好像是号衣,成批生产的全球性标准粉刷,如同侍者的工作服,看门人的缀饰带的制服,为了向游山玩水的亿万富翁提供挥霍的特权,出天价坐游船,上飞机,乘卧车,横越海洋大陆,住进一家套房,换上另一家一模一样的套房,由于这样,他们无疑可以舒心地诅咒命运,让他们不停地从靠了人驮而建筑在或者不如说矗立在雪山顶上的大酒店,流浪到另一家棕榈树环绕的大酒店(然后又来到冰天雪地的荒原中央,然后又来到摇曳生姿的棕树的飒飒声下,这一切既没有结束也没有改变的希望,除了时而去看一下珠宝店的橱窗,那是窗内的风景了),再说那间特丽亚侬灰墙的房间,墙上光秃秃没有陈设,只是在每块壁板中央都有一块颜色较浅的长方形影子,表示这里曾经放过一幅也是特丽亚侬风格的画,传统上是用法语标题(《荡秋千》或《夺衣》),写在画的下面,四周有玫瑰花环作为边饰(同样的——同样的花,同样的颜色——环绕在秋千绳上,或染在一只奶头上),房间家具已经搬空(床、靠椅、窗帘、地毯,它们也是在一次革命前夕设计后,从此一成不变的全球风格(这些大酒店设计后仿佛除了让劳累的亿万富翁休息以外,就是为了让当权时间长短不一的政府定期征用的,房内的浴缸不是浸泡阿根廷阔太太拔了毛的身体,就是堆放警察局的档案),家具(枝形灯、叠橱式写字桌、清漆安乐椅)显然也是向一家自动化工厂成批订购的,那家工厂日夜不停地向山里,向海边,向大都市中心地区,倾销成吨成吨的用机器雕刻上漆的花叶边饰,大型写字桌,出人意料的裸体雕塑,戴三角帽穿丝绸的忧郁的曼陀铃弹奏者),家具全部搬空(甚至比搬空还要空,可以说刮空、铲空),显然这符合这么一条规律,它要求一切由人的实体组成的武装队伍,首要任务是把占领房屋内部的东西有系统地搬走,仿佛手枪、步枪或机枪的发明成了一种障碍,一种格外的负担,因此要推到背

后,它们左右摇晃,稍一动作背带就沿胳臂往下滑,乌亮的钢铁武器气势汹汹,恶心恶意,撞上了(这也是材料的反攻或报复,它从悠悠的远古时代,待在黑暗的地心,一旦出世就是为了完成谋杀和暴力的天职,而今却叫它偷鸡摸狗似的做这类家务劳动)戴头盔、穿皮靴的搬运工的胫骨,把他们挤在楼梯上动弹不得。在这里床垫、座钟像候鸟似的迁徙,也渐渐塑造了神秘的历史和世界的命运。

然而,还要想到同时起作用的还有另一条规律(一种必然后果),有点像物理学的连通器规律,根据这条规律,连通器内各部分液体的水平面应该是相同的,这样说来历史不是由简单的迁徙形成的,而是由一系列内部变化和分子转移形成的(就像有人说,用锤子敲击一块金属,金属内部的分子就会产生真正的易地放牧,或者不如说真正的四对舞),以致他好像看到楼梯上有两行人(上楼一行,下楼一行)口吐粗话,身子摇晃,交叉而过,这两行搬运工占领者,在双重的负担下直不起腰来,他们都有武器装备,此外还有(下楼的一行)镶嵌细木的饰物柜,带花边雕刻的梳妆台,诱人的裸体画,跟搬运生活设施的人(上楼的一行)交叉而过,他们搬的不是治疗巴西亿万富翁思乡病用的雅致的点缀品,而是(在四周墙上有灰色壁板的房间里):

第一,一张普通木头大桌子,桌面上盖着一块锌板(还是铅板?),四边包角,上钉钉子,好像学校或者慈善机关的大食堂用的那种;慈善机关大食堂实行物物交换,用人间粮食(由慈善机关提供)交换精神价值(祈祷、饭前经或饭后经,由另一部分受惠者小学生或流浪汉匆匆或者不如说细嚼慢咽完成的),从样子来看桌子来自(搬自)一座修道院、一所学校或者一家疯人院(在一个由教会掌握——或者不如说几星期以前掌握——流民教育和收容垄断权的国家,这三者其实为一物)。可是这不是从桌子看出来的——除非认为数不清的抹布在发白的金属桌面上经过数不清的抹擦(也像大家说的,金属“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下锤子,到了一定的数量后,就会产生一种饱和现象,一种结构变化——那时,它内部可能变成蜂窝状,把永不间断的污染源收留在物质中看不见的孔眼中),在金属板面上留下平行的、弯曲的、珠光闪闪的细纹路,最终使桌子也浸透了食堂的怪味,把这些洋葱、花菜、甜瓜、常年不用哈喇油的发臭的、发热的、发膻的气味带进了亿万富翁家,不但带进蓬巴杜风格的灰色房间,还带到走廊里,楼梯上,从前都是委内瑞拉的公子哥儿和英国贵族出入的地方。就像有人说的,身体向外散发内臭,现在他们自己也好似处在巨人的五脏六腑内,直至打开窗户,大家才想到这不是酒店(富丽堂皇的突饰、涡形图案、波形图案早已不做原来的用途)这样发臭,而是整个城市,仿佛在令人窒息的阴沟迷宫上面泛黄招灰,风化腐烂。

第二,两张餐厅椅子,德国仿文艺复兴式,黑木雕花高靠背,顶部有一个椭圆形盾状纹章,微微向外鼓,四边是涡形装饰,摹仿卷边的羊皮纸,靠背上有两条直档,下面是螺旋形柱的椅子脚,座位上盖着一块起毛的石榴红灯芯绒,绒头已脱,露出中间发黄的经纬线。

第三,一张小写字桌,上面是一堆文件,一台黑色打字机,制造厂商标(雷明顿)是用金字写的,已一半褪色。

第四,一张大的美人榻(这好像不是从一座修道院,而是从一家高级妓院,要不就是从主教的宫殿里搬来的),镀金木头(不是贴上金箔,而是用一种以铜为原料的黄色廉价漆——据此

推测更有可能来自妓院),罩着一块褪色的或者不如说玫瑰色的红丝布,有波纹闪光,靠背上成色还新,但座位上已经磨损,纤维稀稀落落垂直往下挂,好像头发一样。

第五,黄色清漆木头摇椅,靠背和座位是藤条做的,成色好。

第六,木制厨房椅子,草编木框座位。

第七,两张照片用图钉钉在墙上(不完全在取走的香艳图片的原地,以致发白的长方形影子还是很明显),正对着两道侧墙(这两道墙又与窗子的那道墙是垂直的);这两张照片大小相同(不很大,差不多一张打字纸那么大小,再加上一条白边和一条两指宽的外框),砑光纸,一张上面是男人的头像,头发和胡须都像《圣经》中的先知,上身却穿一件西服上衣,额头高而宽,头发鬈曲,挂到耳朵上,另一张上面是一个微笑的男人,方脸,黑色小胡髭,穿一件军服领口的深色粗布短上衣。

在窗子左面的壁板上(窗下面是一张小桌子,桌面上一台打字机,斜放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张城市地图,用黄颜色标出一片片房屋,马路井井有条,像棋盘似的(那个美国人说:“……像阴沟栅栏,要是把阴沟栅栏翻起来,准能发现下面一具新生婴儿的尸体,包在一张旧报纸里——也就是一个月前的报纸——上面都是危言耸听的标题。是因为这个才臭得这么厉害,不是贫民区楼梯上的花菜或洋葱,不是堵塞的厕所;而是一具烂尸,一个大脑袋胎儿,包在一张印刷纸里,就因为医生们的意见不一致,在预产期不到前就死了,然后包上有文字的裹尸布,扔到阴沟洞里的大头小昆虫……”),那个头长得像小学校长的家伙,他在小桌子后面,坐在宗教改革时代德国主教的椅子上(或者不如说座堂上),这时候盯着他看,满脸不悦的样子,嘴里说:“哦,别说啦!”美国人半个屁股坐在食堂大桌子的边沿上,正把最后一颗子弹推进弹夹,又把弹夹放进他的巨大的转轮枪枪托,他说:“一具发臭的木乃伊,自由报刊的外国通讯员组成热情洋溢的大军,在打字带上敲出几公里热情洋溢的字句,像脐带似的把它裹着勒着。他们是前革命幼稚病的牺牲品:支持和重视来自尊敬的曼彻斯特卫……”小学校长:“哦,闭嘴吧。”美国人站起身来(拍拍半个屁股,往下滑,又往上抬——或者不如说挺起身,伸直腰——把转轮枪插到裤子的腰带上,把上衣的扣子扣到肚脐上,走近窗子,在阳台上弯身,背朝着房间里的人,仿佛对着天在说(但是用西班牙语):“那么葬礼是在几点钟?”小学校长看了他一眼,然后耸耸肩膀),马路有平行的,也有对角线交叉的,把方方正正有规则的房屋群斜地切开(但是每个方方正正的房屋群都截去一只角,以致这些切掉了边角的房屋群实际上成了八角形,四条边大,四条边小),在那个学生看起来,那片八角形房屋群,都像是一片肮脏的黄色,坐落在一片肮脏褪色的蓝海旁边,沉浸在带白色的烟雾混合体中;从海面吹过来微弱但是顽固的风(不够强,连棕榈树不动的叶子也吹不动,但是倒可以把成吨成吨发乌发腻的空气慢慢引过来),不间断地把烟雾混合体往房屋群方向推,堵着压着灰扑扑的棕榈树大道,灰扑扑的草坪花园,死气沉沉的一排排笨大楼房,楼面上整齐划一都是洗不掉的黑色油腻,面包似的笨大宫殿,竞技场,闪闪发亮没有新鲜感的笨大喷泉,死气沉沉密密匝匝的小路、大路、广场,都是以国王、圣徒、教条、战役命名的:野蛮、花哨,好像令人害怕的灵台,好像躺在花床上的死人,一份阴沉沉的清单,一种无情的宗教的阴沉沉的连祷文,无情、骄横、神秘,盖满了脓包、腐肉和不可愈合创伤的历史连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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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店/马振骋译文集》无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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