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密码》:
“天价烟”的独白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只有两条路。要么成为百元一包的“天价烟”,那是身份与金钱的象征,享用的人非富即贵;或者成为几元钱一包的平价烟,流转于市井平民之间。
我的一生就是从烟苗到卷烟,然后被人们吸入肺部,化作白烟从口鼻中喷出。
当我还是一株绿色小烟苗时,和伙伴们躺在白色的盘子里。初夏将至,泥土正在回暖,阳光逐渐灿烂,中原大地,麦浪滚滚。一天早上,一个黝黑、稍瘦的中年男人将我们插到泥土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边上的土拢起来。我和伙伴们相隔0.5米左右,成排成行,每行之间相距1.1或1.2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白天,我们沐浴着阳光,晚上,我们贪婪地吮吸露水。寂静的黑暗处,不知从哪儿传出唧唧的虫鸣。偶尔,远处传来两声狗吠。
阳光的召唤、雨露的滋润让我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疯长,直到长成一两米的巨人。我们长到一定高度时需要打顶,人类不断地为我们抹权和摘掉那些白色百合般的花朵,以防虚耗养分。
当夏天夹杂着热浪来临的时候,我已经长得青翠欲滴,如芭蕉叶般大小。人类将我们摘下来,按不同着生部位和成熟程度绑在杆子上,送到烤房里。这时候,耕作的效果显露出来了。叶子既不能太肥也不能太瘦,只有刚刚好的叶子,才能烤成人们想要的上等烟叶。
原来烤房比较简陋,现在好多了,自动控制,密集烤房,利用煤的热风烘烤我们,感觉就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昼夜不停地烤上一星期,还必须注意不同时段不同的温度,从38℃到40℃、50℃……直到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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