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计 曹刿一鼓败齐师
鲁庄公十年(公元前684年)春天,齐桓公小白借口鲁庄公曾亲送其兄纠回国和自己争夺君位,再次兴兵进攻鲁国。他命令鲍叔牙为行军主将,率领大军,向长勺进发。
当时,齐国强大鲁国弱小,鲁庄公得知鲍叔牙率兵而来,虽然准备迎战,但自从管仲被放走而为齐桓公重用拜相后,国内已没有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为他出谋划策了。于是,他根据大臣施伯的推荐,招请东平隐士曹刿帮助自己退敌。
曹刿到朝堂拜见庄公后,问庄公:“您凭什么跟齐国作战?”庄公认为自己平时从不独占养生的衣食,把它们都分给大臣,在祭祀时也从不向神虚报所用的猪、牛、羊等物,这都是能率众作战的条件。曹刿认为这些都不足以取信于民。后来,庄公又谈到自己能合情合理地处理各种各样的案件。这时,曹刿才点点头说:“这是忠于职守的事,老百姓会拥护您的。您可以凭这一点与齐国作战。打仗时,请准许我参加。”庄公见曹刿愿意参战,非常高兴,问他说:“我们怎样才能战胜齐军呢?”曹刿回答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难以预料,须随机应变才能克敌制胜,不好预言。”于是,庄公让曹刿与他同坐一辆战车,带领鲁军前去迎战齐军。到了长勺,曹刿见鲍叔牙所率的齐军已经赶到,就请庄公命令鲁军列阵拒敌。
鲍叔牙见鲁军人少,战车不多,又是风尘仆仆地赶到,急于求胜,于是下令擂鼓进兵。他号召说:“先攻进敌阵捉拿鲁侯者有重赏!”将士们呐喊着,在鲍叔牙督战下驾战车向鲁军阵地冲锋。一时间人喊马嘶,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鲁庄公见齐军已击鼓进军,也慌忙下令与齐军决一胜负。曹刿劝阻说:“齐军依仗人多势众,锋芒毕露,我军应当坚守阵地,以静制动,挫敌锐气,然后再寻找战机,战而胜之。”他见庄公同意自己的看法,就传令军中:“任何人不得喧哗,不得轻易出击,违者斩首示众!”鲁军将士见曹刿军令威严,在强敌面前,无人再敢惊恐喧嚷。他们把战车四面靠紧,兵士站在车上,手执长矛、盾牌,挡住疾如飞蝗的箭矢。鲍叔牙见鲁军兵士纹丝不动,鲁军阵地坚如铁桶,只得后退。
过了一会儿,齐军阵地又响起擂鼓之声,他们呐喊着,再次向鲁军阵地攻击。
这时鲁庄公有些忍耐不住了,准备下令挥师反击,曹刿严肃地对庄公说:“请您稍等。敌军势大,此时出击,势必乱了我军阵脚,使齐军有可乘之机。”齐军见鲁军在喊杀声中依然坚定不动,只得再一次退兵。
又过了一会儿,鲍叔牙站在战车上对左右将士们说:“我擂了两次鼓,鲁军不敢还击,这表明他们害怕与我们交锋。如果我们再来一次冲锋,鲁军必然就狼狈逃窜了。”于是他又一次下令击鼓进军。
听到齐军擂了第三次鼓后,曹刿立刻对庄公说:“打败齐军在此一举,可赶快击鼓!”庄公立刻下令击鼓进军。只听鲁军阵中鼓声惊天动地,兵士们听到本军第一次击鼓,个个斗志昂扬,杀声如雷,驾着战车向齐军阵地冲去。
齐军将士见鲁军前两次不出击,都和主帅鲍叔牙的看法一样,以为他们临阵害怕,不敢迎战,因此在冲锋时毫不在意。谁知,鲁军中鼓声猛然大作,发怒的鲁国兵士,鼓足劲死命驱赶战车,疾如旋风般冲向迎面而来的齐军,刀砍箭射,势如迅雷。齐军被这意想不到的打击吓呆了,一个个惊慌失措,毫无抵御能力。交战才几个回合,齐军兵将就被杀得七零八落,都纷纷掉转战车,夺路而逃。鲍叔牙的中军战车也被败军裹缠着,败退而去。
鲁庄公见此情景,兴奋异常,想不到自己竞能打败声势逼人的齐军。他正要下令追击时,曹刿说:“先不要下令,待我观察一下。”说完,他走下战车,围绕齐军列阵之处及退走的车辙痕迹察看一番,然后登上战车,手扶着车前横木,望着渐渐远去的齐军,沉思了一番说:“可以追击了。”庄公这才驱车疾进,追了三十多里路,缴获齐军战车、武器、马匹不计其数。
打败齐军得胜返回后,鲁庄公问曹刿:“我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凭什么只擂一次鼓就能战胜擂三次鼓的齐军呢?”曹刿回答说:“打仗主要靠士气,士气旺就能取胜,士气衰就要败退,而擂鼓是振作士气的方法。第一次擂鼓士气旺盛,第二次擂鼓士气开始减弱,到第三次擂鼓士气已经消失了。他们擂了三次鼓,士气已经没有了。而我军刚擂第一次鼓,士气正旺盛,以士气旺盛之军,攻打士气衰竭之军,所以我们就能打败他们。”“有理,有理。”庄公连连点头,接着又问:“鲍叔牙的军队已被打败,你开始不追,后来才去追赶,这是什么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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