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社会建设之魂(第二辑) 第二届上海社会建设十大创新项目汇编》:
联合国提出“享有临终关怀服务是人的一项基本权利”,被视为国家和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所有194个成员国都做出承诺:把临终关怀服务列为自己国家卫生系统中的重要工作。目前,我国临终关怀尚处于起步阶段,提供临终关怀服务的主要以医疗机构和养老机构为主,而全国开展临终关怀的医疗机构、养老机构仅有150家,容量极其有限。上海地区的“临终关怀”始于1988年10月,从南汇县老年医院的最早探索,到闸北区临汾街道医院的4张临床关怀床位,到2012年率全国之先把18个试点单位开设舒缓疗护服务列为市政府实事项目,再到2014年上海市政府实事项目新增1000张床位,逐步形成了网络体系,说明临终关怀服务体系建设在上海正稳步前行。
施教授为我们耐心讲解到,一个人在临近生命尾声的80-90天里(一个人的临终期一般为10-14天,有时候可以短到24小时),人存在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变化,在这一阶段,医生护士人员的目标应当从“帮助病人恢复健康”转向为他们“减轻痛苦”。在最后的日子里,病人常常得被动地接受这样的“待遇”:一是过度治疗,有些病人甚至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仍在接受创伤性治疗;另一个是治疗不足。这两种情况,使病人受到的痛苦和不适直到死亡也没有得到解脱。最好的情况是,在对病人身体给予照顾的同时一定要顾及精神上的抚慰。
临终病人常处于脱水状态,吞咽出现困难,周围循环的血液量锐减,导致病人末梢神经接触不到,所以病人的皮肤摸上去凉凉的,很多家属都会觉得病人很冷,需要加盖被子。实际上是相反的,即使只给他们的手脚盖上薄薄的一层,绝大多数临终病人都会觉得太重。正确的做法是:打开窗户和风扇,给病床周围留出足够的空间。另外,使用麻醉剂帮助病人减轻喘气困难。再比如,当吞咽困难使病人无法进食和饮水时,有些家属会想通过注射营养液,然而此时进行静脉输液虽然能解决病人的脱水问题,但同时给病人带来的是水肿的后果。
濒死的人在呼吸时还常常发出呜咽声或喉鸣声,医学上称为“死亡咆哮声”,不过病人并不一定有痛苦,此时可用一些止痛剂,使他能继续与家属交谈或安安静静地走向死亡。听觉是最后消失的感觉,所以不想让病人听到的话即便在最后也不该随便说出口,更不要在病人床前哭天喊地,应该让病人平静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
哪些人在从事临终关怀事业?
从对2013年上海市18家临终关怀项目试点机构临终关怀人力资源现状与问题进行的调查数据来看,上海市临终关怀的医护比例不够合理,平均为1:1.05,护理人员相对缺乏,这与世界卫生组织为中等水平国家制定的1:2有很大差距。同时,志愿者的参与也非常少,大量临终关怀的调查显示,仅有5.3%的关怀对象接受过志愿者帮助。从学历构成来看,我国医护人员总体素质不高,临终关怀科医护人员存在学历、职称较低的情况。专业护士少,人员数量明显不足,很多都是护工在做。在国外,从事临终关怀的护士一般都是高学历、高待遇。而调查数据显示,在上海,护理人员的工时费用计算结果为23元/小时,比现在家政钟点工的劳动报酬还要低,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护工人员的流动性较大。
我们希望,首先,能把临终关怀作为一门专业学科来建设。现在高校不设临终关怀专业,不是学科,卫技委也没有进行正规的职称培训考核。其次,能逐步建立并完善医务人员的继续教育,提高护工的工资待遇以稳定护工的队伍。最后,希望通过政府宣传及媒体,最高程度地引起社会对临终关怀的关注,吸引越来越多的志愿者参与进来。我们这里临终关怀病房的一名护士说,经常有志愿者会来,但是每次发觉都是新的面孔,很多志愿者来了一次就不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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