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鼠说:个人电脑之迷幻往事》:
凯伊开始探究这个问题,他发现磁带上储存的是一种名为Simula的挪威编程语言。更惨的是,所有文件都是用挪威语写成的,然后生硬地逐词译为英文。他经常发现用来描述某物的术语其实是生造出来的,而且有些术语跟对应的英文计算机术语的意义完全不同。
和其他几个研究生一道,凯伊煞费苦心地破解在磁带上找到的计算机程序,就像犹太学者呕心沥血解读塔木德经(Talmud)一样。犹他大学工科楼的走廊格外地长,研究生们将程序内容全部打印出来铺在楼道地板上,纸张连起来总长超过八十英尺。凯伊反复琢磨,试图理解这种语言的内中奥妙。
凯伊绞尽脑汁地思考程序中的“存储分配器”这一部分,他沿着一行行晦涩难懂的数字往下捋,发现它总是指向另一段代码,他只得在走廊里来回跳跃,简直像是超文本链接的人肉演示。
之前,凯伊还不能完全理解萨瑟兰是如何使绘图板程序成为这么强大的画图工具的,不过看了地上铺开的Simula程序后,他发现这两个程序的基本方法是一致的。1966年11月11日,他突然有所感悟,发现这两种程序都试图构建与生物细胞机制相似的某种结构,都是用类似积木的简单要素来搭建复杂体系。想明白了这些,凯伊的内心愈发激动。传统上,计算机程序被分割为数据结构和算法。在他看来,这种计算机系统设计方式可谓先天不足。现在他偶然间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计算机程序理念:所有元件都是模块化的,模仿生物的细胞结构。而且从本质上讲,这种理念可以平行投射——每一个模块也可以是一个完全独立的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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