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常常说我特傻。”杨守诚不自然地回避着路人的目光。
“那不叫傻,叫心肠好。”叶蓝秋忽然很认真地解释, “找个好心肠的男人是女人的福气。”
如果杨守诚懂得些风情,应该能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但是,很可惜,杨守诚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大的事,你家里人只怕也知道了。你就这样把手机关了,家里人找不到你,不知会急成什么样。”
叶蓝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没有亲人。”越是平淡的语调,越是因为伤痛太深,不想触动。
杨守诚张大嘴,半天才找回语言, “对不起。”
“我看过一篇文章,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们都说,七年,只需要七年,七个三百六十五天,人体自身的循环系统就会把所有旧的细胞更新完毕。名字还是那个名字,那个人却不再是那个人,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是新生的。那些携带着岁月风霜的伤疤、痛苦、悔恨,还有错误,都会随着新陈代谢排出体外。所以说,再深的伤疤,再多的痛苦,再相爱的恋人,也会在七年之后完全痊愈、忘却。很残忍,是的,可是只有这样,人类才会长寿,才会进化。最奇妙的是,这样残忍的选择,不需要由人类自己来作决定,足与生俱来的,命里注定的,天赐的礼物。”叶蓝秋笑厂,“还有一个月,只剩下一个月,离我父母去世,刚好整整七年。”
杨守减的脑子被一个念头与据了:他想陪在叶蓝秋身边一个月。感情,道德,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街边,看脚步匆匆的路人,看乱按喇叭急不可耐的车流,看夕阳急急忙忙燃尽最后的余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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