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历史学家已经记录下了早期罗马的光荣和不幸,奥古斯都时代,也已经有了优秀的历史学家。但阿谀奉承之风一旦兴起,其后果就是记录真实历史的传统消失了。在提贝里乌斯、盖乌斯、克劳狄乌斯和尼禄活着的时候,人们怀着恐惧的心情编写他们统治的历史,而在他们死后,人们撰述的作品又受到余怒未消的愤恨情绪的影响,两者都有失历史的客观陛。因此,我想说一说奥古斯都,特别是他当政的后期。接下来再谈一谈提贝里乌斯和他的继承者们的统治。在我撰写这些历史时,既没有什么愤慨,也没有任何派性偏见,因为在我身上缺乏通常足以引起愤慨和偏见的那一种动机。
布鲁图斯和卡西乌斯的横死使共和国丧失了武装作战的力量,塞克斯图斯,庞培在西西里战败,列庇都斯被清除,安东尼被杀死。这样,恺撒党除了“恺撒”本人,即屋大维以外已没有其他领导者了。屋大维放弃了三头之一头衔,他声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执政官,而且一个执政官所拥有的权力只要足以用来保护普通民众就可以了。
他用奖励来笼络军队,用廉价的粮食来平息市民们的情绪。而实际上,他用和平博得了人们对他的好感。然后,他逐渐地提高自己的地位和声望,把元老院、高级长官甚至司法权都集中在自己手里。反对者消失了,他用战争或者法律制裁的手段将具有独立自主精神的人全部消除掉,剩下的贵族们认为奴隶般的服从是升官发财的最好途径。他们既然从革命中获得了好处,因此也就乐于在现行制度中苟且偷安,甚于喜欢那种旧体制能带来的危险。而且新统治在各行省都很受欢迎,元老院和人民的管理,反而由于权贵之间的互相倾轧和官吏们的敲诈盘剥而得不到信任。法制对此也提供不了什么有效的制止措施,因为暴力、偏私,特别是各式各样的贿赂,已经使它无能为力了。
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奥古斯都让他姐姐的儿子玛尔凯路斯,一个十分年轻的小伙子担任祭司和高级行政官;又提拔虽是平民出身但粗通军事,曾经帮助他获得胜利的玛尔库斯·阿格里帕,给予他两次连任领事的殊荣。玛尔凯路斯死后,奥古斯都又选择了阿格里帕作为自己的女婿。接下来,皇帝又公然授予他的继子提贝里乌斯和尼禄,杜路苏斯两人以凯旋将军的头衔。
然而,他这样做并没有削弱他自己的家族:阿格里帕的两个儿子盖乌斯·恺撒和路奇乌斯·恺撒被奥古斯都纳入他的帝王之家中。尽管假装不情愿,他却是十分渴望在他们尚未成年时就授予他们青年元首的称号,并为他们保留执政官的位置。阿格里帕死后,先是路奇乌斯·恺撒,接着是盖乌斯·恺撤也相继死去——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继母利维拉的毒害,也或许是因为两人是先天的短命。路奇乌斯死于去西班牙军队的途中,盖乌斯在从亚美尼亚回来的途中受伤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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