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码头”读库·辽宁舰:贡貂》:
水仙花的秘密
那年,我读大学三年级。
也许是夜里看小说看得太晚的缘故,一早起来头有些痛,上午的课勉强上了两节,就去看医生了。
医务室在校园的一角,掩映在一片丛林之中。
排在我前边的是一位女生,她一边等待叫号,一边读一本小说。我注意到,那本小说就是我昨晚读的那本。的下部。
“你叫什么名字?”轮到她了,医生问道。
“乔麦,”她解释说,“乔木的乔,小麦的麦。
”她的声音非常美,极富韵律感,像是从高处滴落下来的清脆的水声。后来,我们在校园里常常见面,但她从来没有注意过我,而我却时刻都在注意着她。
有时在桌面上用手指轻轻画着她的名字:乔麦乔麦乔麦……女生楼在男生楼的南边。男生楼下的小操场是女生去食堂的必经之处。
我的午饭从此就不在食堂的餐桌上吃,而是早早将饭菜打回宿舍,倚窗而坐,边吃边等待那个娇美的身影在楼下的小操场上出现。
我了解到乔麦的家就住在本市。几个月过去了,直到快放寒假了,她还没有注意我。唉,有什么办法呢?好苦恼。课也上不好,饭也吃不香,只是望着楼下的小操场发呆。心里闷得慌,出去走走吧。我在校园的花坛前徘徊,忽然从一朵盛开的玫瑰得到启示。
“有了!”我高兴得跳起来,一溜烟冲出校门,跑到街上,闯进花店。
几分钟后,我从花店出来,捧着一盆水仙。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我捧着那盆水仙,叩开乔麦的宿舍门,那门是蔚蓝色的。
开门的正是她。
“你找谁?”她惊疑地问。
“你,找你……”我的手有些潮,腿有些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站在她的面前。
“我家在外地,明天就走了,”我强作镇定地说,“可这盆水仙我不能带回去,哦——哦,听说你家就住在本市,假期里,能否帮我照看一下?比如,哦……换换水什么的。”她接过那盆水仙,并不看我。
我接着说:“不然,等我新学期回来,这水仙会枯死的。你说呢?”她笑了。“这水仙倒是挺鲜灵的,”她轻轻抚弄着嫩绿的叶子说,“好吧!”“那就拜托啦!”“你是几班的?”“四班的。”“噢,好像常见面。”她又笑了,甜甜的,说,“你这人还挺浪漫的。”终于,她看了我一眼。
我能感觉到,她虽然看得很匆忙,但却很仔细。
“能把你家通讯地址告诉我吗?”“怎么?你……”乔麦不解地问。
“哦——哦,我是说,有关养水仙的知识,我可以在信中告诉你。”“那,写哪儿呢?”“就写这上边吧。”我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本子递给她。
一行清丽的小字留在我的小本子上。
寒假,我们建立了书信联系,当然,信的内容亦不仅仅是水仙。
开学了,我按时从外地返回学校。一天,乔麦怯怯地对我说:“开花了,你不看看吗?”“什么开花了?”“水仙,那盆水仙。”“是吗?”我惊喜不已。
“不信,我领你去看看。”她的样子十分认真。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是手拉手跑上女生楼的。
推开蔚蓝色的门。
“哇!真漂亮!”只见那盆水仙摆在窗台最显眼的位置,两朵洁白的花睁大眼睛,精致的小花盆上堆着几枚鹅卵石,一只小螃蟹蛰伏在水仙的根部。
几缕阳光斜斜地倾泻在水仙厚厚实实的叶子上,淡淡的芳馥弥漫小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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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问题不是技术问题,不是管理问题,甚至也不是经济问题,而是深层的文化问题。克服现代化的轻率和功利,将生态意识和自然伦理精神深深地嵌入到我们民族文化中,把生态文明的种子播入每个人的内心。或许,生态文学的使命和责任就在这里。
——李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