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畔的岁月
1949年10月1日,首都北京天气晴朗,长空万里。古老的天安门显得格外庄严雄伟,第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这里冉冉升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在这里隆重举行。此时,黄清渠已经离开北京前往大连工学院机械工程系学习报效祖国的本领了。
经过五年的学习,黄清渠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被校方选送到松花江畔的名校哈尔滨工业大学深造精密仪器专业。哈尔滨气候比大连更加寒冷,生活也更艰苦,黄清渠硬是克服了这些困难,以火样的热情争分夺秒地勤奋学习,终于在1957年毕业并留校任教。在教学活动中,黄清渠身教重于言传。那时的大学老师不实行坐班制,他却经常一大早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午饭后稍作休息又忙着工作了。为了提高教学质量,他总是伏案备课到深更半夜,累了饿了,便吃点自备的炒黄豆充饥提神。他关心学生,平易近人,生活朴素,严于律己。他的思想品质和作风,让许多学子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感染而成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黄清渠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他对精密仪器和计量学的造诣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主编和撰写了不少高水平的专著和教材,由他主编的长达140万字的《实用度量学》,成为我国第一部计量学教材。他写的《建立误差新概念与合成研究》一文,被国家计量研究所选送参加国际计量大会,获得国际专家学者们的好评。
1966年下半年开始,中国上空乌云密布,神州大地狂风大作,长达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给中国带来了空前严重的灾难。黄清渠作为一个归侨知识分子,虽幸运地逃过了50年代末那场反右派斗争,却在文化大革命中劫数难逃。他被视为“里通外国”的大特务,遭到残酷批斗,关进不见天日的“牛棚”,还先后被“下放”到学校锅炉房和农村进行“劳动改造”。
在“批判”黄清渠的过程中,曾出现过这样荒唐透顶的场面:
“这是什么?”不懂外文的红卫兵声色俱厉地把一个证件摔在地上责问道。
“新加坡通行证,是我回国时候用的。”黄清渠解释道。
“我们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不要这个资产阶级的臭东西。你为什么要保留它,用心何在?”
“不是保留,我的许多有关回国的证件都放在家里。”黄清渠如实回答。
红卫兵气急败坏,继续追问:“你远在海外,为什么回国?老实交代。”
“为了爱国。”黄清渠理直气壮地说。
“为了爱国?你这个臭老九有资格爱国吗?”
黄清渠心里既难过又气愤,没有也不愿意再作回答。
他在印尼读小学的时候,曾参加义卖支援祖国的抗日战争。在新加坡读中学的时候,被同学们推举为学生自治会副主席,以各种方式支持祖国解放战争。后来英殖民当局鉴于世界各地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和中国解放战争节节胜利,颁布了“紧急法令”,镇压、打击一切革命的和进步的活动,一些马来亚共产党员和爱国华侨纷纷被捕入狱或被驱逐出境,他本人也曾因此被捕入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回国以后却被当作特务嫌疑犯,被质问为什么要回来,甚至连爱国的资格也没有了。难道具有爱国的优良传统,首先喊出“振兴中华”口号,并为祖国作出了重大贡献的广大海外华侨,现在连爱国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新的人生历程
70年代末,祖国的天空重现瑰丽的彩霞,广袤的大地吹拂着暖和的春风。文化大革命终于被人民判处极刑,悖逆历史潮流的“两个凡是”也呜呼哀哉了。
随着中国历史的大转折,黄清渠踏上了新的人生征程。
1982年,他被调到广州。行装甫卸他便前往广东省科学院测试分析研究所报到,急切要求给自己安排工作。领导见他已年过半百,又是初来乍到,劝他别着急,休息几天再说。黄清渠却恳切地说:“我工作惯了,在家早待不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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