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空的叙事 福克纳小说研究》:
外部叙述者的叙述为这一故事情节赋予了客观连贯的具体形式,这是作为人物的昆丁所不能做到的。在第九章中,当昆丁回忆他和罗沙小姐去察访已成废墟的萨德本大宅时,外部叙述者将他的记忆形象化了。这种形象化的功能直接影响叙述语调,并赋予福克纳以特权,使他能够在描述事件的同时与人物的视角保持一致,“这种从主观的人物叙述到客观的外部叙述的突然转变使小说更具活力和戏剧性。人物的记忆、情感和想象突然间变得鲜活起来,成为现实”。
不仅如此,外部叙述与人物叙述之间的转换也创造了强大的结构动力,使读者能够意识到小说对叙述者和对萨德本故事的双重关注。虽然外部叙述者的态度没有变化,但不同的人物叙述者对萨德本故事的反应却不同。他们就是典型的福克纳式的人物,“他们的性格和看待世界的方式迥然不同。面临着时间、历史和人性的变迁,他们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努力理解这些不可言喻的奥秘”。人物的性格特征与缺陷自然会影响他们对事件的认识和理解。
很明显,康普生先生以他那种世纪末的敏感对查尔斯·邦进行了描述。他往往强行将事件套人罪恶、惩罚和宿命的模式,为读者提供了一种有用而且也有趣的解释,不过他的解释可能最终被证明是完全违背事实的。当我们发现施里夫的浪漫想象如此轻易地操纵着昆丁时,昆丁的性格缺陷就表现得相当明显。昆丁既没有理解萨德本,也没有理解生他养他的南方或人类生存的意义,其原因并不仅仅在于他的性格缺陷,更重要的原因是昆丁所面对的是人类无法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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