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柯是意大利著名哲学家，他蕞重要的也是蕞为人熟知的著作是《新科学》，但是《新科学》思想的成熟离不开维柯早期的思想探索，而《论意大利蕞古老的智慧》就是《新科学》思想的重要源头之一。本书第*次提出了“真实与创造相互转化”的原则，根据这一原则，维柯区分了上帝的真实和人的真实，从而规定了人的理性的认识界限。维柯将语源学的方法应用到哲学研究，将哲学放在历史进程中来考察，这正是《新科学》探讨“诗性智慧”的方法论源头。
本书是意大利著名哲学家维柯早期的重要著作，计划写作形而上学、物理学和伦理学三部分，实际上只完成了形而上学部分。本书是维柯从形而上学方面尝试突破笛卡尔哲学的第一本著作。维柯通过考察拉丁语的语源学，提出“真实与创造相互转化”原则。根据这一原则，他批判了怀疑论者和以笛卡尔为代表的理性主义者，从而提出了自己的认识论方法。维柯区分了上帝的真实和人的真实，上帝创造世界因而能够把握世界，与此类似，人能够把握自己创造的世界，如通过形而上学的点和可以倍增的一来认识数学世界，将这一原则推广到社会历史领域，人可以理解和把握自己创造的历史。这正是《新科学》的历史、形而上学、语言学结合的方法的思想源头。本书还在认识论、方法论之外，讨论了运动、德性、道德、天命、机缘、运数等问题，言简意赅，内容丰富。本书还收录了维柯回复针对此书批评的两篇长文，有助于我们更充分地理解他的思想。
译者导言：维柯的形而上学
由于篇幅所限，译者不准备在这里详细讨论维柯的形而上学，只是打算从真理、知识、能力和方法四个方面，对维柯的形而上学作一介绍。
首先是维柯的真理观和真理标准。维柯在本书开篇就突兀地提出了一个断言：“真实”与“创造”在古代拉丁人那里是交互相应的或者相互转化的。“交互相应”是西塞罗式的说法，而“相互转化” 则是经院哲学的用语。维柯提出这一观点是从语源学和历史的角度来说的，但维柯似乎并没有给出这个论断的语源学证据。在《意大利学人报》的评论者的追问下，维柯才给出了普劳图斯的喜剧中的某些段落，来证明 factum（创造，事实）可以代替 verum（真实，真理，真相），但这个证据是比较微弱的。关于这一论断的历史渊源，学者们有不同看法。有些学者认为起源于经院哲学家的超验论。但克罗齐有力地否定了这一点，他详细区分了托马斯·阿奎纳的形而上学断言和维柯的理论，前者认为创造一样事物的条件是认识该事物，后者则说认识某种真理的条件是创造出它来。克罗齐最后总结道：“菲奇诺（Marsilio Ficino）、卡尔达诺、阿奎纳、科尔内利、司各托和奥卡姆可能已经预见到了维柯理论的这个或那个元素……但维柯虽然取了一把老旧的生锈的剑，最后却将它变成闪亮锋利的武器来使用。”
我们在上面已经谈到，本书也是维柯的早期演讲中思想发展的逻辑结果。在第一演讲中，维柯已经把人类心灵看作是神圣的，是具有创造能力的。在第七演讲中，维柯出于创造力的考
虑，偏爱综合几何甚于笛卡尔的分析几何，并且提出了他那有名的关于几何真理和物理真理之间的区分的论断。至于这个论断，我们在霍布斯的著作中已经见到过类似的论述，霍布斯甚至已经把这个论述推广到人类民政世界，类似于维柯在《新科学》中所达到的结论。
译者以为，这个时候的维柯不大可能是从霍布斯那里得到几何真理是我们创造的，因而是真实的这个结论，因为霍布斯是连同人类民政世界的真理一起讲的，而维柯直到《新科学》中才确立起这个真理。如果不是仅仅从教育的角度，而是从真理观的角度来考虑维柯对于综合几何的偏好，联系到他对于人类心灵的创造力的高度重视，那么维柯得出这个结论也是顺理成章的。此外，霍布斯的这个结论被淹没在他的唯物论之中了，他从来没有看到人类心灵和
精神的真正本性，他对笛卡尔《沉思录》的批判无非就是把一切事物都归结为肉体和广延。与他相比，维柯更近于笛卡尔，因为创造只是心灵和精神的纯粹创造。
译者以为，看待维柯对于这个原则的语文学证明不应该拘泥于严格的词源学考证。这样理解的话，那么除了维柯提出的那个词源学的弱证据之外——这是通过词语的直接用法来证明的——我们可以把本书第一、二、三章都看作是一种语文学证明。这就是说，维柯是在各种词的含义和关联中发现这个原则的。这个判断可以适用于维柯所提出的全部论点。根据这条标准，维柯证明真实与创造相互转化这个论点的语文学证据就包括三个方面：其一，通晓与思维的含义和区别；其二，属和形式的含义和关联；其三，原因和事因、结果的含义和关联。先说第一个方面。与创造相互转化的真实就是通晓，也就是完美地采集或者明白地知晓；思维就是思考，或者进行采集；理性则意味着算术元素的结合。采集和结合就是创造的基本形式。采集就是汇集事物的元素。通晓是汇集事物所有的元素，借以表达最完美的观念；思维同样也是事物元素的采集，但并不是采集构成事物的所有元素。知识的定义同样如此，即认识就是事物元素的结合，认识到的知识就是事物元素的恰当结合。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真实就是创造本身。与这条真理相一致的是古人对神的真实和人的真实的共同看法。通晓是与神的本性和能力相配的，第一真实因而也就在上帝那里，因为他是一切事物的创造者，在自身内包含着一切事物的一切内在元素和外在元素；人的心灵的能力就是思维，因为人的心灵是有界限的，它处于一切其他事物之外，因而它只能汇集事物最外在的元素。正因此，人才被说成是伴有理性的动物，却不是理性的主宰。这种观念可以说是人类思想发展史上的普遍看法，基督教的上帝观念也不例外。首先，没有人把神看作仅仅反思而不创造的，而且神的第一特性就是创造。其次，无论是神的通晓还是人的思维和理性，都是某种采集和结合行为，因而都必然是一种创造行为。这两个结论都不缺乏语言和历史的证据，因此可以说维柯的
理论是完全站得住脚的。在第一章第一节，维柯通过各种知识的起源和真实性证明了上述看法的真实性。神的知识是人的知识的最终源泉这个结论可以根据上面关于通晓和思维的区别轻易得出。人的知识起源于抽象，抽象和分解在这里都应该被理解为人的采集行为。
但真正的知识并非抽象。真正的知识起源于真正的创造，这种创造就类似于上帝从无中创造世界，这就是能标画的点和可以倍增的一。这种创造的基本形式就是定义，而点和一的定义最符合创造的本性，那就是从无中创造。这种人的心灵的纯粹创造被称为虚构，与神的心灵的完美的现实的创造相区别。关于这种创造的拉丁语源学证明就是，拉丁人说名称探究和定义探究是一回事。毕达哥拉斯关于数的看法和芝诺关于点的看法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序言 / 1
第一部或者形而上学 / 1
献辞 / 3
第一章 真实与创造 / 5
第一节
论知识的起源和真实性 / 9
第二节
论笛卡尔所沉思的第一真理 / 16
第三节
反对怀疑论者 / 21
第二章 论属或观念 / 22
第三章 论原因 / 29
第四章 论本质或德性 / 33
第一节
论形而上学的点和动力 / 34
第二节
广延不生动力 / 46
第三节
一切运动都是构成的 / 48
第四节
广延之物并不静止 / 50
第五节
运动不能传播 / 51
第五章 论精神和灵魂 / 54
第一节
论无理性者的灵魂 / 56
第二节
论精神的居所 / 56
第三节
罗马人的政治怀疑主义 / 59
第六章 论心灵 / 60
第七章 论能力 / 64
第一节
论感觉 / 65
第二节
论记忆力和想象力 / 67
第三节
论创造力 / 68
第四节
论知识的特定能力 / 70
第八章 论至高无上的创造者 / 81
第一节
论神意 / 81
第二节
论天命和机缘 / 82
第三节
论运数 / 83
结语 / 85
加姆巴蒂斯达·维柯先生的第一个答复（1711）/ 89
加姆巴蒂斯达·维柯先生的第二个答复（1712）/ 113
专名索引 / 155
拉汉术语索引 / 1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