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记录的是20世纪30年代以来中美利用媒体进行交锋的刀光剑影,正如副题所言,我所关注的是中美第四权力背后的较量。
那为什么说这是“第五次变革”呢?如果顺着时间轴看一下,或许能看出端倪。
第一次变革,是从中共成立到1949年。这段时间内,国共两党利用媒体,展开对美外交。一方面,通过各种方式影响国内媒体;另一方面,积极采取措施,接触美国记者,改变美国媒体对华报道的选题和报道方向。在此之前,中国在应对国外媒体时,是被动的、消极的、缺乏策略的。这段时间,周恩来在武汉定期风度翩翩地邀请美国记者聚会,为中共赢取好感和支持;蒋介石却因为“民主无量、独裁无胆”而逐渐失去美国媒体的认可和支持。
第二次变革,是1949~1978年。这段时间,中美没有外交关系,互相视为敌人,媒体也互相攻击。但不要认为中美媒体就老死不相往来。这期间美国记者哭着喊着要来中国采访,有人还因为访问中国回美国后被“修理”。
第三次变革,是1978~1989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中美关系“蜜月期”。双方的媒体都报道对方的变化,言辞语调充满善意。在美国媒体的描述中,中国人开始跳迪斯科,中国年轻人开始穿牛仔裤;而中国媒体对美国总统里根、美国生活方式的关注,也让中国人重新认识大洋彼岸的国度。
第四次变革,是1989~2000年。中美两国谨慎地调整着外交关系,中美媒体也犹疑地报道对方。一会儿是妖魔化,一会儿是威胁论。中美开始了是友非友、是敌非敌的复杂关系,而媒体也循着这个轨迹,进行自身的定位。
之后,便是第五次变革。
因为新媒体时代,一切规则都要改写。
新媒体正在改变世界格局和国际关系:国际关系从过去的“极点化”变成“节点化”,国际社会的结构也从过去尊卑分明的“层级结构”,开始转变为更为平等的“网格结构”。
新媒体对中美关系的冲击可以分为三个层面。
第一个层面,由于信息传播能力不对等,新媒体时代中美传播技术差距更大;第二个层面,技术的落后导致全面落后,中美的舆论角力,中方由以前的互有攻守,转为全面防守,攻击乏力;第三个层面,从内容到技术,美方占有全面优势,网络争夺战可能让中美陷入新型冷战。
面对新媒体的冲击,中国该怎么办?
我想,首先在理念上要拥抱开放的新媒体,强调和世界的共性而不是特殊性;在管理上要放开,要自信地面对外界的不同声音,积极回应,而不是采取“鸵鸟”政策;在操作上要走出去,和一些主要国家的精英阶层互动、沟通。甚至可以考虑在必要的时候,拆掉“网络防火墙”,把谷歌、Facebook这样的公司都请进来,依法管理。
具体而言,有这么几招。第一,领导带头,部委协调;第二,公司化管理,市场化运营;第三,用人不疑,责权明晰;第四,自信从容,打通内外;第五,入乡随俗,敢于使用当地人才;第六,量化指标,严禁造假。
这些,书中都有详细描述,不赘述。
未来会如何?
2012年9月,英特尔研究院的未来学家布瑞恩预测:“未来一件衣服、一张桌子或者一支笔,都会成为电脑。”
谷歌工程总监雷?库茨韦尔描绘了一幕场景:“人们走在大街上,你和对方相遇,谷歌眼镜就会把他的名字、身高等信息告诉你,你自己根本不用动脑子。”
新媒体外交,Twitter很重要,Facebook也很重要,但它们都是新媒体阵营中的匆匆过客。有预言家曾说,2022年博客彻底消失,2049年谷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媒体形态和新的信息传播方式。
无论何种媒体,它的核心依旧是信息;无论电脑多么智能,制造信息的还是人。内容为王,媒介只是渠道;而生产内容的永远是能独立思考的人。
也就是说,人是核心;也就是说,变革刚刚开始。
……
展开
——伯纳德·C·科恩,《报刊与外交政策》
★在美国,没有任何国会的重大立法,任何国外冒险,任何外交活动,任何重大的社会改革能够成功,除非新闻界准备好了公众的思想。
——西奥多·怀特,《总统的诞生》
★网络的发展,标志着自1648年《威斯特法利亚合约》签订以来一直作为主导性全球机构的主权国家的衰落。信息革命将会推翻官僚统治集团,网络组织将取而代之。
——约瑟夫·奈,《权力大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