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
很多人都读过《小蝌蚪找妈妈》这个童话,知道青蛙是蝌蚪变的。
不过,下面要讲的这个民间故事可能你就没有听过了。
在很久以前,有一对老夫妻,烧香念佛一辈子了。老了老了,他们觉得该上西天去见佛祖了,就把家产全部变卖,买成烧纸烧了,装了满满一车纸灰,推着车往西天去。
他们逢人就说自己烧香念佛一辈子了,得了召唤,该上西天见佛祖去了。
在半路上,他们遇到一个杀牛的小伙子,也想跟他们上西天。他们可不答应!在他们看来,以杀生害命为业的,也想见佛祖?真是妄想。可小伙子真想去,缠住不放。旁边有个看热闹的说话了:“杀牛宰羊也是个行当啊,也得有人干,咋上不了西天?就看拜佛人是真修行还是假修行了。”老头儿听了,心想:带上他也好,能不能见到佛祖,是他的事,别叫别人说我们心窄。老太婆想:带就带上他,正好叫他推车,什么修行不修行的,他能见到佛祖?除非毛驴长犄角!
三人上了路,推车的活由小伙子包了。他们走啊走,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春去秋来,还真走到了通天河边上。可没有大乌龟驮他们过河,只好在河边找了一户人家住下,每天望着八百里河面发愁。
房东是个独居的白发老奶奶,见他们这样,也很着急,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说:“你们去砍些棍儿吧,可能有用。可有一样,我看你们仨,不一定都能过河去。要真这样,谁砍多少不要紧,怕就怕谁起了坏心眼儿,那就完了。”他们三人想:砍棍儿一定是扎木排
过河吧?就一起上山去了。
这地方草多树少,棍儿还真是个稀罕物。小伙子年轻力壮,砍得还可以。老头儿跟在后面砍得少,就很着急:砍得少扎不成木排,怎么过河呀?一急,他就偷了不少小伙子砍的棍儿,放在自己堆里。老太婆在最后,心里明白也不吱声。砍了一天,三人回头一看,小伙子后面就剩三根棍儿了,其余的都跑老头儿那儿去了。可说来也怪,老头儿的棍儿又都长在地上了,一根也拿不走。三人只好扛三根棍儿回到房东家。房东老奶奶见了叹口气,说:“跟我料想的一样!这些棍儿啊,只好用来烧火了。”
房东老奶奶到园里摘来三个硬皮瓜,一个锅里放一个,一个锅下点着一根棍儿,对老太婆说:“你煮瓜吧,可我看你们仨不一定都能到西天,就看谁的瓜先熟了。谁有邪心,他就完了。”说完,她走了。老太婆守着火,煮啊煮,用勺一按,小伙子的瓜先软了,这怎么能行?她忙把小伙子的瓜和自己的换了。过一会儿又一按,小伙子锅里的又比老头儿的先熟了,她又忙把小伙子的和老头儿的调换了。这样,老太婆的先熟了,老头儿的当间儿,小伙子的最后熟。吃瓜的时候,房东老奶奶瞧着他们直叹气,嘱咐不要把瓜壳丢了,明天拿到河边可以派上用场。
第二天,房东老奶奶送三人到了河边,告诉他们:“瓜壳就是船,你们坐上走吧。”老头儿和老太婆望着瓜壳发呆,说什么也不敢信。瓜壳怎么可能当船呢?小伙子心实,把瓜壳往水里一放,推车就想上。老太婆怕丢了车,忙拽住了车把手。小伙子只好自己纵身跳了上去。说来也怪,瓜壳真变成了一艘大绿船,载着他浮浮游游往对岸去了。老头儿和老太婆这才信服,放下瓜壳,等它变成两艘船,老太婆推车上船,老头儿也上了自己的船。谁知等他们上去后,船却不走,“呼”地又缩成了瓜壳大小,把俩人包住了,落进水里。等他们漂上来时,已变成一对绿青蛙。
也许他们对自己所做过的那些事情后悔了吧,公青蛙一上来就直叫:“棍儿,棍儿……”母青蛙就叫:“呱儿,呱儿……”纸灰变成了蚊虫,青蛙就捉蚊虫吃。据说,这就是青蛙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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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如此顽固地占据着我的头脑,读完书稿,想明白了,他这两部书稿,有知识,有故事,有传说,有童话,更有作者的亲历和体验,而所有这些元素,大多都能调动起我的情绪,我的思绪一直跟着他的文字在游走。
仿佛,此刻,晴朗的夜空,我们就坐在家门口,沐着三月的春风,面对宽阔的田野,听他娓娓讲述季节里的蔬菜,从马兰头、竹笋、蕨菜、香椿、南瓜、黄瓜、丝瓜,讲到茄子、番薯、冬瓜、大蒜、萝卜,这些蔬菜,都带着魂灵。刚刚耙过的稻田里,青蛙呱呱叫个不停,陆生作又从眼前的蛙,讲到蜻蜓、蝉、蜈蚣,讲到蜜蜂、蚯蚓、蚕,这些虫子,都伴着我们成长。从立春讲到立冬,陆生作把我们日常的蔬菜、身边的虫子,细腻而生动地讲了一遍,我有些着迷。
——陆春祥
浙江省作协副主席、鲁迅文学奖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