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学者廖心一潜心三十载,呕心沥血之作
★明史巨制,全套共十一卷,二十六本
全书字数达千万之巨,涉及人物三千二百余
★全景展示除一头一尾两帝之外的整个明代历史
★作者翻阅大量史料,细心考证、言必有据
★以小说的体裁书写历史;可作正史阅读的历史小说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明史专家王春瑜,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明史专家毛佩琦
鼎力举荐
明朝计有十六帝,本丛书包括除开国皇帝朱元璋和末帝朱由检而外的十四位皇帝的全传。虽名为“皇帝全传”,实则各卷以皇帝为核心人物,对该朝的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做细致、生动的描绘,力求向读者展示出一幅完整的社会风俗画卷。
本丛书作者廖心一先生原为历史学者,其创作秉持“言必有据”的原则,意在以小说的体裁书写历史,与当今通行的戏说类、穿越类写作迥异其趣。整套丛书字数达千万之巨,涉及人物三千二百余,百分之九十以上实有其人;书中除个别情节属想象与虚构外,稍微重要的人物、情节及典章制度,都有出处。为此,作者翻阅了大量史料,前后历经三十余年,呕心沥血,方告完竣。各卷末附《人名索引》,列出该卷出现的重要人物,以便读者随时翻检。
燕王朱棣一行在距淮安只有半日路程时,与徐辉祖相遇。他心中暗想,小皇帝
这一步棋煞是厉害。
徐辉祖是徐达长子。徐达去世后,他袭封魏国公,居当今勋臣之首;他又领中
军都督府,居当今武臣之首。以身份而论,几乎可以和亲王对等。他是奉旨而来,
那么,任何一个亲王都不得不让他三分。这是从公而论。从私而论,燕王妃是徐达
之女,与徐辉祖是姐弟。
念及婿舅情谊,徐辉祖有没有可能放他一马呢?不管可能性有多大,都值得试
一试。在宣读过圣旨并行过臣子见亲王礼之后,朱棣拉着徐辉祖的手,亲热地说:
“允恭,你阿姐知道我来京师,特意让我带些上好的貂皮送与你和增寿。”
徐增寿是徐达幼子。朱棣想,只要徐辉祖应一声,或者称自己一声姐夫,事情
就会有转机。
但徐辉祖却郑重地说:“殿下,为避上讳,贱名早改。”
徐达为他取的原名是允恭,自皇帝被册立为皇太孙,他就改用今名。他这是在
告诫朱棣,须得敬上,“允”字不该叫出口的。
“忘了,忘了!”朱棣有意连说两遍,第一遍似乎表示忘记徐辉祖改名的事,第
二遍则表示忘记皇帝的名讳当避。眼看以私情不能打动徐辉祖,他又尝试另一种情
怀。“父皇仙逝,本王哀不自胜,只想到父皇灵柩前哭上一场,还望辉祖成全。”
话没说完,已泪流满面。
“殿下节哀,”徐辉祖等朱棣哭够,才开口。“殿下要辉祖代殿下向朝廷奏明衷
情,此人情之常;殿下要辉祖听任殿下南下赴京,则碍难从命。且殿下欲南下赴京,
无非为的一个孝字;殿下真要尽孝,当以国事为重,不可违背先帝遗诏。”
“辉祖,你当真相信,父皇会不许我等诸子赴京哭丧?本王随父皇征战多年,父
皇会不许我赴京哭丧?”朱棣问。
这是明显带有挑动性的问题,徐辉祖正色答道:“非出自先帝圣意,谁敢妄加于
遗诏之中!”
“即便这一句出自父皇之口,亦是奸臣挑唆。”朱棣道。
“此言非礼,身为臣下,不敢与闻。”徐辉祖说着,捂住耳朵。他在向朱棣表示,
这话实在说不得,但念及私情,他不会禀奏于上。
“好吧,”朱棣把他手拉下来,笑着说,“你是奉旨而来,我也不难为你。我问
过,前行七十里,即是淮安。你我并行一程,到淮安馆驿里喝一番酒,彼此相别,
可否?”
这是他最后一个手段,只要徐辉祖让他往前走上七十里,后面的路,他还可以
再想办法。
徐辉祖看出他的用意,说:“殿下往回走七十里,也有馆驿,辉祖愿送殿下一程,
再饮酒相别。”
这哪里是送别,分明是解送!朱棣不再强求南下,但也不会让徐辉祖送他北还,
二人在相遇之处别过。
朱棣让随行的燕山护卫副千户朱能陪着饮过几盅酒,更加郁闷。他打发朱能下
去歇着,自己也准备睡觉。
带在路上伺候饮食起居的两个宦者,一个铺床,一个把烧好的汤水端上来,请
他洗脚。朱棣把脚放进盆里,水不温不火,恰到好处,使他有一种回到家中的温馨
感觉,行程被阻后的烦恼消除一半。
“马儿,烧的好汤水!”他竖起大拇指称赞端水来的宦者。
“奴才是狗儿。”宦者说。
“又认错?”朱棣仔细看他一眼,道,“果然又认错。狗儿,你两个怎的才能分
辨开来?”
自洪武二十八年更定内官制度,各王府均设承奉司。承奉正、承奉副等有名分
的大宦者,是朝廷分拨来的;而一些无名的宦者,则是各王府自己收容的。为示卑
贱,燕王府里的宦者,从小猫儿狗儿地乱叫。但朱棣和他们的关系,当然要比和有
名分的大宦者亲近得多。
“能跑路的,是马儿;敢斗狠的,是狗儿。”狗儿形象地说。
“不跑路也不争斗时呢?”朱棣问。
“在内打理的,是马儿;窜来窜去的,是狗儿。”狗儿说。
“怎会如此区别?”朱棣奇怪地问。
“长史司的先生说,这叫反其意而用之。”狗儿说。
“说得好!但总有一天,本王要用上你狗儿敢斗狠、他马儿能跑路的长处。”朱
棣说着,向狗儿招招手。等他靠近,朱棣伏在他耳边说,“今晚你不必斗狠,也不必
窜来窜去;他不必跑路,也不必在内打理。你等一个狗儿,一个马儿,陪本王喝几
口酒,好不好?”
“不好!”狗儿毫不迟疑地答道。
朱棣一愣,问:“为何不好?”
“先生说过,精神不佳时饮酒,易伤肝。大王今晚精神不佳,还是不饮酒的好。”
狗儿说。
朱棣笑不得,恼不得,叱问:“哪个先生的话,你这等信服!”不等狗儿回答,
又说,“再者,你就没看出来吗,本王的脚一伸进你送来的滚汤里,精神即刻转好?”
“是,这会看上去,大王脸色平和得多。”狗儿说。
要是被别人唤一声“大王”,朱棣心里会很不舒服,但狗儿、马儿等童言无忌,
叫者叫惯,听者听惯,也不觉得有什么。
“怎样,可以饮酒吧?”他问。
“饮就饮,为大王死都不怕,还怕陪大王饮酒吗!”狗儿说罢,招呼马儿,“马
儿哥,大王要你来饮酒。”
“不饮!”马儿在床铺边,不知和谁赌气。
“为何不饮?”狗儿替朱棣问。他知道,大王也很想听听答案。
“无功不受禄。”马儿说。
“大王,马儿想建功已然想疯。”狗儿对朱棣说。
“你问问他,今日欲建何等功绩?”朱棣道。
马儿在那边听到,不等狗儿重复,就恨恨地说:“奴才恨不得把阻拦道上的官人
砍杀,好让大王顺顺当当通过。”
“他是朝廷钦差,杀不得。”狗儿摆出很懂事理的样子教训道。然后,还问朱棣,
“大王,对吧?”
“不管怎样,辉祖与本王至亲,是不能杀的。”朱棣说。
“马儿哥,如何,大王也说不能杀吧?”狗儿颇为得意。
“大王是说,他与大王至亲,故不能杀;又不是说,他是朝廷钦差,故不能杀。”
马儿把朱棣不便明言的话也说出来。
“管他是至亲不能杀,还是钦差不能杀,反正不能杀就是。马儿哥休想杀他建
功。”狗儿说。
“我不能杀他建功,你就可以杀他建功吗?”马儿道。
“我也不能杀他建功,但可以为大王办别的事建功。”狗儿说。
“办何事建功?”马儿问。
“大王用我烧的滚汤泡脚,顿时舒坦,这不是功吗!”狗儿道。
“那我铺的床,大王一觉睡到天亮,也是功。”马儿说。
朱棣听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争吵,心里忽然一动。
“休要再胡搅蛮缠,”他一开口,两个宦者马上安静下来。“你二人都想建功,很
好,我这里有一件功劳,不知谁办得了?”
“大王吩咐。”狗儿、马儿齐声说。
“你二人说,今次南来,朝廷为何会差大臣迎头阻拦?”朱棣问。
“定是朝廷预先得知消息。”狗儿抢着说。
马儿和他的想法一样,但没他嘴快,便贬低他的回答:“这还用说,不是预先得
知消息,难道是偶然相撞的?”
“我决意赴京,并未请旨。”朱棣道。
“奴才想,一定是北平有司多事,奏与朝廷知道。”狗儿说。
“我离城时,也没有与北平有司招呼呀。”朱棣道。
“奴才想,应是王府里有奸细,泄露大王行踪。”马儿说。
“对,本王也是这么想,”朱棣点点头,对狗儿说,“这种得罪人的话,只有马儿
直言不讳,你是不会说的。”
“马儿哥直言不讳倒是直言不讳,但奸细究竟是谁,让他去查,他查得出来
吗?”狗儿不服气地说。
“这么说,你查得出来?”朱棣问。
“奴才闻一闻,就闻得出来。”狗儿说。
“是啊,要不怎么会叫你狗儿呢,”马儿讽刺道。他在这一方面被狗儿胜过,在
另一方面一定要胜过狗儿。“你闻出来哪个是奸细,看我不一脚踏上去,取他性
命!”
“取不取他性命,不忙于一时,但谁为朝廷奸细,本王一定要心里有数,此事就
交与你二人去办。”朱棣道。安排妥当这一件事,他心情更好,召唤两个宦者道,“无
功不受禄,但本王先行犒赏总可以吧?来,来,你二人陪本王饮酒!”
历史小说并不好写。既然是历史小说,就不能脱离历史,大背景不能游离于历史之外。但它毕竟是小说,情节必须生动曲折,方能吸引读者。廖心一是明史大家王毓铨先生的入室弟子,既有良好的史学素养,又兼具文学才华。他写的这套明朝十四位皇帝全传,取材宏福、可信,文笔流畅,对读者而言实为赏心乐事也。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 王春瑜
明朝的历史很精彩。明朝皇帝的故事也很精彩。历史家写不免呆板;文艺家写则往往违背历史。廖心一兼具史学功力和艺术家的素养。他师出名门,精研明史三十余年;他生长于戏剧文学大师之家,自幼受家学濡染。他写的明朝皇帝的故事既可信又好看。要想了解明史,在愉快中阅读,这套“明皇帝全传”是不错的选择。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毛佩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