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周恩彦
这封信七妈还谈到了我的父亲,我父亲的政治问题影响了我们兄妹近一辈子……
我父亲周恩彦,1905年11月24日生,是七伯周恩来的堂弟,他一辈子在铁路上做会计工作,是个普通的铁路职员。由于他与他的七哥周恩来走得比较近,受他七哥的影响,为人正直,同情革命。特别是1938年,在国共第二次合作期间,周恩来负责八路军驻汉(口)办事处工作。为了革命斗争的需要,周恩来将八路军的一架地下电台隐藏在我们家里,我父亲为了保证这架电台的安全和正常工作冒了极大的风险,也付出了艰辛的劳动。这架电台直至撤退时都没有发生过问题,新中国成立后七伯和七妈多次对我们兄妹说:“在这点上,你父亲对人民是做过有益的工作的。”1961年,我到北京中南海西花厅与七伯、七妈共同度过了七天的春节假期,才知道时任总理办公室主任的童小鹏同志就是那架八路军地下电台的台长。
1938年在武汉时,七伯周恩来的父亲周劭纲和七妈邓颖超的母亲杨振德,因逃难(日本人侵略)来武汉投靠他们的子女。因八路军驻汉(口)办事处不方便,七伯、七妈和我父母商量后,就安排老人住在我们家,一个多月之后,两位老人陆续转移到重庆红岩村,在那里走完了他们人生的最后路程。那时是七伯、七妈和我们家来往最亲密的时期。
1946年国共和谈,周恩来随毛泽东到了重庆,与蒋介石谈判,我父亲知道后到曾家岩50号去拜会了他的七哥,向周恩来反映了民意,要求和平,支持共产党的主张。这在当时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因为曾家岩50号早已被特务分子监视起来,据传凡是进到里面去的人都被特务拍了照片。我父亲在曾家岩50号足足待了一天,第二天才离开,这就更引起了特务的注意。
不出所料,父亲因这次拜访暴露了他与周恩来的兄弟关系,引起很大的麻烦。坐镇武汉衡阳一带的桂系头面人物白崇禧知道后曾下达命令说:“这是个危险分子,要严加监控。”那时我们家的窗外总是有人影晃动,陌生人会突然闯入我们家,说是找错了门。我们家有一台美国的收音机,一天气势汹汹地来了好几个人,硬说这是台发报机,把父亲和收音机都带走了。后来父亲虽然被救回来,但他的情绪变得很糟。
1948年,国民党政权即将崩溃,他们仍作垂死挣扎,大肆发展国民党党员。我父亲被逼集体加入了国民党,并被安排了国民党区分部委员的职务。正是这个职务,使他在解放后被列入历史反革命分子,并被判刑人狱。
父亲的政治问题使我们兄妹受到巨大考验,严重影响到我们兄妹的进步和事业。但我们兄妹并不怨恨父亲,理解他的苦衷。母亲早逝,那时父亲才36岁,诸多亲朋劝他再婚,他都没有同意,一直守着我们五个孩子。那时老大才12岁,最小的才6岁。七伯、七妈了解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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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都市报
★《亲情的记录》首次披露邓颖超家书,向新中国成立65周年献礼。整本书行文都是家常话,读起来情沛意挚,充满温情,不仅是对情感的浇灌,更是对心灵的洗礼和荡涤。
——青岛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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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晚报
★在侄子的教育问题上,邓颖超同志严字当头,给晚辈做出了严格自律、艰苦朴素的示范,《亲情的记录》被评为“家风教育的范本”。
——青岛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