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斌、董勇、郝平主演电视剧,高群书执导,黄志忠、姜武、郭涛主演电影《三叉戟》原著作者、公安部猎狐缉捕队原成员、全国侦探推理小说大赛一等奖、连续五届金盾文学奖获得者吕铮重磅力作!
我是谁?是警察还是罪犯?
车祸后醒来,我不仅记忆全失,更陷入一桩桩谜案……
我被调查、跟踪、威胁、追杀……
我手里到底握着他们需要的什么东西?
我账户上的那100万从何而来?我又该何去何从?
所有人都想知道真相。
我别无他法,方式只有侦破自己……
第一章 重生
我是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谁会相信我。有个烂俗的梗—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该向哪里去,没想到真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是谁?是警察还是罪犯?我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做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到底该如何摆脱或者躲闪?到底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记得身份证上的信息:林楠,1980 年 8 月 10 日出生,住址是海城市城中区国兴胡同 2 号楼。还有……对,背后的发证机关是城中分局,上面有防伪的条目。这些都是表面上的真实,却解决不了任何眼前的问题。
章鹏是朋友吗?驴哥的死与我有关吗?那些警察为什么整天咄咄逼人?我到底干了什么?还有方娅、夏婕、阿舍,那些麻烦的女人。唉!真是够了!我宁可回到三个月前,不要醒来……但时间是不可逆的,我已经重生三个月了,再不能躲在病床上逃避了。所有人的生活似乎都被我搅乱了。想想,我还不如就那么死去了,反而一了百了。有时活着,真是需要勇气的。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看着窗外。许久,才将视线移到面前的两个人身上。事情还要从三个月前的那个下午讲起,那时天气还没这么冷,暖气还没有烧热,满树的叶子还未变黄,透过窗看,像一片墨绿色的海洋。
深渊一样的白色,仿佛从水底向上仰望,失重的漂浮感,似乎不需要呼吸就能生存。双手软绵绵的,什么也抓不住,像婴儿在羊水中的感觉。黑暗与光明交替着,时而身处深渊,时而浮到空中。我是死了吗?还是重生了?
我醒来了,软绵绵地醒来了,从深渊缓缓地浮到世界上。我很疲惫,很慵懒,很麻木,很不情愿。眼皮仿佛被黏住了一样,努力了半天才能睁开。视线恍惚着,许多人影在面前奔跑、忙乱。渐渐地,画面有了轮廓,有了色彩,一
个穿着白衣服的女护士跑过来扒开我的眼皮,反复在说着什么。她声音太小,我什么也听不见,她继续说着,离我很近。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袭来,让我有种酥麻的感觉,我的神经被这种味道激活了,手脚、躯干、头皮,甚至大脑都顿时有了知觉。我想我是个男人,是对这种香味敏感的男人。她用的不是香水,兰蔻、Dior,甚至香奈儿都不该是这种味道,这应该是一种洗发露的清香,对,护士在工作时间是不允许涂抹香水的。
她继续在我耳边轻语着,声音很有特点,与本地硬朗沉闷的口音相比,显得活色生香,应该是江浙一带的口音。“喂,喂,你听得见吗?”她继续说着。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却只能努力睁开眼,以对她进行回应。
“哎呀,他醒来了,太好了。”那个女护士挺直身体,对门外的几个人说。她的胸部一颤一颤的,周围的时间似乎也跟着颤动起来。
我开始了呼吸,喉咙里像被火烧过一般干涸。我想咳嗽,但胸口无力,加之唾液太少,根本无法实施。我不想像电视里演的那帮病人一样,一睁眼就张着大嘴说:“渴……渴……”但现在却确实有这种需要。
白衣护士在我眼前晃着,各种仪器从我的身体上撤离,又有人推着新的仪器走进门来。她用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左臂,然后拔下了一根足有一支烟那么长的针管,我没感到疼痛,视线始终落在她的小腿上。她的小腿很白,足下那双黑色皮鞋的款式也很漂亮。护士服包裹着的身体凹凸有致,显露着年轻的气息,脸上素面朝天,远胜粉黛。护士帽下的乌发中别着一支粉色的发卡。我想作为护士,这也许就是她仅能为自己打扮的了。
她很善解人意,把一根吸管放进水杯里,递到我面前。我张开嘴,缓缓地吸吮着,她却说:“慢一点儿,你刚醒,饮快了肠胃受不了。”
我努力冲她笑了一下,感觉脸皮都皱了起来。我喝着水,温度正好,不冷也不热。水沿着我的食管流进肠胃,又随着肠胃充满我全身的血管,身体一点点舒展起来。
“我在哪儿?”我躺在床上,侧过头问那个护士。
“你在人民医院,已经昏迷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刚开始,所有人都认为你醒不了了,像你这种情况,醒来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三,而且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但你的家人和朋友却很执着,不让医院放弃治疗,于是医院就尝试了各种手段。天哪,你能醒来真是奇迹啊!”女护士坐在我的床前,她一说话,就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喜欢她的声音,还有她说话的样子。
“我……我是怎么?这样的?”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你被车撞了,在大街上,为了救一个孩子……你是个英雄,我们都很佩服你。对了,你的事迹新闻还播了。”女护士说。
“哦……救一个孩子……”我感到脑袋有点疼,表情可能有些难看,“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陈露,是你的主管护士,就叫我露露吧。”女护士说。
“嗯,露露,好。”我努力笑了一下。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就随意找了一个,“我叫什么名字?”
“哎呀,你……对的,记忆力也是要慢慢回复的。”陈露的口音让她把“恢复”说成了“回复”,或者她就是想用这个词语。
她俯下身,把一张卡片递到我的面前:“这是你的床头卡,你自己看啊。”
我接过卡片,上面的字体很难看,写着:林楠,男,14 床。
“我叫……林楠?”我自言自语,“那个,我……”我实在想不起来还要再问什么问题。这时,医生进了门。
“病人情况怎么样?”医生身高在一米八左右,消瘦,冷峻,一双鹰眼藏在黑框眼镜后面,40 多岁的样子。
“情况还好,就是似乎……”陈露站起身来,“似乎这里出了些问题。”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医生坐在了陈露刚坐过的地方,从门外又陆续走进来几个年轻医生。
“你记得自己多少岁吗?”医生问我。
“我?”我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
“我叫林楠。”
“嗯。”他点头,“你从事什么职业?在什么单位?”
“我……那个,刚才我说的名字,都是从这里看到的。”我把床头卡递了过去。
医生接过卡,凝视,又抬头看我:“这么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点点头。
“小李、小孟,这就是常见的因颅脑外伤引起局部脑组织功能受损,而引发的失忆症状。”他对身后的年轻医生说,“但你别担心,我们医院是这方面的权威,除了医学治疗和营养神经药物治疗外,还有辅助的恢复训练,会……越来越好的。”他看着我的眼睛。
他说得信誓旦旦,但在该肯定的语句前却做了停顿,我觉得那是一种不自信。
“通过这种训练,有多大概率能恢复记忆?”我想印证自己的判断。
“这个……”医生犹豫了一下,“这个因人而异,每个病人的情况不同,恢复的进展也不同。”他闪烁其词。
“我就想问一个大的概率,比如你们医生这些年治疗的因外伤造成失忆的患者,有多少能恢复记忆?”我追问。
“这个……”医生用手抬了抬眼镜,不再直视我,“总的治愈率还是很高的,但是像你这种情况的,还是很少见的。”
“为什么?”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说实话,你能醒来的概率其实仅仅为千分之三。经历过这么严重的车祸还大难不死,除了你较好的身体素质外,还有强大的精神力量。可以说,你已经战胜了死神,但是……到底是否能恢复记忆,我们并不抱乐观的态度。”医生坦言。
“也就是说……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是的。你失去意识的时间太长了,海马体受到了严重损伤。你现在的症状,已经不再是脑外伤引发的顺行性遗忘和逆行性遗忘,而很有可能是物理上的永久性失忆。”医生的语气变得低沉。
我知道,他这些话才是真的。
“当然,也许还会有奇迹发生。在一般情况下,越早的记忆越容易想起,越近的记忆反而恢复得越慢。但还是那句话,因人而异,一切都不确定。”他看着我的眼睛,语调尽量温和。
“谢谢,我明白了。”我停止了追问,不想再强迫医生言不由衷。
“好好休养,你的家人和同事都为你高兴。”医生站起身来。
“我的家人和同事?”
“是啊,他们一直坚定地认为,你会出现奇迹。加油,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医生提高了音量,以作鼓励,“有事就找我,我叫孟慧强,是你的主治医生。”他说着夹起了手中的硬皮本,带着几个小医生走出了病房。
“露露,我除了脑袋,其他地方没有……残疾吧?”我问陈露。
“没有,都很健康,如果顺利的话,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陈露说。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自我安慰。
我目送陈露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眺望着窗外,看着天色慢慢变暗,直至一片漆黑。病房里的温度也降低了不少,我感觉有些冷,就裹上了被子。我住的单人病房面积在 20 平方米左右,病床一侧是狭长的窗户,窗外有一棵白杨,叶子墨绿,郁郁葱葱的。另一侧对着门,陈露走的时候把浅黄色的围帘拉上,以遮挡外面行人的视线。对面有个墙挂的电视,屏幕上吸满了尘土,显然很久没有打开过了。电视旁放了一些医疗仪器,还有台金属手推车,上面放着心率检测仪和呼吸机。病房里飘着来苏水的味道,并不刺鼻。我努力地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去想起些什么,但脑海却始终空空如也。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太荒唐了!我努力地坐直身体,掀开被子,想迈步下地,却不料脚刚触地,小腿就抽了筋,剧烈的酸麻感顿时袭来。
“啊……啊……”我不由自主地呻吟,却努力压制声音,不想去惊扰他人。我用手紧紧抓住脚板,用力向上提拉,又攥住腿肚进行搓揉,症状渐渐有了缓解。我开始警惕起自己的身体,怕一不留神再引发哪里的“抵抗”,却不料腿部的抽筋似乎成了导火索,身体的各个器官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出现连锁反应。我的大腿开始发麻,后背僵硬疼痛,呼吸开始急促,头脑开始眩晕,直至视线模糊。我眼前一黑,重重地跌倒在地。
“14 床,你怎么了? 14 床!”我听到陈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真的很累,想再多睡一会儿,就没精力再去听她的话。我沉沉地睡去了,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周围已是漆黑一片。
我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在拼命地奔跑,身后有无数人在追赶着,周围的一切都很模糊。看不清是在哪里,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双腿酸胀,精疲力竭,随时有跌倒的可能。后面的人越追越近,他们似乎很强悍,连呼吸声都比我粗重许多。我跑到一条河边,奋力跳了下去。河水冷得刺骨,我却不敢抬头,一直在水下潜行。我的游泳技术似乎还不错,憋水能力也好,不一会儿就触到了对岸。但等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不在河里,而在一个泳池里,那群人正从泳池的另一端跑来。我顿时醒了,回到了这个病房。
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身体和发烫的脸,在确认这是个梦之后才感到安全。这时,我发现床旁趴着一个人,长发披肩,浑身散发着幽香,那应该是个女人。她一张脸埋在双臂中,在月色的映照下,能看到她细嫩的皮肤。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毛衣,右手戴着一枚戒指。我默默地看着她,不知该不该将她叫醒,这时,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林楠,林楠……”她不禁叫了起来。她长得很美,眼睛不大但很有神,一头长发披肩,妆容精致。年龄应该已过而立,但身材匀称,保养得很好。我凝视着她的双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料她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用力吻我的嘴唇。我惊呆了,并没有接受她的“馈赠”,向后躲闪。她紧追不舍,情况愈演愈烈,她用力地抱住我,用舌尖撬开我干涸的嘴唇。我颤抖着,被动地接受着,体力和心理都无法支应。渐渐地,她的体香和唾液唤醒了我身体里沉睡的荷尔蒙,欲望也渐渐浮起。我从接受到顺从,从迎合到反击,和她抱在了一起,在这个飘满来苏水味道的漆黑病房里混战着,她帮我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身份,男人。
大雨如注,周围一切都湿漉漉的。方娅把我接出了院,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很沮丧,我甚至忘记了她是我的妻子。方娅告诉我,我们结婚七年了,膝下无子。我没有追问她的情况,那样会显得尴尬。她对我很好,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在出院之前,我又与孟慧强医生聊了一次。他告诫我一定不要着急,因为车祸,我大脑中的海马体严重受损,暂时失去记忆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问他失去记忆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他又闪烁其词起来。我知道问也没有用,便转而询问起治疗的方法。我对这个医生没什么好感,对他的话也将信将疑。他的眼睛里有种冷漠的东西,让人觉得不可信赖,不可依靠。他给我开了一周的药,叮嘱我要按时服用,一个月后回来复查,同时让我注意自己的安全。我想,自己当时并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我出院的事情可能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方娅之外,没人前来慰问。我坐着她驾驶的一辆灰色沃尔沃轿车里缓缓地行驶在雨中,玻璃上布满了雾气,窗外的景物时隐时现,我们始终没怎么说话。我感到疲惫,大脑空空如也,找不到任何话题去打破沉默。驶出医院之后,经过了七个路口、三个红绿灯,又驶过一条跨河大桥,车才开进了一处普通的居民小区。过桥的时候十分颠簸,我感觉头昏脑涨,望着灰黑色的河水,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努力地回忆着,无奈那些记忆的碎片就像这漫天的雨水一样,被翻滚的河流裹挟着,难觅踪迹。
方娅始终一脸忧郁,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为我担心,起码从常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家在一楼,厨房的窗户临街。我进了门,方娅拉了拉我的胳膊,让我坐在凳子上。我打开鞋柜,随手拿起一双灰色的拖鞋,方娅却阻止我,把另一双棕色的拖鞋递过来让我换上。她打开书柜前的一台空气净化器,又给我倒了一杯开水,自己则脱掉了那件紫色的毛衣,只穿着内衣便进了浴室。她的身材很好,镂空的蕾丝内衣里的身体洁白无瑕。
我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套两居室的住房,门厅不大,15 平方米左右的样子,东西两侧各是厨房和卫生间,挨着卫生间的左右两间都是卧室。我端起水杯在屋里漫步,在大卧室里发现了挂在衣架上的一件蓝色制服。我凑近看,那件制服的左臂上缝着臂章,上面俨然印着“警察”二字。这是一件警服吗?我摘下制服,制服左胸的位置挂着“海城 POLICE”,右胸则挂着“02783”的号码。我感到意外,尝试着将警服穿在身上,竟不差一分一毫。我是个警察吗?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敲门声,规律而不急促的敲门声。我脱下警服,重新挂在衣架上,快步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年龄和我相仿,他中等身材,留着分头,眼睛不大却很有神。他看到我,表情非常复杂,说不好是忧虑还是激动。我正愣着,他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搂住。
“楠子,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他的声音颤抖着。
他把我搂得很紧,让我觉得窒息。我想,也许我和他的关系很近,所以他才会这样做。我把他让进屋,让他坐在我刚才坐过的位置上。他进屋前随手脱掉了鞋,放在门外的鞋柜前,熟练地拿起那双灰色的拖鞋穿上。他坐在我对面,我一点儿都想不起他是谁。当然,我也并没觉得尴尬。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已渐渐习惯了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你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问。
“嗯。”我点头,“对不起,你是?”
“哦,我是章鹏,禁毒支队的,你的好兄弟。嗯……”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厅的书柜前。
“你看,这个是咱们的合影。”他从书柜里拿出一个相框,递到我手中。那是一个实木镜框,里面镶着一张 6 寸大的照片。我仔细看去,照片里确实有我和他,是我们年轻的样子,勾肩搭背地站在一个操场前,穿着同样的短袖警服,分别用手举着挂在脖子上的奖章。
“这是?”
“这是咱们 2007 年参加射击比赛的照片啊。哦,就是老肖带队的那次,我得了个第五名,你是第三。真的……都忘了?”章鹏皱眉。
“都忘了。”我无奈地摇头。
“唉,其实你应该是第一的,要不是你花粉过敏,在关键时刻打了个喷嚏,也不能让范青那孙子夺冠。”章鹏叹了口气,“但是也是造化弄人啊,要不是范青那次得了第一名,也不会被调到特警,之后也不会在行动中因公殉职。唉,都是命啊……”
我一头雾水,很认真地将他的话听完。我想既然记忆追不回,那起码可以恶补一下吧。
“我是个射击好手?”我问。
“不光是射击好手啊,你还是个神探啊。”章鹏站起身来,也把我拉起来,带我走到书柜前,指着里面的一些奖章,“这个是一等功,你 2011 年得的;这个是二等功,你 2015 年得的;这个是三等功,你连续三年优秀公务员,白捡的……”他历数着。
在他的描绘下,我成了一个警界的英雄。我听了也觉得自己高大了几分。
“你呀,就是珍惜荣誉。出车祸的时候,这个一等功的奖章盒还带在身上呢。要不是方娅给拿了回来,弄不好就丢了。”章鹏笑。
“哦……”我点了点头,感觉脑袋有些发胀,“那个?老肖是谁?范青是谁呢?”
“老肖是咱们的师傅啊。我和你,都是他的徒弟。”章鹏用手指着,“范青原来是城中分局的巡警,干别的都不行,就是打枪准,在去年的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咱俩给他家属捐了不少钱。”章鹏回答。
“师傅现在去巡警支队了,他可是想开了,马上要退休了,经侦支队的副支队长不干了,主动去基层的。”
“明白了。”我随即点着头。
“楠子,有什么打算吗?”章鹏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不知道。”我摇头,“我现在这样……还怎么当一个警察啊?”我也看着他的眼睛。
“唉,不当也好……干了,也没人说你好。”他没头没尾地丢出一句。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是什么警?刑警吗?”
“经侦,原来和师傅一个单位的。”他说,“唉,其实我觉得吧,你现在这样也挺好。过去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果没人再提,你也不必想起。”章鹏做了个奇怪的回答。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在我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解。
第一章 重生
第二章 尽失
第三章 碎片
第四章 追踪
第五章 迷雾
第六章 警匪
第七章 行动
第八章 逆袭
第九章 惨败
第十章 弥留
第十一章 生死
第十二章 自问
第十三章 搏命
第十四章 成败
第十五章 开始
吕铮个人风格的日趋突显和成熟,也已经把公安题材文学这种带有强烈职业特点的文学题材,进一步推向了更高的文学山峰。
——全国公安文联副主席、中国文联第十届全国委员会委员 张策
《谜探》在形式上带给我看古龙小说的快感,一条条线索出现,一个个人物登场,一个个局部被打开,一个个真相呈现,主人公的身世之谜也浮出水面。
——《一步之遥》编剧 孙睿
派出所民警、经侦、海外“猎狐”等经验贯穿在吕铮从警生涯之中,他的侦探经历成为他写小说的先天秘笈。
——鲁迅文学院助理研究员、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博士 李蔚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