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那处孤独的院落,简易的院门歪歪斜斜地半敞着,两头猪钻进门。
少妇追进去:“三姑,清早没喂猪啊?……三姑,三姑……”没人应声。
少妇把猪赶进圈里拦好,走去推主人的房门,推不开,拍着门叫“三姑”,没有应声。
2.清晨。村庄内,农家门前。
放在墙角处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琴书《王华买爹》。
中年男子正在用平车搬运水泥大砖,汗流浃背。
另一男子骑着电摩,来到宅边下车打招呼:“水子弟,给儿子盖屋呐?”水子:“哦,大奎哥。你看这像盖屋的啊?——垒猪圈。”大奎:“你啊,拿母猪比老婆还稀罕。”水子:“那是,没准年底赶上行市,少说也弄它万把块,老婆有这本事吗?得好好伺候着。你这一大早上哪儿去?”大奎:“找镇里把几户低保报上去。”水子抹了汗,掸掸衣服,拍拍手,掏出香烟递给大奎,并点火:“我还没吃饭,一块儿弄两盅再去。”大奎对了火,摇着头:“不了,谁恁大酒瘾?刘五啊,上天我说的那个事儿,你考虑怎么样……”“快来人呐——!三姑出事啦!救命啊——!”少妇边跑边大声喊。
大奎和刘五都惊疑地朝喊声方向走去:“怎么回事儿,改云?”改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快……三姑……三姑八成出事儿了!门还杠着,里边儿没动静。”大奎和刘五惊诧地:“啊?!”刘五拔腿就往村外跑去。
大奎刚跑几步,急转身去骑电摩,回头大喊:“改云,快去喊人、叫医生!”3.远离村庄的“三姑”家。
大奎和刘五二人合力撞开门(门从里面杠着),见“三姑”侧身瘫卧,右臂垂在床沿,呼吸微弱,不省人事,一只碗摔落在床头柜跟前。二人急忙扶好“三姑”,大奎一手托着“三姑”的头,一手拉枕头:“哎呀,这么烫!不好!水子,快打120。”刘五:“我没带手机啊。”大奎:“快拿湿毛巾来。我打。”院外人声嘈杂:“快!快!快找东西绑担架,赶紧去医院。”进来两个青年男子和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
大奎叫背药箱者:“明义,快打吊针!”宋明义:“带上了。谁来帮我举盐水瓶?”刘五:“我在这儿。”大奎冲另外俩人:“老四,就来你们俩啊?”宋老四:“哪有人啊。我,二奎,咱几个还抬不到医院?”大奎:“我打过120了。先抢救,等救护车。你们俩赶紧把院儿里拾掇拾掇,车来就走。”二奎:“我去挡猪圈,老四你拾掇东西。”宋老四:“好。”大奎转身进屋:“怎么样?”宋明义:“还没醒。四十一度,很危险。不知啥病,得去医院化验检查。”大奎:“不管想什么法子,都得保住命……”二奎正在加固院门:“大叔、二叔来了。”改云搀扶着老妇:“大婶、二婶,慢点儿。”大奎迎出:“大叔……”大叔:“啥病?打小没病没殃,这怎么回事儿?恁么陡。”大奎:“大叔,您老别着急,正抢救呐。”大叔和二叔轻声呼唤:“三丫,三丫头,老三呐……”大婶和二婶:“三妹,他三姑……”宋明义轻声止住:“别叫她,让她休息。”四位老人忍不住老泪纵横,梁上吊扇开到满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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