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性与权力 摩根索论文集》:
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个不同意义上很极端的例子:假设我们自已正要总体规划下一年度的军事行动。同样,要实现这个规划,取决于两类预设:首先,军事领袖将做出特定行动,即下达这个规划的实施所需要的命令;其次,存在独立于他自身行动的种种条件,他行动的做出以及他欲求的结果的实现正取决于这些条件,举例来说,这些条件包括:军营中兵力及物资的量和质之间的预期比例,这个规划的设想与实施之间的军事状况的预期发展,下达的命令的忠实执行,地理和天气条件,诸如此类。这些因素中有些根本不受规划者控制,另一些则只在非常有限的程度上受规划者控制;它们中任何一个都无法以任何可观的程度的确定性得到预见;它们中任何一个的缺失都可能阻碍规划的成功实施。军纪构成一种努力,试图根除个体不由自主的种种行动和反应本身,如我们所见过的,这些行动和反应正是社会因果关系不可预测性的主要渊源之一。军纪还构成另一种努力,试图把个体行动和反应本身减少到统计学上的平均值,从而允许存在预测上的一定程度的确定性,作为惯例,只有诸自然科学才能声称拥有这种程度的确定性。
历史上的极多场合里,这些因素中这个或那个的缺失阻却了军事规划。命令会传错,会遭到误解,或没得到执行,就像1920年华沙战役中的俄军。敌人也许没做另一方预期他会做的事,或者反过来,这大致解释了美利坚南部联盟在盖茨堡战役中的失败。双方中任何一方在被俘、伤亡、物资上的损失都可能超过预期,也可能在预期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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