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年中的风情与沧桑:民国十大名媛的情爱人生》:
很显然,徐悲鸿是一个活得极其真实的人,他从不去隐晦甚至掩饰自己的感情,不是不懂,而是不屑——或许他真的以为,只要坦荡真诚不伪饰,就可称得上夫妻间的最高道义了吧!
至今还很惊叹徐悲鸿的那种文人式的天真!
但蒋碧薇把这理解成是徐悲鸿用来催促她回家的借口,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他会移情别恋。所以,她镇定地等着姑母落葬之后才回南京。
但她大错特错了。他果然爱上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学生,名叫孙多慈,安徽人,据说,父亲曾是孙传芳的秘书。虽系旁听生,但他认为她才华横溢,并对她的画作特别青睐。
孙多慈的文坛好友、著名作家苏雪林对她的描述是:“温厚和婉,事亲孝,待友诚,与之相对,如沐春阳,如饮醇醪,无人不觉其可爱。”
相比性格强势干练并且屡屡试图干预他创作甚至思想的蒋碧薇,或许孙多慈的温婉、聪慧和柔顺更能引起徐悲鸿的万千怜爱来。在她的身上,他终于找到了内心渴盼已久的那种心灵契合……
徐悲鸿的“怜爱”终于惹得很多男生大吐干醋了:“我们都是陪公子读书,老师干脆只教一个人算了……”甚至,黑板上和走廊的地板上时而出现抗议的标语。
蒋碧薇心如刀割,但她还是一厢情愿地盼着丈夫只是一时情迷。时过境迁之后,他会幡然悔悟,回到她的身边。她用十几年的青春建立起来的家,不愿意把它拱手让给别人。
面对报纸上有关丈夫和孙多慈的花边新闻,她能做的只是极力为他开脱。她说:
当丈夫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时,妻子都会有敏锐的感觉。但为了徐先生的名誉和前程,我不敢将徐先生师生相恋的事告诉任何人,只希望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他对妻子儿女的责任,迷途知返。
客观上说,徐悲鸿对这段感情还是有过挣扎的,他甚至想要把孙多慈介绍给好朋友盛成做女朋友。但盛成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一眼看透了徐悲鸿眼中的万般不舍,哪还敢蹚这浑水,自然谢绝了。蒋碧薇虽万般无奈,但还是抖擞精神,奋不顾身地投入一场家庭保卫战中。
孙多慈呢,这个对徐悲鸿怀着一颗敬仰之心的美丽女孩,此时可能无法预料,她将被她的恩师裹挟到一个她那个年纪根本无法抵挡得住的凶险境地中去了。
值得一提的事件大概有以下几个。
第一件事发生在1931年。徐悲鸿陪盛成、欧阳竟无先生去画室参观,刚巧蒋碧薇一起随行。刚一进画室,蒋碧薇就被两幅画深深刺痛了。那是两幅关于孙多慈的画,一副是肖像画,还有一副题名《台城月夜》的,画在三合板上。画面的内容,在蒋碧薇晚年的回忆中还非常清晰:“画面是徐先生和孙韵君,双双都在一座高岗上,徐先生悠然地席地而坐,孙韵君侍立一旁,项间有一纱巾,正在随风飘扬,天际,一轮明月……”几十年后,暮年的蒋碧薇还能把这幅油画描述得这样详细,可见她当时是多么在意。
这也是人之常情,世间有哪位妻子面对此情景,不是五昧杂陈呢?
她在当时是否已经狮吼,不同的版本有不同的说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最终带走了那两幅画,并撂下话:“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要公开。”虽然主观上,已经尽力克制情绪,但在徐悲鸿心目中,她的形象应该极为糟糕。
后来肖像画被卷入下人的箱子里,画在三合板上的《台城月夜》无法卷也无处收,干脆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徐悲鸿每天不得不在家人的注视下,看着自己和女学生的那点情愫。
或许徐悲鸿到底不如蒋碧薇坚强,在一个无人的夜晚,徐悲鸿为刘大悲先生的老太爷作画时,黯然将《台州月夜》上的那对男女一点点刮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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