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知乎上人气的边境战士、口口相传的神秘英雄田浩。135110 人关注,153881个点赞,26603个感谢(数据不断更新中)。
2.有影响力的“一席”演讲者。田浩于2014年在“一席”上演讲《边境缉毒》,引发社会热议。“人有千万种死法,我宁可死在自己的选择里,而不是别人的建议下。”
3.硬货!危险!震撼!本书为田浩全新小说集,关于追捕与逃脱的震撼故事。素材来源于作者身在边境的1826个日日夜夜里的数百次危险行动。绝地边境 ,冰与火之战 ,炽热白昼 ,无尽任务,最终的生存者,英雄无名。
4.用知乎体告诉你:田浩是谁?——当兵得里面文笔好的,作家里面见识最多。在这个“所有人问所有的人”的网站上,用户田浩成了一个让其他用户好奇的问题。类似的疑问还有:“怎么才能嫁给田浩?”更多的情况下,当“毒品”二字一出现在知乎上,田浩就被@了。杜琪峰的电影《毒战》刚上映时,有人请田浩回答这部电影“哪些与现实相符,哪些有出入”,田浩码了2000字,指出了六处错误。
5.关于田浩,上知乎,你可以了解得更多!
○现实可以有多美好?
田浩的回答(19000+赞同):
一个制毒者,凌晨被我们抓到,家里全是「制毒原料」,还有一台蒸馏机,几个塑料桶,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还拿着棍子在桶里搅。被抓到当时情绪就崩溃了,说自己只是个木匠,一时鬼迷心窍才去缅甸买了这些机器和原料,并表示认罪,愿意积极配合,问我们能不能不死。说实话,按他的数量,少说几十公斤,虽然嘴上应承着,但心里觉得他死定了。
我们把人和东西抓回去之后,化验毒品,神转折是,发现他的制毒的原料和机器全是假的。去境外被人骗了。
最后是算预备犯罪还是犯罪未遂我忘记了,反正关了不到一年就放出来了。
对他来说,这现实简直太美好啦。
○做卧底是什么感觉?
○你生活中碰到过哪些人,当得上“无名英雄”的称呼?
○边境毒贩平均每次贩毒的收益大概是百分之多少?
绝地边境 ,冰与火之战 ,炽热白昼 ,无尽任务,最终的生存者,英雄无名……《无夜边境》是知乎人气大V田浩的全新小说集,讲述关于追捕与逃脱的震撼故事。素材来源于作者身在边境的1826个日日夜夜里的数百次危险行动。在这些惊心动魄的故事里,有吸毒倾家荡产终于走上贩毒不归路的老乡,有稀里糊涂被人色诱便铤而走险的老实人,更有对“我”有师徒情谊的退伍老兵……
同乡古哲的亡命之旅
他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扶着椅子,嘴唇发乌,眼神呆滞。他抬着头,深呼吸,每一次深呼吸都像在叹气,将空气慢慢地吸进去,再一股脑地吐出来,偶尔还朝着天花板扯动一下本来就颤抖的面部肌肉,似笑非笑。他叫古哲。
一天前,检查站的监控显示,检查站的士兵在口岸检查过往车辆的时候,一个男子从天而降。他从两米多高的大巴窗户上跳了下来,向检查站的士兵冲了过去。
士兵很快就发现了冲过来的古哲,警戒哨的士兵朝古哲举起了手里的“七九微冲”。
古哲在快要冲到检查士兵面前的时候跪了下去,嘴里喊着“救命”,然后就被移交到了我们单位。
此刻,古哲坐在审讯室里,面色平静。可听到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僵在那儿不能动了。他的口音和我老家的方言一模一样,只能是我们县的人。因为我们那个地方,五十公里以外的方言都是不同的。
令我无话可说的是,他不但和我同县,还和我同时报名入伍,但他政审没有过,所有没去成部队。也就是说,我在县武装部报名入伍或者在县医院做入伍体检的时候,可能见过他,但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缉毒工作十分敏感,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最好不要参与这起案件。
无论是案发前的勾结,还是案发后基于同乡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而产生袒护,对一个军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指控,可以轻易地葬送我的职业生涯,或者将我送进监狱。无论是对我自己,还是对我的部队来说,最务实的选择就是不要参与。
当我正式说出我不想参与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示同意。在影视作品里,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当事人都会强烈要求自己参加,以证明自己很“行”。如果当事人要求不参加,就会有很多人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相信你能行的。”毫无疑问,这种无事生非的做法在实际工作中非常愚蠢。
所以,关于这件案子,我是结案后看他们的报告以及询问得知的。
要说清古哲的事情,得从2005年说起。
2005年,我辍学入伍。那一年,与我同县的另外一个镇上,有一个待业青年也报名参军。我们在各自的乡政府报名,然后到同一个县城武装部接受体检和政审。
在此之前,我和古哲的命运几乎相同,同样在农村长大,同样接受落后的教育,同样因为对学校失去兴趣而退学,甚至在同一时间报名参军。
命运的玩笑在我不知不觉间发生,政审的时候,我过了,古哲没有过。可以说,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在命运上分道扬镳。政审过或者不过,由审查人员审查后决定。而这一审查,决定了两个孩子未来的命运。
我来到了这个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又遍地毒品、暗藏杀机的地方,这里的美丽与罪恶令我不知道是爱是恨。而古哲参军失败之后,赶上了那个地方的一个时代。
那片到处是山的地方发现了石英矿,很快,商人携带着资本拥入这里。无数石英砂厂拔地而起,给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带来一片生机。
有了石英砂厂就得采矿,而这些公共资源是没有人监管的,所以当地人就去买来炸药,在山上找一个好位置,炸出一个坑来,就是一座石英矿,自己就是矿主。就这么容易。
古哲成为矿主的时候,我正在受训,或苦或累或狼狈,我记不清了,但和当时的古哲比,肯定相差几百个档次。那些没有成为矿主的人,贷款买了货车,去山上拉石英矿的石头,约定一车要给矿主多少钱。古哲只要躺着收钱就行了,只要他会基本的数学,就永远衣食无忧。这期间,他花钱盖了当地第一座三层别墅,并且结了婚。
一个人如果长期无所事事,就想找点儿刺激。古哲的钱来得太容易了,只是买点儿炸药去山上放一炮,后面就只剩数钱了。这样来的钱也容易花出去。我不知道古哲当时是怎么想的,但他确实从县城去往大城市,有了自己的圈子,从唱歌跳舞到嗑药吸毒。从摇头丸到可卡因,再到冰毒、海洛因。开始别人说不会上瘾,他们告诉古哲,有人吸了很多年也没事,古哲信了。当古哲发现自己上瘾的时候,就明白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因为成功戒除海洛因的例子一般只存在于励志故事里。
很快,古哲就没钱了。但他借得到,一夜暴富使他在小县城里有了一些名气,借些钱不难。没过多久,债主们发现他无力偿还,就再也没有人借给他钱了,同时债主们也加快了讨债的步伐。
吸毒的支出和债主讨债的力度迫使古哲做了一个决定,他背着家人卖掉了自己的轿车和石英矿。把父母和妻儿都赶进以前的三间破瓦房之后,古哲在自己的新别墅里撒了最后一泡尿,按下冲水按钮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被冲走了。他卖了最后一样能卖的东西。
如果说毒瘾使古哲的一切都无可挽回的话,那么现在就是这个家庭的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变卖一切能变卖的东西,用得到的钱买来毒品,摧残自己。钱挥霍起来很快,还债加吸毒,八十多万块钱一个多月就没有了。
古哲的老婆应该是很绝望的,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选择一次,所以她带着孩子走了。
古哲的母亲应该是很绝望的,她不能抛弃自己的儿子,她没走,但她疯了。
古哲的父亲应该是很绝望的,他也不能抛弃自己的儿子,但他也想走了,他打算带着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一起上路。
他买来老鼠药,掺在饭菜里,看着古哲和自己那个已经疯掉的老太婆吃下去。他不想看到妻儿离世前的挣扎,所以他出了门,到后山上那个被古哲卖掉的石英矿旁边,上吊自杀了。他没能亲眼见到妻儿离世,但他相信在黄泉路上能等到妻儿。
可古哲和他的母亲并没有死,因为发现及时,被救了回来。事后,古哲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封遗书,父亲上吊前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古哲无数次地想过戒毒,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连尝试一次的勇气都没有。
很快,古哲又收到了一条消息,离家出走的妻子也死了,死在外地的一个出租屋里,孩子去向不明。
多年以后,我回到老家,特地去古哲家那个镇子打听过。人们对古哲一家的评价是:该死的不死,该疯的不疯,该失踪的不失踪。
是的,对这个家庭来说,古哲是罪魁祸首,但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结局都比他惨。可见所谓恶有恶报,不过是人们在受到侵犯无法自保时的自我安慰而已。
古哲确实不想活了,他说自己想过很多次自杀,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死成。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也可能是因为那个下落不明的孩子,或者因为他内心对死亡的恐惧。不管怎样,他的内心一定非常矛盾。毒瘾让他生不如死,但亲情又令他求死不能。
或许也不是亲情,因为没过多久,他的母亲也死了。
古哲就这样在生死边缘徘徊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过这座命运的独木桥。这时候,只要有一只手拉他一把或者推他一下,对他来说都是足以改变一生的。
很快,这只手就来了。
王贵,古哲在市区认识的人,也是自始至终给古哲提供毒品的唯一卖家。可以说,他见证了古哲从一个富人变成穷光蛋的整个过程。古哲现在还欠他八万块钱的毒资。
王贵来了之后没有打他。王贵知道,现在的古哲,你就是真把他打骨折也榨不出一分钱来。所以,王贵这次来是和古哲谈生意的。王贵一直在市里贩卖零散货,算是整个贩毒链条上的最末端,就是从贩卖零散货的毒贩子手里买点儿毒品,再通过自己认识的人卖出去。在整个贩毒利益链里,他只能算是吃点儿残羹剩饭而已。
但王贵也赚了一些钱,之后渐渐对现状心生不满。通过关系,王贵认识了云南的一个货主,对方答应给他供货,条件是王贵要派人来边境取货。王贵自己是忙不过来的,他需要帮手。但贩毒这种事,肯定不方便公开招聘。
他非常明白自己圈子里的人是不能信任的。毒贩最了解毒贩,也最不了解毒贩,谁也吃不准谁跟公安有没有关系,说不定哪天自己被抓了,还不知道是谁搞的鬼。王贵放眼四周,就只有古哲最合适:资深瘾君子,缺钱,全家死绝,随时都能举起手机给自己拍一张全家福,用这样的人没有后顾之忧。说白了,哪天不想用他了,直接杀了沉到河里去都没人找他。最重要的,他是眼睁睁看着古哲陷进泥潭里的,没有什么比这更可靠。
这就是王贵最初的算盘。
他们商定的条件是:古哲负责把毒品从边境运往昆明,这是最危险的一段路。货到了昆明,只要不被盯上,运往内地要容易得多,基本不会被查到。
根据毒品的种类和纯度的不同,古哲每次能拿到一到三万块钱的报酬。
于是,古哲如期来到了云南。
王贵联系对方,约定交接货的地点。王贵没多少钱,加上双方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互信,第一次只买了两万块钱的货。
双方的交货地点在云南省盈江县山里的一个小村子后五百米处,那里有一根电线杆,就在电线杆旁交货。古哲按约定找到电线杆,来交货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黑瘦干瘪的中年男人。他先点了钱,然后从腰里抽出一块海洛因交给古哲。
古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通条,用力扎了进去,如同很多电影里描述的一样验了一下货。古哲算是有经验的瘾君子,是不是毒品总是能分辨出来的。确认之后双方互相点头。在古哲准备离开的时候,对方把古哲叫住了。他走到古哲面前,递给古哲三颗花生,同时说:“你回去以后可以给你老板试试,觉得好的话可以找我买,价格好谈。”
事情就坏在这三颗花生上,他当然不是来推销农产品的。
古惑仔乔飞的奇异遭遇
那天我们的训练因为乔飞而中止,而乔飞的训练则永远中止了。……一直到他服役期满,我也再没有见过他。
扑朔迷离的手机遥控交易
整个运送过程都是遥控指挥、差时交易,这样一来,每一条线都是独立的,很难根据一条独立的线索,人赃俱获地将贩毒网络一举端掉。
视频里的神秘夜行人
我想起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狗熊很久以前说过的一句当时我觉得像是耍流氓的话:没有漏洞就是最大的漏洞。
一次成功营救人质的失败行动
我知道,丁卓这句话只是理想主义的美好假设而已,这里是边境,如果这次让他们逃了,他们转眼就出境了,要抓回来非常困难。
女毒贩的人生滑铁卢
前面等待梅晓梅的是一个岔路。梅晓梅后来认为这是她人生的岔路,可惜当时她并不知道。
同乡古哲的亡命之旅
我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现在的情况,只有在我的位置可以从上到下一枪打爆刘夏勇的脑袋。
在前缉毒战警田浩的眼里,“那些吸毒、贩毒的人,他们的理由千奇百怪,我只想用我的故事让人们远离毒品”。他曾游走于中缅边境,从事缉毒工作。退伍5年后,田浩用文字虚拟故事、刻画细节,赋予记忆中的人和事全新的生命力。
——新华网
“人有千万种死法,我宁可死在自己的选择里,而不是别人的建议下。”
——田浩的“一席”演讲
“前云南边境缉毒侦查员”田浩生于1989年。他一次在知乎上答题,是2013年2月23日。此前,他已经在知乎上“潜伏”了一年多。后来他终于在知乎上讲故事,但从不透露案发的真实时间和人物。他常在故事里提到两个主角——芒果和石头,都是化名。他直言案发地的省市,却不会具体到村。所有的回答里,他从不提及任何没有曝光过的侦查手法和犯罪手段。27岁的他这样理解死亡:“自己死是一瞬间的事,别人的死对你来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事。”
——《南方周末》
过去我只是反复看田浩的答案,大呼过瘾,还常常推荐给朋友称之“比小说还要精彩”,现在觉得那些生死相搏和命悬一线不应该被这样描述。
——知乎网友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